感受到腿风扫过，纪北年反应迅速地往后躲了一下。
听着顾一生的话，他终于肯分出一秒时间瞥了眼无语瞪他的顾一生。
但眼神又立刻转回到刚走出门口、被秦野抱着攥着他袖口的我的手上。
眼看着我们就要走远了，他喉结滚了滚，指节在身侧捏的发白，最后只匆忙挤出来一句：
“知道了，啰嗦。”
话音未落，人就快步追了上来。
顾一生看着纪北年这副嘴硬得要死，身体却很诚实到“没出息”的德行，嘴角抽搐着低咒了声“神经病”后也小跑了几步追了上来。
听到身后略显仓促的脚步声，我把头从秦野怀里挪出，扒着他的脖颈望了过去。
我以为是顾一生，结果一回头，就发现，暗红色的西装裹着步伐匆匆的纪北年快步跟了上来。
他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紧绷，可眼神撞进我视线时，下意识地避开了一瞬，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快速抬眼对视回来。
他轻轻扬起下巴，带着些刻意地冷硬，再次往秦野怀里的我这边瞥了眼，喉结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最终却只闷闷地垂眸，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
顾一生跟在他后面，见我望过来，冲我挤了挤眼睛，又不动声色地往纪北年那边歪了歪头做了个表情。
我眨了眨眼，歪着头看向顾一生，他们这暗流涌动的架势我照旧没看懂，毕竟纪北年刚才不还凶巴巴的，像要吃人似的，这会儿却跟了上来，瞧着竟像是要一起去看电视，实在透着古怪。
但顾一生眼底那点明晃晃的、带着“有点儿嫌弃”的戏谑，我还是看清楚了的。
趁着纪北年低头没看自己，我没忍住跟着顾一生偷笑了一下，还冲着纪北年偷偷吐出一个舌尖做了个鬼脸。
顾一生瞥见我搞怪的那个鬼脸。一时差点没绷住，赶紧抬手借着扶眼镜的姿势挡了挡嘴，眼底的戏谑却更浓了，还冲我飞快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
“鬼机灵。”
纪北年像是察觉到了动静，脚步顿了顿，猛地抬头看过来。我立刻敛了笑，甚至下意识往秦野怀里缩了缩，过了几秒，没听到动静，才又露出半只眼睛偷瞄向他。
就看到纪北年眉头拧了拧，目光在我和顾一生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脸上，挑眉眯眼，见他这副表情的我又迅速缩回了头，只留给他一个藏在秦野肩膀上僵住不动的头顶。
他盯着我瑟缩的发顶看了两秒，像是看穿了又懒得戳破，最后只低声冷嗤一句“出息”后别过脸去，脚步却莫名慢了半拍，刚好跟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秦野听到身后的动静，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声音清冽又带着几分无奈地压低声音道：
“安分些，一时也闲不住？又招惹他做什么，嗯？”
“嘿嘿。”
我听到秦野的话，偷偷仰头看他一眼，又缩回脑袋，狡辩的话闷在他的衣领里：
“哪儿有，乖着呢。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