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最近药盟药引短缺,还望贵宗能援助一二”那位白长老斗着胆子说到
灰烬脚步一顿,突然转身,周身灵力骤然攀升,化神期的威压如无形的山,狠狠压向七位长老。原本还强作镇定的几人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颤,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怎么不继续说了?”灰烬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扫过其中最年长的白长老,“方才你们说‘药引短缺’,可据我所知,上月药盟刚送来一批,足够支撑三月有余。是被挪用了,还是……另有隐情?”
白长老喉结滚动,擦了擦额头的汗,强笑道:“灰烬首席说笑了,不过是担心后续供应……”
“担心?”灰烬向前一步,威压更甚,旁边的青长老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我还听说,你们私下与‘黑药坊’和暗杀阁有接触。那批药引,该不会是流到那里去了吧?”
这话一出,七位长老脸色齐齐剧变,眼神躲闪,不敢与灰烬对视。灰长老急声道:“没有的事!首席不要听信谣言!”
“谣言?”灰烬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我这里有份清单,记录着近半年你们库房的出入账,其中有三笔去向不明。需要我当众念出来吗?”
冷汗顺着长老们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白长老咬了咬牙,知道再瞒下去只会更糟,艰难地开口:“是……是有几笔药材,暂时借给了盟友,并非挪用……”
“盟友?”灰烬步步紧逼,“哪个盟友?需要用‘黑药坊’的密道来运输?”
终于,黄长老扛不住压力,颤声道:“是……是玄水宗的人找上门,说有急用,我们一时糊涂……”
灰烬眼中寒光一闪:“玄水宗与黑药坊勾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用宗门资源助纣为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规矩’?”
七位长老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灰烬周身的灵力陡然暴涨,化神期的威压如倾轧而下的山峦,瞬间锁定青长老。青长老本就灵力紊乱,此刻在这股碾压性的压力下,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嘴角猛地溢出鲜血,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从座椅上滑落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我说……我说……”青长老蜷缩在地,声音破碎得不成调,眼神里满是恐惧,“那批药引……确实给了黑药坊……是白长老牵头的,他收了对方一箱上品灵石……”
话音未落,白长老猛地抬头,满眼怨毒地瞪着青长老,却在对上灰烬冰冷的目光时,瞬间瑟缩了一下,浑身抖得像筛糠。
灰烬的视线缓缓扫过剩下的六位长老,威压丝毫未减,落在谁身上,谁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冷汗浸透了衣袍。“青长老说了实话,”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下一个会是谁?或者,你们打算让我一个个‘请’你们开口?”
灰长老牙齿打颤,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节泛白;黄长老紧闭双眼,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而白长老,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紫,显然既怕灰烬的威压,又恨青长老的背叛,整个人陷入崩溃的边缘。大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啜泣声,无人敢再隐瞒,却也无人敢先开口,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灰长老对吗,你我同姓你先说。”
灰长老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袍,他抬头看向灰烬,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声音:“我……我……我只是帮着白长老传递了消息,其他的……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灰烬的目光如利剑般钉在他身上,威压丝毫未减:“只是传递消息?那你可知这些消息让多少弟子陷入险境?”
灰长老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只能一个劲地磕头,嘴里胡乱地辩解着:“我……我当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真的知道错了……”
旁边的黄长老见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似乎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眼神躲闪,不敢与灰烬对视。整个大殿里,只剩下灰长老的求饶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灰烬的声音陡然转厉,周身灵力如寒冰炸裂,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糊涂?你们一句糊涂,就换来了我幻月宗十三位弟子、玄剑门五位弟子的性命!他们中有的才入宗门不久,有的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等候,就因为你们的利欲熏心,永远回不来了!”
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青长老身侧的地砖上,裂纹如蛛网蔓延:“十八条人命,岂是‘糊涂’二字能抵消的?!”
灰长老吓得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是……是我们罪该万死……求您……求您给条活路……”
白长老牙关打颤,突然瘫倒在地,指着身旁的紫长老:“是他!是他提议用次品药引替代的!他说这样利润更高!”
紫长老双目圆睁,嘶吼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贪功冒进,隐瞒了药引的副作用!”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互相攀咬的混乱,灰烬冷眼旁观,周身的寒意让烛火都瑟瑟发抖。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所有嘈杂:“十八位弟子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望向殿外,晨光正刺破黑暗,映出远处山峦的轮廓——那里,是幻月宗弟子的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