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被人追杀的日子里，要不是遇到司羽，他恐怕早就死在了外面。
夜离收回思绪，眼里惊恐还未散去。
这些年玄弥整顿魔界，将异心的亲族全部绞杀，将他关在魔域练功。
而玄弥代他掌管着魔界，直至他功法大成，才逐渐将魔族交到他手上。
“少尊主，我替你争取了那么久的时间，你该担起魔族少尊主的责任了。”
玄弥语重心长的对夜离说道，“少尊主，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是魔，不是那些悲天悯人的伪君子，你只有强大了，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人。”
玄弥拍了拍夜离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我会将魔界这些年的部署全都告诉你。”
夜离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对啊，他是魔。
又怎敢妄想能和司羽在一起呢？
他只是个人人唾弃的魔。
夜离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垂下眸子，望着棋盘上的残局。
这些年得以玄弥替他承担这一切，已经偷的了许多的轻松时光，实在是不该继续这样了。
夜离目光望向远方，迷茫的眼神，下一瞬变得坚定。
夜离起身，抬脚走向偏殿，他知道玄弥在那等着自己。
“想好了？”玄弥问道。
夜离轻轻点了点头，“从现在起，我会做好魔界少尊主该做的一切。”
玄弥露出欣慰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们的少尊主该有的样子。”
“但我还有一个要求，不能伤害司羽，她是我的底线。”夜离目光微冷，“你答应，从现在起，我会留在魔界好好接手魔界的事情。”
“倘若我不答应呢？”玄弥一双阴鸷的眸子看着夜离，冷声问道。
“不答应，我就以我的方式护着她。”
言下之意就是，到时候会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他就不得而知。
玄弥闭了闭眼，手上捏了捏拳，最后睁开眼睛，无奈道：“只要她不阻碍我们的计划，我不会动她。”
得到玄弥的保证，夜离心中松了一口气，淡淡道：“明天起，我会过来找你。”
“不急，现在我需要你去凡间做一件事。”
“何事？”夜离拧起眉。
“你不是说云憬他们集齐了三滴人间泪吗，我需要你去将它毁了。”玄弥唇边勾起一抹阴恻的笑。
“你不是说他们没法炼化吗？为何多此一举？”夜离不解，为何要冒险做这等意义不大的事情。
“我自有我的安排。”
“另外，魔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玄弥吩咐道。
夜离瞥了他一眼，“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玄弥眉一挑，“少尊主最好说到做到，别让我失望。”
夜离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偏殿。
待夜离走后，影煞从外面走进来，“护法，少尊主他......真的会毁掉人间泪吗？”
“那得看他的。”
这是对他的考验，能不能将魔界交到他手上，就看这一次。
“你叫天煞暗中跟着他。”玄弥吩咐道。
影煞领命退下，玄弥望着空旷的殿堂，喃喃道：“尊主，希望少尊主能争气，不要耽于情爱，快些将你救出。”
——
上京城郊外。
云憬寻了一处高地，“就这儿吧，刚好能借助月华之力。”
云憬盘腿而坐，双手结印，运转体内灵力，灵力如汹涌的潮水在经脉中奔腾。
光芒自他体内透出，璀璨无比，那光芒逐渐汇聚，从他的丹田处缓缓升起，每一丝修为都被抽离，化作丝丝缕缕的光，凝聚成一颗珠子的雏形。
随着珠子的成型，豆大的汗珠从云憬额头滚落。
但他眼神坚定，持续发力，珠子在光芒中越变越凝实，最终成型，闪耀着神秘的光辉。
云憬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成了。”
云憬伸出手接住缓缓下落，散发着莹莹光泽的珠子，“阿羽应该会喜欢这个礼物。”
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原来还是有点疼啊。”
云憬抓着手中的珠子，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抬头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就叫你……凝月珠吧。”
云憬带着凝月珠回了客栈，站在司羽门口，敲了敲门。
“谁？”
司羽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我。”
云憬淡淡的声音让司羽脚下步子一顿，喃喃自语道:“云憬？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做什么？”
司羽抬脚走上前去将门打开，“找我何事？”
司羽还没消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云憬刚一抬眸就看见披着浅色外衫的司羽气鼓鼓的噘着嘴。
“我们……要不进屋里聊？”
司羽狐疑的打量了云憬两三圈，“你到底想干嘛？”
云憬拿出刚凝成的凝月珠，伸开手掌，递到司羽面前。
“送你的。”
“送我的？”司羽这下更狐疑了，眸子中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嗯，道歉礼物。”云憬声音平淡，但声音隐隐的颤抖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司羽瞅着眼前泛着莹莹光泽的凝月珠问道，“这是什么？”
“凝月珠，一点点修为，不成敬意，之前是我说话不对，对不起，不该那么说你。”
“修为！？”司羽声音不自觉拔高，“你疯了，你抽修为凝珠送礼？”
云憬神态自若的看着司羽，点点头，“你不是喜欢修为吗？灵晔说的，赔礼道歉要有拿出诚意，要挑对方喜欢的东西送。”
司羽听的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你们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
“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要，你收回去吧。”司羽将凝月珠往云憬面前一推，“心意我收下了，礼物你拿回去。”
仙界第一战神的修为，谁敢要？
“我提炼出来了，就是给你的，你不要就丢了吧。”云憬将凝月珠放到司羽手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不要，我可就白疼了，唉。”云憬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胸口，眉头一皱。
司羽见状，皱了皱眉，“进来。”
“嗯？”云憬疑惑的看着司羽。
“跟我进来。”司羽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