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它来了！”
“完蛋了，我们要死了！”
“为什么，它们为什么要冲我们来。”
在人们的慌乱声中，那些红色的雾气快速的逼近，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展开了倒计时。
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许多人都已经明白，他们再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的。
被堵在城市中间的人，已经停止了逃跑和拥挤，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们转过身，绝望的看向身后的红雾。
红雾中，仇恨的目光射向他们，让他们心底生出寒意。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的怨恨他们。
那些人是被狂躁症害死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是受害者。
但红雾中的怨念却不会管这些。
漫天的红色雾气涌了上来，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就将他们席卷，吞噬。
红雾疯狂的奔涌，转眼间就将整个城市笼罩其中。
他们的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冰冷、阴寒，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漆黑之中，一张张狰狞无比的面孔浮现。
每一张脸都十分扭曲，带着强烈的怨恨，看向他们。
那些恨意，让他们感到浑身冰冷，身体也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云海城的人到底有多恨他们。
即使将他们生吞活剥，那些怨恨也不能消减万一。
人们不禁在想，发生在云海城的事情，真的是联邦所公布的那样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那就只有一种真相了。
联邦所杀死的，并非只有狂暴者，更多的是活着的正常人，所以，才引来这样的灾难与怨恨。
有了这样的猜想，他们心底的寒意更加猛烈。
“不要杀我们，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该死的，为什么来找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们要恨，那也是恨杀你们的人！”
“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啊。”
……
无数人惊恐的祈求着，他们不断的解释，想要化解这些怨恨。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些人的复仇对象不应该是他们。
但他们的解释苍白无力，这些强烈的怨念，又怎么可能在乎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只要他们是日月联邦人，这就够了。
它们仇恨的是整个日月联邦。
一张张怨恨的眼睛看向他们，强烈的恨意刺穿他们的身体，那仇恨的力量在他们身体回荡，冲击着他们的身体。
恐惧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他们在惊恐之中，肝胆俱裂，许多人当场倒下。
但那些愤怒的面孔绝不会就此停手，它们嘶吼着，长出身体和手脚，疯狂的冲向每一个人。
那些怨念缠住他们的脖子，勒紧，阻断他们的呼吸，又或者或者是疯狂的撕扯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撕碎。
人们感觉到窒息，或者是痛苦，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很多人的狂躁症爆发。
但即便他们变成狂暴者，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也实在太过弱小。
这是绝无法依靠个体力量对抗的灾难。
再多的狂暴者或者觉醒者，在这种灾难面前，也只有陨灭的下场。
他们一个个带着不甘倒在地上。
红雾覆盖清江市的十几分钟后，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就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的脸上都带着强烈的恐惧，无比扭曲。
可以看出，他们在死之前，承受了十分强烈的痛苦。
但这些怨念的复仇也只是刚开始而已，它们还有很多人要杀。
还有城市里，还有一部分人活着。
这些人躲在了家里，关紧了门窗，所以红雾一时间无法进去。
但他们也活不了太久了，没有人能够躲过它们复仇的怒火。
张元站在红雾中心，仇人躲了起来，暂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但他还有鼻子和耳朵。
他的鼻子嗅到了仇人的气味，耳朵听到了仇人慌乱的心跳。
被他感知到，就是被红雾之中的所有怨念感知到。
他们是一体的。
红雾中，出现一个个恐怖的身影，那是怨念凝聚而成的身影。
这些身影嘶吼着，冲向每一个藏着人的房子，将每一个躲在门后、衣柜、床底的人杀死。
它们既然来了，这里的所有人，就都得死，一个也不会剩下。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就已经不剩下任何的活人了。
红雾将清江市的人杀死之后，它变得比之前更大，所能覆盖的范围更广。
这座城市的人几乎都是狂躁症患者，他们体内都有狂躁症病毒。
正常情况下，他们死后，体内的狂躁症病毒也会在不久之后死亡。
但他们是死在这些红雾之中的，体内的病毒为了生存，最终也会成为这红雾的一部分。
理论上，只要这红雾不断的杀死狂躁症患者，它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继续杀戮，不要停下！”
“杀光他们，带着我们杀光他们！”
“这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们要付出的还有更多！”
张元脑子里，那些充满怨念的声音不断出现。
仇恨没有任何熄灭的迹象，反倒是因为刚才的杀戮而高涨。
他们不会停下脚步。
摧毁整个日月联邦，这才是它们的目的。
这个城市的人都死了，那么就该轮到下一个地方了，直到杀光他们所有人。
红雾就再次向前奔涌，如同洪水，席卷它们路过的每一个地方。
携带着仇恨的怒火，他们的气势无法阻挡。
“继续杀，让他们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