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阴影之主

年近40的颓废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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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就是小丑(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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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迪跟着独眼男子来到一条比先前经过的地方,还要肮脏、破败、狭窄的街上。他发现街道两边的房屋变得又高又大,却非常陈旧。

大多数的房子楼下都带有铺面,可是大门都关得紧紧的,一派衰朽破败的样子,只有楼上用来住人的楼层,偶尔有一些昏黄的灯光。

还有一些房屋因年久失修,眼看要坍倒在街上,但是房主人显然没有什么资金来做修缮,只能简单的用几根大木头牢牢地撑住墙壁。

一些倾斜的墙壁,已经有明显的裂缝,而那些压在下面的大木头正在开始腐烂,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断裂,墙壁也会随之瞬间倒塌。

柯迪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墙壁,心里担忧:「当墙壁倒塌的时候,会将多少穷人压在底下,夺走多少穷人的生命。」

他还发现一些房屋已经失去了最上层的房顶,整个房子与废墟没有什么区别,在地面的那些破损门窗,都被厚重的松木板牢牢钉住。

柯迪心里很清楚,就连这些无异于猪栏狗窝的房子,也并非完全没有主人。那些无家可归的乞讨者选中这里,作为夜间栖身的巢穴。

突兀,几只肥硕的老鼠,从柯迪的脚边肆无忌惮的跑过。当他低下头时,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只老鼠的嘴中,叼着一个人类的手指。

柯迪一边跟在独眼身后继续走着,一边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路上的行人。他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拢着双臂,弓腰驼背,走路躲躲闪闪。

他们灰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悦。即使说话也非常简短,几乎就是打个招呼就立刻离开。生怕招惹到从他们面前经过的独眼男子。

那些乞讨者更是瑟缩的街角处,盖在身上的亚麻布盖看起来是他们的唯一财富,那件破旧的布盖可以在晚上替他们遮挡一丝丝凉意。

在这条被各种难闻的恶臭包裹的街道上,柯迪就这样一路跟在独眼身后,安静地朝前走着,他的鼻子突然闻到了食物散发出的香味。

随即他撇头望去,瞧见一个妇女蹲在房子前煮着食物,因为没有厨房,灶具就是几块砖头做的,下面堆着黑色石头,燃着熊熊火焰。

或许,是因为饿了。柯迪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里面的肠子在盘动着。

他抬头对着独眼男子的背后喊道:“喂!我肚子饿了。”

“前边不远有家酒馆。”对方头也不回的回应他。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没多远,柯迪就瞧见了独眼男子口中的酒馆。挂在门梁上摇摇晃晃的招牌上,刻着几个醒目的文字:地狱的入口。

柯迪有些奇怪:「这家酒馆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可当他看见酒馆旁边空地上,那些用木头或石块立起的墓碑时,才恍然大悟。

好多坟墓,因为乱七八糟地埋着死人,发出了阵阵腐烂的恶臭;这片阴惨惨的墓地发出来的腐臭,使附近的空气都受到了它的影响。

柯迪紧跟在独眼男子的身后,钻进了酒馆破旧的大门,走下了用石块胡乱叠成的步阶,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烟雾腾腾的潮湿大厅。

在大厅的右面,靠墙砌着一个炉灶,里面堆着黑色石头,明晃晃的火焰在灶下熊熊燃烧,灶上煮着各种盛在金属制的器皿中的食物。

沿着墙壁望去,不论是左面和右面,炉灶前面也一样,放着好多张吃饭用的旧饭桌。桌子的周围是粗糙不堪的条凳和跛脚的木椅子。

大厅四周石壁上的凹槽内,放置着形状不一的照明石。灯光连同正在灶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把笼罩这个地窖的黑暗驱逐出去。

柯迪经过时,瞧见吧台的墙壁上,挂满了一排排闪亮的悬赏通告。其中就有布兰特和他的画像,尽管画得不是很像,但也相差无几。

这间酒馆的老板正双手抱臂,懒洋洋的靠在吧台上。当他瞧见独眼和他的手下们进来时,便急忙从吧台里面跑了出来,并跟着身后。

从进入酒馆的那刻,柯迪就察觉到周围的客人都在用各种复杂神色的目光盯着他。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也许他们都在看小丑。」

当他经过拥挤大厅时,听见一个喝醉了的酒鬼正在大声和他的狐朋狗友高谈阔论,至于他们谈论的内容无非是那些侮辱女人的方式。

拥挤的空间里,弥散着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呛得柯迪连声咳嗽几下。杰里弗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他只好跟在对方的身后。

独眼的手下‘铁头盔’亨克,‘山羊角’格里斯,还有‘六指头’吉米则附近一张长桌旁坐下,只有柯迪跟着杰里弗单独坐在一块。

杰里弗将目光瞥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杯黑麦啤酒、一盘肉汁烤洋葱、一碗蘑菇浓汤,”他补充道说,“再来点厚片的面包。”

“我也要一杯啤酒,”就在酒馆老板即将转身离去时,柯迪在一旁郑重其事地说,“另外再来一只烤乌鸦,最好是烤得焦脆一些。”

身躯肥胖的酒馆老板先是一愣,看了看杰里弗,又把目光瞥向了身旁的小丑,随后和颜悦色地说:“我们这里没有你点的这道菜。”

柯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着玩味的笑容,然后提议道:“外面的电杆上,到处都是栖息的乌鸦,随便抓一只来烤不就行了!”

听到这话,酒馆老板双目顿时微微眯起,旋即用一种不确定的询问:“小丑先生,那些肮脏的食腐动物,你确定要吃它们的肉吗?”

“我不是小丑。”柯迪立时恼火,“乌鸦肉跟老鼠肉没什么区别,不是吗?”接着他又故意试探道:“除非你这里还有其他的肉?”

“抱歉,是我冒昧了。”酒馆老板先是回以真诚的歉意,接着便向他介绍:“猪肉、鸡肉、鸭肉、牛肉以及兔肉,可以供你选择。”

“你是认真的吗?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柯迪对此表示怀疑,不相信这是真的。“那些肉类,不是用老鼠肉和死人肉代替的?”

杰里弗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耐烦地插话道:“给我旁边的小丑,来一整只烤鸡,打消他的疑虑。”然后挥手让酒馆老板立即去准备。

“我不是小丑,不要在叫我小丑。我有名字。”柯迪瞪着对面那只独眼,有些愤愤地嚷道,“还有,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柯迪讨厌别人叫他小丑,因为小丑只是被别人嘲笑的对象。一提起小丑,人们总是会想起那些马戏团里,在舞台上表演的滑稽角色。

舞台上表演的小丑,常常以幽默、滑稽、风趣、诙谐的语言和动作,引人捧腹大笑、给人带来愉悦。有时又和阴险、狡猾紧密相连。

“你就是小丑。”杰里弗用着不容置疑地口气强调,接着他又用缓和的语气续道:“现在,你可以继续接着问,你想要问的问题。”

“我不是小丑。”柯迪用力拍着桌子,倔强固执的争辩。他的这个举动,引得隔壁几桌客人纷纷把目光投递过来。他心虚的低下头。

“你不仅是一个即倔强、又固执的小丑,”杰里弗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子弹一样突如袭来,“你还是一个愚蠢的、自卑的小丑。”

“不要急于开口否认,先在心里问问自己,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对不对。”在他没说完之前,不让面前的男孩有任何能够说话的机会。

正当柯迪想要给予回击时,只见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端着两个装满食物的餐盘出现在他面前,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瞧。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又黑又瘦,却有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柯迪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女孩端着的两个餐盘上。

其中一个木制的餐盘上面盛着奶酪、以及用牛油煎得金黄的厚片面包,而另外一个餐盘里面则装着圆滚滚的、饱蘸着肉汁的烤洋葱。

女孩将两个餐盘轻轻地放在了杰里弗的面前。“其他的几道菜肴,还需要稍等一会儿。”女孩转身离开时,又撇了旁边的小丑一眼。

“瞧,小丑在这里很受欢迎。”杰里弗从木餐盘里拣起一颗滴着棕色肉汁的烤洋葱,一口咬下去,牙齿之间发出了松脆的喀嚓声响。

“我不喜欢她看我的那种眼神。”柯迪瞧见那颗甜美的洋葱夹带着浓郁的肉汁,从独眼男子的嘴里爆裂开,让他发出了满意的叹息。

“这洋葱的味道不错,鲜香多汁。”杰里弗一边慢慢咀嚼着,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评价道,“你不是嚷嚷着肚子饿吗?赶快尝尝。”

柯迪也不客气,拿起刀叉就开动起来,将一颗又一颗沾满肉汁的洋葱塞入嘴里,大口地吃着,头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贴在盘子上。

“味道怎么样?”杰里弗饶有兴致的问。

“也就那样吧!”柯迪嘴犟道。

“这是你要的啤酒。”女孩将一杯黑麦啤酒放在杰里弗的桌前,那双墨绿色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小丑。“这个小丑是谁?”

杰里弗并没有着急回答女孩带着质问口气的询问。而是喝了一口啤酒,咧了咧嘴角,玩笑似的回答道:“小丑当然只能是小丑咯!”

“血腥猎人团只能有一个小丑,那就是我的父亲。”女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语气尖锐地说,“你不能带着其他小丑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能够取代你的父亲,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杰里弗啧啧嘴巴,皱着眉头回应,“别让你的无理取闹,引起大伙的注意。”

柯迪讨厌女孩看他的眼神。“小黑妹,”他故意称呼道,“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倒一杯啤酒?”但让他意外的是,小丑居然有个女儿。

“你刚刚叫我什么?”女孩凶神恶煞地瞪着面前的小丑。

“小黑妹啊!”柯迪耸耸肩。紧接着,他便听见了坐在旁边的独眼发出的笑声。

“你要敢再说一次,”女孩竖眉瞪眼、气急败坏的说,“我就烧焦你的臭嘴。”

“你当我怕你?小黑……”

“打住。”杰里弗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严厉,柯迪只好把嘴闭上了。“艾丽娅,”那只独眼瞥向了女孩,“这位小丑是我们的客人。”

“哼!”柯迪瞧见女孩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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