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昨天晚上自己一直盯的目标有误,那个麻袋离自己不远,一个几十斤的家伙被人拿走,还不被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发现,这不可能。
难道是被身边的人拿走了,也不可能。身边和对面的家伙依然在草丛里。他们一直没有起身。
给牛老师发信息:我一直在昨天晚上投麻袋的地方,麻袋没有了,没有发现有人拿走麻袋。
牛老师回复;我知道了。
;我身边和河对岸草丛里一直有人,现在仍在。
;他们是警员。
;下一步行动计划?
;你悄悄的撤出。
;没有见到人,麻袋丢了,我想再坚持一会儿。
;没有必要,有人一直坚持在那里。
浑身冰凉,肚子咕咕叫,确实该撤了。
林恒顺着河坡的一个凹陷处,慢慢的把身子退回到小树林里。
直到树林茂密了,才直起身子。
刚走了几步,树叶丛中突然起来一个壮汉,林恒赶紧往怀里摸。
“自己人,警察!”对方说道。
“我看你的证件。”林恒没有立即相信对方。尽管知道绑匪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潜伏。
壮汉把证件掏出来,扔在林恒面前。
林恒捡起来看看,是京城的警员。
把证件还给壮汉,说道:“我接到命令,要撤退,你们辛苦。”
“我也刚接到命令,在这里接应你回去。”
跟着壮汉往树林深处走。
约莫走了两公里,看见林子深处有一辆七座黑色面包车在那里停。
壮汉上前敲敲门,说了一句什么,拐回来对林恒说:“首长请你上车。”
打开车门上去,里面一个人在坐,是牛老师。
车子被改装成了办公地方,一张办公桌,牛老师在办公室后面坐,一脸疲惫,眼睛满是血丝,面前的烟灰缸满满的。
“牛老师!”林恒叫了一声。
牛老师扔过来一个毛毯:“裹上!”
披上毛毯,感觉暖和些。
“牛老师,没有完成任务。”
牛老师扔过来一支烟,林恒点上。
“说说昨天晚上的情况。”
林恒把昨天晚上上车以后的情形原原本本的汇报了。这些情况,牛老师已经掌握,除了一些细节。
“牛老师,当时有点紧张,我误把一条死狗当做了麻袋,盯着那条死狗看了一夜。谁知道-------我明明看见金边和苏畅把麻袋扔到了那里,金边还下去推了推麻袋。
我敢保证,昨天晚上,那里绝对没有进去过人。咱们的警员进去的时候我也知道,当时不确定他们的身份,所以没有惊动他们。
牛老师,其他警员是不是有发现?”
牛老师摇摇头。
‘这不可能啊!金边确实把麻袋推了下去。警员是不是在附近搜索一下。’
“他们还在潜伏。”
“太阳马上出来了,继续潜伏没有意义,会有村民发现。”
“你的任务结束了,一会儿有人带你回酒店休息。”
“牛老师,我不走,回去我也睡不着觉,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蹊跷,我要等结果。”林恒坚定的说。
牛老师犹豫一下,说道:“你到后面睡觉。里面有被子。”
“你也一夜没有睡觉吧?”
“废话!”
“金边是不是得到信息,华老回去了。或者在某个地方等着人去接他?”林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对金边的手机一直在监控,他从这里走以后,再没有接到那个沙哑声音打来的电话。华老家的电话也在监控之中,也没有接到电话。
苏畅能够证实。”
“金边他们从这里离开以后,是不是回到华家了?”
“是,回到华家了。金边睡了,手机一直开着的。苏畅 没有敢睡,一直在等消息。”
“苏畅安全回去就好,不知道她感冒没有。”想起昨天晚上金边让她在冷风里脱光衣服,林恒牙根痒痒。
“还好。”
牛老师一直在看表。如果绑匪一直不打电话,牛老师准备让埋伏在草丛里警员现身,由秘密监视改为对河道的搜索。
这个时候,他也在期盼奇迹发生,牛老师明明就在他们手里,钱他们得到了,没有必要再拘谨一个老头子。
林恒钻进车子后面的被子里。牛老师扔过来一板感冒药,把自己的水杯递过来:“喝了它,预防感冒。”
“用你的杯子喝水不大合适吧?”
“昨天晚上你的嘴啃女人了?”
“那倒没有。”
把感冒药放进嘴里,一口气把牛老师水杯里的水喝完了。
很快呼呼睡去。
······
目前,警方在对三个地方进行监控搜索,金边国道上停车的地方,山顶停车的地方,这里的人最多,最精干。
太阳越来越高,一个中年男子上了车。
也是一脸疲惫,点上烟不停的吸。
“老牛,我感觉我们被耍了。”
“被谁耍了?”
“说不清楚,也许这帮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
“为了什么?”
“难说。我们遇见了强劲的对手。三个月没有露面,一露面给了我们一个大鼻窦。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咱们的警员撤出来,围绕河道进行搜索。”
“我们的人一旦进行搜索,就说明金边报警。想再引诱他们出来不可能了。”
牛老师再次看看手表,说道:“不能再等,让咱们的人撤出,对河道进行全面搜索。”
中年男子打电话。
埋伏在河岸两侧的警员从草丛里悄悄撤出。
几个便衣对河道沿线进行勘验搜索。
金边停车的地方有车辙痕迹,地面上有脚印,目测是两人留下,应该是金边和苏畅的。
河坡处有重物拖拉的痕迹,痕迹一直到河面上消失了。
整个河面光溜溜的,除了些微的一些杂物,包括那条死狗。
沿着河面搜索,河面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拖拉的痕迹,也没有重物划过的痕迹。
河坡上的草丛,除了几个警员埋伏的地方有倒伏,其他地方是半人高的蒿草,蒿草上是白花花的霜冻。
在河道两侧,上下游各延伸了几公里,除了那座桥梁,没有可以通行的地方,当然人可以在冰面上行走。
没有车辆停泊的痕迹 ,也没有人潜伏蹲守的痕迹。
事情越来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