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小五还真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他检索了一下后世的记忆，这“仁社”虽是一个青帮团体，但在抗战中出人出力，决不当汉奸，这民族气节还是杠杠的。
琼芳的爷爷，张仁奎在江湖上辈分极高，就是上海滩三鑫公司的三位话事人，也要礼让三分。这“仁社”用好了，将是未来的一大助力。
“叔，咱原来就想着除暴安良，还天下一个朗朗的乾坤，这才报考了警官学校。虽然这是我的初衷，但我还想做更多的事。”
“想做什么呢？”张顺饶有兴趣的问道。
“叔，你说我开工厂怎么样？”这回答跳跃性太大。
张顺没接住。“啊？”了一声。
小五接着说道。“叔，您看现在的工业品几乎都是舶来品，价格又高，钱都被洋人赚去了，老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其实有些东西门槛并不高，只要有设备我们也能干。”
张顺听的很认真。“干些啥呢？”
“叔，可干的东西多了。像什么铁丝厂，玻璃厂，肥皂厂，还可以开个制茶厂，直接和洋人做生意。”
张顺想了想，有点迟疑，“这些厂本钱要不少吧？买机器的钱也要不少吧？”
“买机器的钱，我们可以付一部分，赊一部分。至于本钱吗…叔，我是这么想的。”
小五太急于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和势力了，眼看着就到了年底，留给他的也只有一年的时间，不得不拼一拼啊。
张顺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他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更何况“仁社”也需要发展，要发展没钱可不行。张仁奎也早有办实业的想法，但都不得其门，这张顺是知道的。今天正好听听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如果可行，他准备明天就去上海见父亲。
杨维白从小彩霞路出发时，天空开下起了大雨，由于雨具的不足，他把自己的黑细布雨伞给两个没有雨具的女学生，他招呼着救国会的同学，老师有先跟着装粮食的马车先走，有准备药品，衣物的。
“这鬼天气”他低声骂了一声。今天将有一趟列火到达金陵火车站，这是一列从关外开来的，华北救国会的同仁己提前发电告之，此列火车多为东北逃难百姓，由于各种原因，车上严重超载，且大部分缺少食品，更因在山东境内，土匪的 猖獗，火车更是开开停停，整整耽搁了一天，这更令车上百姓雪上加霜。他们没吃的，钱也不多，就只有请金陵的同仁救急。
他今天上午并没有到江北去义演，而是在小彩霞路一直筹备着物资。这一段时日是筹集到不少的善款，可对于各种巨大的需求，还是杯水车薪。
每天从东北华北出逃的人流数以千计，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去了上海和苏南，浙江等地，但滞留金陵的也有数万，募集来的物资只能解决一时之需，想要解决他们的生计才是根本。
想到这些他就头疼，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暂时把这些烦心事放在一边，顶着塑料布，冲进雨幕，去追送物资的车队。
张顺安排司机送走小五后，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回味着刚才小五的计划。说实话，张顺非常动心。他不知道小五是否能筹集到那么多的款项，他暗中决定，只要父亲点头，他愿意替小五补足缺额的那部分，他有这个信心。
小五计划是：同时开办三个厂，一个是玻璃厂，一个是罐头厂。这两个厂本就可以配套生产。罐头厂除了少量的肉类罐头外，主要是以金陵地区附近的水果蔬菜，以及坚果为主。还有一个就是铁丝厂，这个厂本钱低，主要就是拉丝机的成本，小五说这些机器他都可以去找洋行协商，能赊尽量赊一部分。
如果有结余，在银行再贷一部分。小五还准备在老山地区再开一个制茶厂。这时的老山地区己有一个颇具规模的林场，是林业学校的实验林区，林区内就茶场。小五说，洋人不在乎你是手工炒茶，还是机器炒茶，有利益他们就会你做买卖，到时候就拿那些次等品，需要扔掉的老茶来做，不怕赚不到钱。
本钱共计六十万，两家各一半。张顺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可能是那个银行的有钱的女朋友吧，或者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人在小五的背后，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母亲身体欠安，就让琼芳隔祖母在金陵多待两天，他打算明天自己一个人先去上海，请示父亲后再回来接母亲。
小五坐在桌前，稿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他一会儿在回味着和张顺的谈话，梳理着自己谈话中的漏洞，一会想了今天在商社的行动，行动中有无疏漏？
条案上的座钟响了一下，爷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睡吧，都1点啦。不上学也别睡那么晚。”
“知道啦，爷爷。”
干脆放下笔，熄了堂屋的灯。小五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院中渐小的雨丝，进入空间。
四具尸体搜罗了一遍，除了那个大个子有一把南部手枪，其余的都是些零钞，钥匙之类小东西，手表倒是有三块。拿着钥匙去开保险柜，密码锁是双密保险，小五用意念控制着保险旋钮快速的匹配，5分钟后，大小两个保险柜都打开了。
大保险柜里的东西不少，小五感兴趣的不多。瓷器，玉器有一些金器占了很大的空间，只有最下一层，是满满的金条。数了数，50根大黄鱼。
小点的保险柜只有两层，下层是十扎英镑，十扎美元，十五扎日元。上层是两个文件袋。两个保险柜都没有发现银元和法币，看来小五郎没有说谎，在中国市场上流通的货币全部调去了上海。
又打开那两只黑皮箱。小五笑了，两箱整整100万法币。这是还没来得及和那个姓唐的分赃啊。这下开厂的钱全齐了。
临出空间时，把那几具尸体搜刮到的零钱拢了拢准备带出空间，却发现了一个信封，这正是那妖艳女人给那社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