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被萩原研二的就职邀请吓得面色灰白,神色僵硬,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工藤新一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说小降谷不见了。
这回轮到萩原研二面色僵硬了,他面上的笑容敛起,宽和温厚的气息消失,那一直被掩盖的尖锐冷意和深沉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让工藤新一呼吸一窒,脊背发寒。
“小先生,我能否和工藤先生说两句?”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可哪怕再怎么掩饰,措辞里的阴沉和怒火也让人心惊。
工藤新一不敢耽搁,忙将手机递了过去。
“工藤先生。”萩原研二刚开口,工藤优作便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这个聪慧儒雅的男人直接说道:“我已经检查过病房了,如果阁下信得过我,我的结论是安室君被他的同事带走了。”
“我知道了,多谢。”萩原研二眯了眯眼,将手机还给工藤,“麻烦你了,小先生,我先走了,下次见~”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消失在人流中,只剩下医院门口的工藤新一抿了抿唇,快速朝病房跑去,想要问问老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坐回车上时,朝身侧的女人吩咐道:“去基地。”
“是,大人。”库拉索面无表情地应道。
萩原研二当即给琴酒拨去了电话,刚拨通,琴酒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说。”
萩原研二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问道:“波本被你带走了?”
组织除了琴酒外,其他人的动向可瞒不过他。
琴酒坐在车里,坐姿端正,由着柏图斯靠着他,压低了声音嘲讽问:“你有意见?”
朗姆AKA萩原研二:这家伙说起话来太气人了,难怪和朗姆不对付。
他特别想直接挂断电话,但他很担心小降谷:“是boss的命令吗?”
以琴酒没日没夜卷任务的性格,不可能浪费时间放下任务带走小降谷,只能是有人吩咐。
而唯一能命令琴酒的人,唯有组织的首领,那个老登。
萩原研二警惕了起来,无论首领想干什么,都不会是关心小降谷。
手机那头,琴酒眼里划过一抹讶异,‘朗姆’不知道柏图斯是boss!
果然boss和他一样,轻易不会交付信任,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这很好。
他嘴角细微的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重要的是,他知道的最多,他才是boss最信任的左右手。
对这一点,琴酒十分满意。
他心情愉悦,也多了几分恶劣的趣味,嗤笑一声,傲慢地问:“你对那位先生的命令有意见吗?”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犀利地指出:“我对那位先生的命令没有意见。但这和那位先生是否命令你带走波本没有关系,你在含糊其辞,试图偷换概念,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
“琴酒,你在害怕什么。”
琴酒眼角细微抽搐了下,最烦这种精通文字游戏的聪明人了。
他正准备回答时,忽然察觉到身侧有动静,眼神微动,立刻侧过头屏息看去。
只见一直昏睡不醒的人动了动,终于睁开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
“琴酒……”
他嗓音虚弱地唤了一声,目光在车内转了一圈,似乎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发懵,他不应该在工藤家的看护下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疑惑地问。
琴酒动了动胳膊,想让柏图斯坐好,结果刚一动,柏图斯眉头拧起,细碎的痛苦呻吟出口:“唔,别、别动,痛……”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深肤色的皮肤都无法掩饰那种无力的苍白。
那种浑身碎裂又重新拼凑好的痛楚,此时终于在他脑中苏醒,疼得他颤抖了起来。
疼痛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不甚清明的意识在心中骂骂咧咧,指挥整天自杀,为什么不研究无痛自杀,或者屏蔽痛觉!!
该死的青花鱼!
他的意识回到身体里,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苏醒,他深知自己一旦昏迷下去,可能会出乱子。
比如一直盯着他暗中保护的琴酒、在主的圣堂当神父的亚伦,从美国回来的阿米林和阿夸维特、宾加,对他掌控欲越发膨胀的萩原研二……
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躺着的降谷零没想到,回到身体里的第一感觉便是疼。
琴酒墨绿色的眼眸一凝,面庞微微紧绷,周身环绕着肃然,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恭敬,但语气里的不容反驳满溢而出:“请允许我为你检查身体。”
他布满枪茧的手忽然落在boss肩膀,他怀疑柏boss身上有伤。
“gin……”
荒神有些难为情,可对上琴酒不偏不倚的视线和当做没听到的姿态,以及落在自己肩头仿若花瓣飘落的力道和不愿松开的手,荒神感动的同时又头疼起来。
琴酒在担心他。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确实没事,只是身体在经历一场重塑。
非要往玄学上靠的话,就是某个国家的洗经伐髓吧。
疼的人受不了。
他每一次呼吸,琴酒的每一次碰触,都会带动着一阵阵仿佛湖水泛起涟漪般细细密密的痛感。
可他将琴酒的坚持和那墨绿色深处燃烧的幽火看在眼里,又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只能别开头,看似命令实则纵容地说:“……轻点。”
只是那虚弱的声音落在某些人耳中好似卑微祈求一样,某人牙龈都要咬碎了。
琴酒抬起手要拉开盖在降谷零身上的被子时,这才看到手里的手机。
他无视手机那头某人的大脑风暴和想要刀人的气场,顺手将手机挂断后,冷白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惑人轻轻拨开降谷零脖颈间金色的发丝,随即微微下移,直奔病号服顶端的扣子。
他灵巧的解开那几颗纽扣,病号服轻轻敞开,露出金发青年健康又结实的胸膛,蜜色的皮肤看上去格外健康和性感。
琴酒眼神专注地探究着每一寸皮肤,那眼神看得将荒神耳根发红,脸上有些烧。
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琴酒垂下的眼角微挑,将他的衣服重新拉好,并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很高兴您身上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