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梅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怕许大小姐会怀疑我。”
白衣背剑人宽慰道:“你放心,她不会的。”
“因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烧饭的地方。”
说着,白衣背剑人指了指擂台观战楼。
“再过一会儿,还会有几个江湖人上楼,去找你男人许二郎吃酒。”
“但是方才做菜的厨子,已经早早的离去了。”
“所以一会儿你直接去他身边,在新来的几个江湖人到的时候,主动说下厨做几个菜。”
“便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天衣无缝。”
南宫梅梅闻言,又是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黄纸都快烧尽了,才平静的说道:“劫走杨承启的是你。”
“你劫走杨承启后,江上寒马上就封了城。”
“而恰在此时,快活楼的六指剑仙到了,因为封城,无法进城。”
“又恰在此时,安岚向我们展示出了二品的修为,这是他在对我们放出信号啊!”
“再到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话,什么二郎马上就会被封官守西三门、什么楼中马上来人参加酒席,给我制造一个下厨的机会......”
“看来你已经提前跟他取得联系了?”
“你忘记了当初他说的必须得是他主动寻找我们吗?”
白衣背剑人淡淡道:“早有心照不宣,今日我因为被怀疑,所以出来之后不得不去寻找他的帮忙。”
“整个大梁城内,心医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我一概不知。”
“不过好在我见你,她不会多想。”
南宫梅梅抬头道:“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白衣背剑人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视了一眼。”
“就对视了一眼?”
“我与他之间的默契,只要他想起来我还活着,那对视一眼足矣。”
南宫梅梅想了想,很认可对方的话。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南宫梅梅十分认真的看着白衣背剑人道。
“你说。”
“他会安排南宫一香死吗?如何不会?我可以提前联系他吗?”
“梅梅,你有点过于着急了。”
“可是我真的怕南宫一香老死!”
“她不会老死了,因为她被易一心收了。”
闻言,南宫梅梅反而会心一笑。
“所以,只要他还是他,那南宫一香一定会死了。”
“不错。”
“需要我做什么?”这次南宫梅梅问的很积极。
“做饭,以及方才我说的那件事。”白衣背剑人重复道。
“嗯,你放心吧。”
“我在神像下等你,做好饭,包上这种纸,”说着,白衣背剑人拿出来了一叠子纸,“然后放在厨房的窗台,开窗。”
“好。”
“再见。”
说着,白衣背剑人就要起身离开。
但是被南宫梅梅一把抓住了手臂。
白衣背剑人看着南宫梅梅,柳眉微皱:“你做什么?”
“雾峰一别,已有两载。”南宫梅梅很关切的问道,“玉青师姑,您还好吗?”
听着久违的名字,白玉青的眸子缓缓关闭。
几息后,又重新打开。
只不过这次,变成了青绿色的瞳孔。
白玉青很温柔的摸了摸南宫梅梅的头发。
“你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药王谷的那个小丫头了。”
南宫梅梅听着久违的记忆,眸孔差点掉出眼泪来。
“对不起,当初没有争过易一心,成为心医的徒弟,让你们失望了。”
白玉青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善意的安慰道:“你本就是天资愚钝之人,其实我从来都没对你抱有什么希望,那又谈何失望呢?”
“......”
南宫梅梅没有否认。
因为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虽修为尚佳,但天资极其之差。
南宫梅梅之所以能够成为雾峰会议中的二十位执剑人之一,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她的儿子。
年少时,南宫剑炉的南宫一香,背刺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兄长南宫战天。
成为了南宫剑炉的新一代领袖。
无数南宫战天的嫡系,陆续得到了清算。
包括南宫剑炉的外姓弟子,白氏。
以及自己这个南宫战天的后代。
只不过,南宫战天的后代很多,自己这个庶出的庶出,而且天赋极其平庸之人,根本没有入人家的眼。
后来,自己就被送到了药王谷。
得名:梅梅。
药王谷叠字辈之名。
南宫梅梅回顾自己这一生,除了当年恰巧救了白玉青一次外,几乎没有做成过什么大事。
她本想就平平碌碌的过完这一生罢了。
直到十几年前。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与其一起浪迹天涯之际。
南宫剑炉不知从哪得到了她还活着的消息,于是派家中子弟来清理门户。
但是剑炉之人并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于是乎,她的那个男人,为了保护她平安撤走,扮演成她的身份。
死在了东西山下。
再之后,她生下了这个男人的儿子。
隐姓埋名好多年。
炼剑、养娃。
直到多年前,她得知了儿时曾见过几面的长风登上天下榜首。
她才重新找到长风。
企图复仇。
她本想花银子买长风去杀南宫剑炉的南宫一香。
但是得到了拒绝。
他很冷漠。
比小时候更加冷漠。
但是在长风离开她的院落之时,却看见了她练剑的儿子。
南宫梅梅能看出来,长风被她儿子的天赋所吸引住了。
再之后,长风才回头,跟她解释道——
长风的朋友六指与南宫一香,交情匪浅。
他不想得罪这个朋友。
不过,仇,可以自己报。
于是乎,她们母子二人,便成为了执剑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
她们母子二人,来到了长生剑宗。
登上了雾峰。
与其他十八位执剑人,以及长风等六位大人物一起,参加了‘雾峰秘会’......
......
......
天空上。
南宫浅浅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生怕自己把他扔下去的江上寒,皱眉道:“江国公,小女有一个问题,请您解惑。”
江上寒转头,一脸热情的看着她:“但问无妨!”
“杨承启绝对不是我们南宫家劫走的,但是为何牢房是南宫剑法呢?”南宫浅浅盯着江上寒道。
“可能是那逆贼也会你们南宫家的剑法吧?”江上寒明知故问。
“绝无可能!”南宫浅浅坚定的说道,“老家主曾定下规矩!南宫剑法从不外传,本家子弟也要六品才接触。”
“况且劫狱之人,最低也是二品!”
“这怎么可能呢?”
江上寒耸了耸肩:“那就还是你们南宫家人自己做的呗?”
“怎么会?”南宫浅浅辩驳道,“我乃下一代家主继承人,若是家中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又怎么不通知我?”
江上寒笑道:“浅浅姑娘,你就这么确定你们老家主跟劫狱之人,不是一起的?”
“又或者说,你们南宫家只有你一个继承人?”
“就没有可能是你们自己家人想让你当不成皇后,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刺你一剑?”
“从而影响你成为不了新的家主?”
洞悉到南宫浅浅貌似有一丝产生自我怀疑之际。
江上寒又接近着补刀道:“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我曾听闻,你们现任的南宫家主,就是靠背刺上一任家主上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