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并不知道答案。
江难今天的种种行为，都像极了alpha分化时的反应，但正如谢意所说，第二性别的分化在十六岁，有误差也不会超过十七。
但江难已经二十三了。
过了这个秋天，就是二十四。
二十三岁才开始第二性别的分化，简直前所未闻前所未见。
迟屿看向谢意，“你是研究信息素的专家，你来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在二次分化。”
谢意是医学生。
他读研时的研究方向，就是信息素。
等检查完江难，谢意的表情震惊又激动，“他竟然真的在进行第二性别的分化，国际上最晚分化的案例，也不过是十七岁，但他二十三才开始分化，真的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敢肯定，他的出现肯定会在信息素研究领域投下一颗炸弹，不行，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导师……”
谢意高亢的声音在看到迟屿时戛然而止。
迟屿什么都没说。
但他幽深阴沉的眼神，在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
谢意悻悻地放下手机，“那什么，太激动了，忘记里面那个是你的小情人了。”
迟屿淡淡才出声。
“他不是我的小情人。”
谢意眼睛一亮，那股刚压下去的想法瞬间又冒出头，“不是小情人就好，那我现在就……”
“他是我老婆。”
谢意：“？”
“我们领证好几天了。”
谢意：“？？？”
谢意头顶的问号变成感叹号，“迟屿你疯了吧，alpha的信息素相互排斥，你和他在一起，婚后打算过互殴的日常生活吗？！”
“我和他领证的时候，他还是个beta。”
谢意：“……”
谢意沉默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道：“alpha和beta在一起虽说困难，但起码有人造缓解剂用，但alpha和alpha在一起，那就不是缓解剂能解决的问题了。”
迟屿表情淡淡。
神情也没有丝毫波澜。
“我倒觉得alpha比beta好，毕竟alpha的信息素，也是信息素。”
谢意听着迟屿这话，简直想撬开他天灵盖，看看里面的脑子到底有多小。
“还alpha的信息素也是信息素，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胡说八道，alpha无法克制本能，你如果要强行和他在一起，那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你们互殴致死只是早晚的事！你懂吗！”
谢意深吸一口气。
“不开玩笑，为了他好，也为了你自己好，这婚怎么结的，就怎么离吧。”
“毕竟爱情哪有命重要。”
…………
江难醒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谢意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一头雾水。
经过半天的沟通，他终于是理解了谢意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分化成了alpha？”
谢意见他明白，总算松了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你看我像傻子吗？”
谢意嗯了一声，随后又拔高音调。
“嗯？？”
江难压根不信他，“就算我是beta，也知道第二性别分化是在十六岁，我现在都要二十四了，你跟我说我分化了，骗人也得找点可信度高的话吧？”
谢意：“……”
谢意才被迟屿alpha比beta好的言论给气到，现在面对江难的态度，差点没直接原地爆炸。
“谁骗你了啊！”
“骗你我是有肉吃还是有钱赚！”
“我是医生！我有医生的职业操守，不会拿这种事来跟病人开玩笑！”
“懂？？！”
江难差点被吼得耳朵都聋了，他捂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跟上了更年期似的，我耳膜都要被你吼穿了。”
谢意：“？？？”
谢意觉得自己再多呆两秒，被气死的可能性就多大几分。
“你们俩口子都是犟种，我不跟你们废话，你们爱咋咋，反正到时候死的又不是我。”
“他这就受不了了？”
江难看向站在窗边的迟屿。
“那他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搁我直播间都活不过三分钟。”
青年唇色苍白，气色也不怎么好，但话一出口，就给人一种活力满满的感觉。
迟屿在他背后放了个枕头，将手里的温水递给他。
“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尽管迟屿语气如常，但江难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他眼眸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你是谁啊？”
迟屿拿着水杯的手一抖。
他抬眼看江难，眸光沉沉，就在江难被看得头皮发麻要破防时，他才慢吞吞地开口。
“我是你老公。”
江难差点没崩住。
他压了压过快的心跳，胆大包天地继续骗：“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我老公？”
“有结婚证吗？”
“而且既然我们结婚了，应该会有婚戒吧，但不管是你还是我，手上都没有戒指。”
迟屿太了解江难了。
他一看江难那忍不住透着些许得瑟的表情，就知道江难在玩什么把戏。
他也没戳破。
“谁说结婚了才能叫老公。”
江难：“？？”
“我们只是在偷情，是你非要叫我老公。”
江难：“噗——！！”
江难刚喝进嘴里的水瞬间全喷了出去。
偷情？？
这他妈的是什么炸裂发言？
好好的正经夫夫不当要偷情，是他疯了还是迟屿疯了？
“激动什么，这不是你要的吗？”
江难：“……？”
不是！你怎么比我还能演啊！醒醒吧！你的霸总人设碎一地了啊喂！
“我和他你更喜欢谁？”
谁？？
你说谁？
alpha坐在床沿，缓缓逼近青年，声音如恶魔低语，“比起你老公，我应该更能给你快乐吧？”
那低沉喑哑的嗓音，直接让江难麻了半边身子。
尤其是那些话，说得他都想直接报警，还比起你老公，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就是我老公啊！
“为什么不说话？”
“嗯？”
那声嗯哼得江难尾椎骨都麻了，要不是后面有枕头垫着，他估计都支撑不住自己，然而更要命的是，迟屿越逼越近。
很快他们就呼吸相缠。
江难打死也没想到，他一时兴起想逗逗迟屿的恶趣味，最后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场面。
怎么办。
心跳得好快。
“说不出答案，那我来帮你确定吧。”
alpha欺身而上，尾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