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零余子克服了阳光的弱点，帮她摆脱无惨的控制这件事，也得以在白天就完成，晚上和杏寿郎的约定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被扬言砍掉脑袋这件事，她对于和这些柱打交道很抗拒，齐林便任由她一个人在旅馆待着了。
“不许把房间弄乱，要不然我就不给你吃东西。”
临走前他留下了这样的警告，却换来零余子难以置信，看大猪蹄子的眼神。
“你怎么能如此绝情！你看看我这样子，这么矮，这么瘦，你忍心吗！”
“忍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吸血对你来说可以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活动所需吧？
之前你是鬼的身体，喝血是为了维持基本行动能力，可你现在都变回人类了。
喝一次血顶一个月也很正常，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想吃这个想吃那个，只是单纯的嘴馋。”
“你！我不喜欢你了！”
“噗——”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的齐林，直接被这句话惊的喷了出来。
不是，我知道咱俩现在有些过于暧昧了，但你把这种话放到明面上来说，你都不害羞的吗？
没怎么有过和异性相处经验的齐林，只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但着名的感情大师夏吉八江说过，遇到女生不讲理这种情况，让她讲不出话来就好了。
于是齐林干脆豁出去了，直接把零余子扯过来，往她嘴巴上一盖。
“唔！”
零余子生气地直拍齐林的背，但收效甚微，很快力气便软了下去，连带着僵硬的身体都软了。
两人并没有持续多久，主要是零余子这家伙开始得寸进尺，居然上牙咬了。
他现在虽然也不那么怕疼了，但不代表他愿意被一对小虎牙在嘴唇上扎洞。
“行了，老老实实的，明天白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巴阿巴阿巴……”
零余子一副我不干净了的样子，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齐林拍了下她的脑袋，说：“行了，真以为你的外表能瞒天过海，我早看出你这家伙不老实了。”
不得不说零余子傻乎乎的样子真的很具有迷惑性，她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再事后装傻。
现在回想起来，这丫头好像老早就在刻意撩拨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单纯觉得和他打好关系就能有喝不完的血了。
齐林更倾向于后者。
和杏寿郎碰面，二人相顾无言，分别检票，然后走上列车。
“齐林先生，你也见到过那只鬼了？”
刚一落座，杏寿郎便表情凝重地开口，显然他尝试过揪出对方，但是被他再次逃走了。
“我分明已经靠近了那家伙，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像是虚幻的一般，融入了列车的墙壁之中。”
这一幕昨天齐林也看到过，但他们目前所知的情报有限，只能先做假设和猜测，再小心求证。
就单纯实力而言现在的齐林其实并不怕绝大多数敌人，尤其是这种被波纹和呼吸法专克制的类型。
可真正让人觉得麻烦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能力。
比方说魇梦的能力，到底是能穿透墙体，甚至地面之类的阻碍呢，还是和零余子提到的梦有关，只是单纯的制造幻觉呢？
如果是第一种，魇梦甚至能通过遁地逃离他们的追击，齐林现在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把大地整个掀了。
“目前看来，已知的消息是，他能让人陷入昏睡，零余子告诉我他的能力可能和做梦有关。”
“哦？你和零余子小姐终于和好了吗！”
鬼杀队里早就传遍了，齐林之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和零余子吵架了。
这一点是宇髄天元提出来的，在他看来，夫妻之间吵架闹别扭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他可以拿自己有三个老婆来发誓，一定是这样的！
齐林闻言嘴角一抽，好嘛，他算是明白了，这谣言还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几个柱七嘴八舌地脑补才是最可怕的。
一夜无话，齐林的嗅觉现在已经能够锁定魇梦的气息，他很确定魇梦没有离开过列车。
但他今天不光没有出现，甚至连催眠乘客都没有继续，要不是气味显示对方还在，齐林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天亮了，他和杏寿郎也只能先一步离开列车，等明晚再做打算。
回到房间，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整洁，看来零余子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点的。
“啊，先生你回来了。”
还没等齐林找到零余子这一次玩躲猫猫藏的地方，便传来了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就是这个说话的内容……
他看向发声处，零余子现正盘起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可爱的小丸子，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正在整理房间呢。
叹了口气，齐林靠近她，察觉到少女眼中流露的慌乱，确认了这个是人类的零余子。
走了两步转了个身，改变了前进的轨迹，然后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她。
不得不说，零余子的底子是真好，如果忽略她嘴又臭，脑子还不大好的话，的确是个妥妥的小美人。
“那个，先生？”
“你自己应该察觉到了，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吧，变成鬼之后的记忆和你自己的记忆应该是互不干扰的。”
“嗯。”零余子点点头，“但我能感觉到，两个我的记忆在逐渐融合，至少我也明白了一些事的原因。”
“什么原因？”
零余子低头羞怯不语，那当然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没见过他，但却依赖和信任他的原因 。
以及今天早晨的那个吻，让她的内心怦怦直跳。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难猜，要是傻子版零余子也就算了，人类版的完全就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嘛。
“唔，这样看来从鬼变成人类的话，应该能顺利恢复人类时期的记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都像是你一样，两段记忆暂时不会融合。
而且考虑到你成为鬼也有几十年了，时间跨度比较长，也不知道如果祢豆子变回去的话，会不会立刻回忆起以前的事。”
齐林的话让零余子有些感兴趣，她也知道自己在做鬼的时候，遇到过一位鬼医生，她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出将鬼变回人的药物。
这当然都是齐林告诉她的，不过祢豆子是谁她还没听说过。
鉴于她的意识停留在很久以前，现在的她要是出门，可能会被这个时代的变化搞得晕乎乎的。
齐林建议她平常不要随便出去，一直待在屋子里，除了做做家务和发呆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
于是齐林便把灶门家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让她变回人类的关键，蓝色彼岸花。
“原来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零余子脑子里再次闪出许多画面，她已经适应了，这是作为鬼时的记忆。
但相较于她十五岁的人生经历，做鬼的经历显然更长一些，因此这些记忆对她的意识冲击也不弱。
当即有些难受的捂着头，齐林连忙走上去扶住她。
“应该是记忆在融合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继续讲有关祢豆子的事情，企图通过让她转移注意力缓解头疼的感受。
“……她也是个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我想你们见面之后，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听到喜欢两个字，正好记忆出现了昨天早些时候的画面，零余子对着齐林大喊“我不喜欢你了！”。
她也不知怎的，力度很轻，但又很抗拒地推了下齐林。
“先生，请您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
齐林像是中了石化buff，久久没有动弹。
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终究是错付了，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啊。
齐林忍不住跑到角落画圈圈，零余子见状，手忙脚乱地表示：“不，不是这样的，刚刚是我，我……”
下一刻，她干脆鼓起勇气，小碎步来到齐林面前，勇敢地闭上双眼，凑了上去。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