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一脸为难：“棠总，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陆棠一步步逼问，她是强势的那一方。
小鹿低下头，眼泪都快掉下来。
咖啡馆的暖气开得很足，陆棠有些热。
她站起身来把袄脱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李导要选你吗？”
小鹿一愣，她没想到陆棠会这么问。
“你怀孕了。”陆棠看着她的眼睛。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咔”的一声，她手里的咖啡杯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咖啡四溅，给地板染上了颜色。
听到声音服务员连忙赶了进来，打扫了一番才出去。
小鹿的语气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棠倒也不急，她没有点咖啡，反而要了一杯热牛奶。
她端起杯子轻轻在唇边抿了一口：“李导第一次跟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小鹿低眸不敢跟她对视，连喘息声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急促。
“不说，你猜如果我现在把你怀孕这件事公之于众，会是什么后果？”陆棠语气轻佻，眼眸森然。
小鹿还在挣扎：“你又没有证据！”
“呵。”陆棠嘴角勾出一抹笑，“造谣者说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句话的潜含义小鹿怎么可能读不懂。
“我没有你怀孕的证据，但你必须要有你没怀孕的证据，季氏统领着京城的医药行业，试问整个京城谁敢给你开假的证明？”
陆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小鹿瞬间变得心虚：“他跟我打电话，说可以给我钱给我资源，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
“然后呢？你就答应了？”陆棠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小鹿点点头。
“那你可真廉价。”陆棠没有给她留一丝情面，“他有老婆你知道吗？”
“他老婆不介意的。”小鹿抬起头，似乎还想跟她争辩。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介意吗？”陆棠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鹿摇摇头：“不知道。”
话音落下，陆棠拿出身后的文件夹，把李导儿子的就诊记录拿了出来。
“这么快就怀孕了，你难道就没怀疑过李导打的是什么算盘？”她反问道。
小鹿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她的眼神落在这一张的就诊报告上，动作都变得僵硬。
同时摆在桌子上的还有李导老婆的体检报告。
她之前生过病，早在生下他们的儿子后，就把子宫摘掉了。
“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陆棠拖着下巴，动作慵懒。
“他跟我说是看上我的努力，不忍看我这么可怜，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才会...”
听着这些傻话，陆棠无奈地笑笑：“不出意外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六个月时，你就会被他们强硬送上手术台，把你孩子的脐带血取出来，至于你的孩子...”
她没把话说完，但结果是什么，谁心里都清楚。
“等李导拿到他想要的，你确定他还会这样对你吗？”
“到时候事情被戳穿，他可以安安稳稳地隐居幕后，你呢？前途金辉你什么都得不到。”
这些话陆棠说得一点都不重，小鹿明显被吓到了。
“棠总，我...”
陆棠直接打断了她：“你后悔了？”
小鹿眼眶里的泪在打转，一串接着一串砸了下来，她站起身来死死抓住陆棠的手：“我错了...棠总我真的错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等见了棺材，一切都晚了。
陆棠一把甩开她：“错了？你的态度在哪里？”
“污蔑我的事情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
“我们现在已经解约了，你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
小鹿早就哭得不成样子：“棠总，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我求求你，你肯定有办法的，帮帮我吧！”
陆棠不屑看她一眼：“你凭什么认为我有办法？”
“我求你了！棠总！我妈还在他手里！”她双手死死抓着陆棠，不肯撒手。
“求人要有态度，今天晚上12点之前，我不希望在看到一句关于我欺负员工的谣言。”
小鹿已经拿出了手里：“我澄清！我现在就澄清！”
“你妈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明天晚上她回来京城，医院那边我已经拿牌好了。”
“今晚十二点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关于我压榨员工的谣言。”
说完，陆棠头也不转地离开了。
陆棠派的人不是别人，是徐礼。
别说在b市，在国内徐礼都能站得住脚。
陆母对他有恩，所以陆棠相信他。
她身上披着大袄，推门走出咖啡馆，寒意丝毫不掩饰地朝着她袭来。
季晟洲在车上坐着看手机。
她正想溜进公司大楼，去看一看验孕棒上的结果，季晟洲发现了她。
车灯突然亮起，季晟洲的目光朝着她投来。
陆棠连忙收回迈出的脚，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
坐在车上，季晟洲握住她冰凉的手：“顺利吗？”
陆棠像打了胜仗的兵，脸上带着的笑已经说明了结果：“当然了，作为季太太也不能给你拖后腿。”
季晟洲嘴角勾出一抹笑，暧昧的眼神一秒都不想从她身上离开。
两人回到远山别墅的时间，小鹿的澄清公告已经出来了。
让陆棠想不到的是，小鹿在为她澄清的时候，还回踩了李导一脚。
她直接把李导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录音放出来了。
这段录音比陆棠想象的龌龊。
李导恶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小鹿啊，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钱多，资源多，只不过我现在有点空虚。”
小鹿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李导提到了她母亲。
“跟了我没坏处，我能帮你妈找最好的医生，还能给你钱，还能让你出名，你只需要好好伺候我。”
听到这句话，小鹿动心了。
听着他龌龊的声音，陆棠有些反胃。
车子在一个红路灯口停下，等红灯的间隙季晟洲的大手伸过来夺过了她的手机。
“季太太，跟我独处的时间就别看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