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就能走？！”
“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抉择，这边没有多少时间等得起。”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孙荣日开始他最擅长的耍无赖。
儿媳妇看不下去了，“你不说我说！”
她看向孙英一字一顿道：“你爸爸当年因为没钱给你攒嫁妆，明知道山上的野菜有毒，还拿这些去给你公婆家当做补偿。”
她看向失神的齐田：“你就是她男人吧，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媳妇知不知道，但是老丈人刚刚已经承认了。”
“谁说的？！我不承认！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孙荣日撒泼打滚。
“放我出去！等我出去了告发你们！”
“快点松开我！放我出去！”
整个房间都是孙荣日大喊大叫的声音。
楼下的齐越和警察都听到了。
“闹什么呢！”齐越声音从楼下传来。
小跟班迅速出门把面罩都脱了，手里的棍子也扔到了一边，然后再进来。
孙荣日觉得这几人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警长，你可得为我评评理啊，这几个人无缘无故把我们抓过来，还打我们，可疼了！哎呦——”
孙荣日说着还摸上腰，疼得龇牙咧嘴的。
“长官，他说谎，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小跟班回嘴道。
“行啦，别吵了。”警察指着孙荣日说：“你先说。”
孙荣日添油加醋道：“他们把我们几个抓起来问了一堆有的没的，还想要杀人灭口，幸好你们来了！”
警官指着齐越问：“你是说他要杀你灭口？”
“对对对！”孙荣日连连点头，丝毫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这位兄弟报的警，你说他要杀你灭口是什么用意？”
“这……就是他，真的是他警官！”
儿媳妇突然出声道：“警官，这是我公公……”
她想尽快出去，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婚的事，幸好刚刚结婚不久，他们还没有孩子，她的孩子也没有这么狠毒的爸爸和爷爷奶奶！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齐越震惊道：“什么？！我爹是你害死的？！”
“我没害死你爹，话不能乱说！”孙荣日现在怎么可能承认。
齐田这个时候也不能继续沉默：“你刚刚说了是你摘了野菜，连续半年给我家送野菜，当做没有嫁妆的补偿，现在又说是假的？”
“就是假的，刚刚你弟弟带着一堆蒙面的人来威胁我，我只能被迫屈服了！”
孙荣日又看向警官，“我是屈打成招的啊，警官！”
“都带走！”
一众人都来了警局。
那两个小跟班和领头的男人这个时候也没有蒙住脸。
孙荣日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了，这几个是当初他给儿子介绍的相亲对象，家里条件都不错。
但是都没看上他的儿子，他和孩子他妈就散播谣言说这几个女孩早就和不少男人不清不楚，怪不得看不上别的男人，原来是自己还没玩够呢。
有些被之前拒绝的男生家也就信了，逢人就骂她们，有几个受不了搬家了。
剩下的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也跟他们家没有关系。
现在他们怎么都跟着来了？
孙荣日如坐针毡，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
孙荣日一开始还能糊弄过去，后来逐渐也招架不住拷问，脑子也没有这些热灵光，不一会就被绕了进去。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野菜有毒？为什么现在又说是那些上了年纪想死的老人才吃那些，就是为了寻死的？”
“我……我……”
“笃笃笃。”
审问的人出去了，孙荣日才松了一口气。
“证据确凿，他们就是惯犯！”
几张纸上全是孙家犯下的大大小小的错，包括他们骗婚，还有造谣，街上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那些女孩的名声。
“这是那几株草的结果，有剧毒没跑了，怎么样？他承认没？”
审问孙荣日的那人目光阴沉，语气坚定：“他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好，那我先去忙了。”
审问警察进来就看见孙荣日举着个杯子，“警察同志帮我再倒点水呗。”
接好水后，孙荣日也没觉得警察那么吓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慢慢放松警惕。
“你刚刚说村里的老汉不想活了，就去摘野菜，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
“知道啊，不对，村里年轻的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的女儿不知道这件事。”
“是，本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知道，不然到时候不伺候我们怎么办？”
“所以你知道野菜有毒为什么还要给齐家送过去？”
“我……我不就是想要补偿没有——”
“补偿？用有毒的野菜补偿？你自己说你是什么心思！”
孙荣日半天憋不出来一个音。
警察又拿出几张照片，“这几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她们都是和你儿子相过亲的，你不认识？”
“不认识，她们和我儿子相亲我又没见过。”
“哦，街里的都说是你介绍给你儿子认识的，现在你跟我说你不认识，欺骗警察？”
“我是认识怎么了？”孙荣日破罐子破摔道。
“不怎么，”警察眼神紧紧盯着他，“你儿媳妇说要和你儿子离婚，这会人应该已经出去了，说不定马上就能离了。”
孙荣日急了，“凭什么她能出去，我还要在这接受盘问？！”
“那你就都说出来，我们也能从轻处置，到时候你再出去也还来得及。”
孙荣日害怕自己的媳妇说不过他儿媳妇，还有他儿子也是个蠢的。
这要是真让那女人说通了，真离婚了，他上哪找人伺候他后半辈子。
“好，我说。”
齐越早早就在外面等了。
他看着院外的银杏叶，齐江鹤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银杏，泡茶喝最是舒服。
这会的银杏叶都黄了。
“齐越。”齐田也从里面出来了。
孙英站在两人很远的地方，不安地看向这边。
齐田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齐越，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
自己好像就是比自己的弟弟差。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