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得很，没空传什么传闻。”林嘉树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大家都不走吗？那都留下来，继续开会。”
“走了走了！”
有人想八卦，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想。
有人率先离开了会议室，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往外走。
秦昭手机弹了一条消息。
沈砚辞发的：“开花了吗？”
秦昭表情稍霁：“回家给你拍。”
她回了信息，不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提着书包往外走。
脊背挺直，脚步轻快，仿佛一点没受这些事情的影响。
林嘉树看了她几秒，也跟了上去，但秦昭径直去了服务楼后面停车的地方，司机给她开的门。
宾利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几个落在后面的人小声讨论着。
“看秦昭的态度，不像是传闻的那样啊。她要是真利用渣了林嘉树，现在不应该乖乖挨打吗？”
“但是部长一开始确实对她挺好的啊，她要真没错，部长能平白无故地针对她？”
“那秦昭刚刚问林嘉树真假，他为什么没有说？”
“还有秦昭让曹翰文说的时候也是部长打断的。”
“秦昭不也没解释吗？”
“她怎么解释啊？又没人舞到她面前，在会议上自己cue自己？她不都说了传闻蠢的要死吗？到时候又有人说她敏感了。”
蒋姿：“我觉得秦昭不是那样的人。”
她在林嘉树生日给秦昭送花的时候都听到了，但是后来又听说了秦昭已经被林嘉树推选内定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现在想想，事实更像是林嘉树表白失败之后泼脏水。
“那要是真是部长乱传，他是不是也太那个了？”
“我觉得部长不是那样的人，他平时对每个人都挺好的啊，朋友圈也经常喂学校的流浪猫狗。”
“但是这种事谁说得清呢？他们私下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我就想知道评优，秦昭是不是真内定了。”
“……”
车里。
沈砚辞：“会还没开完？”
秦昭：“开完了，现在回去。”
她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开会？”
那边过了两秒，回了消息：“例会的时间不都是固定的吗，很难猜？”
可是英国和中国有7个小时的时差，英国现在是下午2点。
只能说明，他反应快。
秦昭哦了一声。
她回到家，去阳台看了眼栀子花，给沈砚辞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下来，栀子花长势喜人，花蕾膨大，一抹白调皮地从绿色花蕾中探出了头。
栀子花旁边，是一截她的影子。
秦昭：“下面的这颗应该快开花了。”
秦昭：“到时候拍给你看。”
沈砚辞喉结微微动了动，把照片点击了保存。
他说了声好。
一开始，每次都是他问了，秦昭才会跟他说花的情况，后来，他不问，秦昭也会给他发栀子花的图片。
他和秦昭的聊天每次都没有特别多，但她每次都会回，偶尔也会问一两句他那边的事情。
花蕾的白越来越多，某天晚上，下面的那颗花蕾微微裂开了。
秦昭拍了突然给沈砚辞发过去：“它好像要开了。”
她眼睛里也多了几份欢喜，又担心打扰到它的盛开，手指只在虚空中摸了摸花苞。
她回房间拿了拍立得，拍了几张照片。
手机响了一下，沈砚辞打的视频电话。
秦昭按了接通。
他好像是在校园里，背后是古老的建筑。
秦昭：“你在学校里吗？”
沈砚辞嗯了一声：“一会有节课。”
秦昭把镜头对准了栀子花：“你的花快开了。”
“能看到吗？”
青白色花苞顶端微微裂开一条缝，隐约露出内部的白色花瓣，像一个小灯笼。
她的镜头晃着调准，影子也跟着她动，镜头有时候会扫到她的拖鞋。
沈砚辞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睛里带着细碎的光：“看到了，我的花快开了。”
他嗓音带着浅浅的气息，懒懒的语调透着点得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清晨到上午开花的可能性应该要大一点。”秦昭想着养护书上写的，“我明天有课，如果我不在，到时候给你看监控视频。”
她翻转了镜头：“那你去上课吧。”
沈砚辞那边是下午，阳光挺好的。
他笑了笑：“好，开花了记得告诉我。”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养花，还是沈砚辞经常把开花放到嘴边，秦昭心里多了几分雀跃和期待。
晚上去了好几次阳台，花每次都没开。
她十二点之后才睡的，6点多的时候自己醒了。
她看了眼手机，起床，去了阳台。
阳台门自动打开，湿润的空气里突然撞进了一股甜香，带着点淡淡的奶香味。
秦昭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
她跑过去，那朵花已经彻底开了！
如绸缎般的白色花瓣完全舒展，层层叠叠，边缘带着波浪形，中央簇拥着金黄色的蕊。
露珠从花瓣滚到叶尖，叶子油亮绿翠。
越靠近，花香越浓郁。
秦昭立马给沈砚辞发了消息：“栀子花开花了！”
她发完才想起来英国现在是半夜，沈砚辞也不知道睡没睡。
她满腔的欢喜突然有点受挫。
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砚辞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那股失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昭弯下腰，指着桌子上的栀子花，语气雀跃：“沈砚辞！栀子开花了！”
她刚从床上起来，头发有点乱，脸上满是欢喜，眼睛里亮晶晶的。
缀满露珠的栀子花就在她的耳边，沈砚辞的目光却只留到了她的眼睛上。
沈砚辞手指蜷了下，他眼睛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秦昭怔了一下：“我说你的栀子花开了。”
她：“你是不是看不到，我调成后置，你等一下。”
“不用调，能看清。”沈砚辞阂了下眼皮，“前置比后置更好看。”
他只是想让她再那样满心欢喜地喊声他的名字。
他笑了笑：“真的开花了。”
秦昭脸上带着笑：“嗯，还很香，有点像茉莉和香草的结合，更醇厚一点，有奶香味。”
沈砚辞：“好想闻一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