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火苗窜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很快就把细树枝引燃,簇簇火光在山洞里跳动起来。
他又在火堆旁铺了层干燥的枯叶,算是临时的垫子,免得坐下来沾一身泥。
费少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灰拍掉,转头对着还站在洞口的沈曼枝喊:“好了,别站在那儿吹风了,过来烤火吧,不然衣服一直湿着,该着凉了。”
费少扭头正好看见沈曼枝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在发呆,连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都没察觉。
“干嘛?看我帅得走不动路了?”
费少本以为知道她是受了伤走不动,刚刚的话也只是调侃。
正打算去扶着她,却没想到沈曼枝自己就走过来了。
“你自己能走啊?”
那刚刚自己干嘛背得那么费劲?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走了?”
“你之前刚下雨的时候,怎么趴着起不来?”
“……”
费少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 我之前说你‘重妖轻人’的话,真戳中你的弱点了?”
“没有!不许再说了!”
费少没再逗她,伸手往火堆里添了根细树枝,稳着火势,让火焰保持着不大不小的样子。
“沈曼枝,别总内耗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改变不了,还不如做好以后的事。
要是你以后好好对叶辰和小小,多关心关心他们,那你就是个好妈妈;
可要是你一直纠结以前的事,不肯往前看,连他们都不管,那你就是个畜生。”
原本沈曼枝眼底还在悄悄变化,不知在琢磨什么,可听到 “畜生” 这两个字,她瞬间瞪圆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满:
“你是不是趁机骂我?嘴上说劝我,其实就是想损我!”
费少翻了个白眼,“那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在安慰你啊?我可没那么好心。”
说完,他便伸手开始脱衣服。
衣服被雨水泡得透湿,贴在身上又凉又沉,他难受好久了。
沈曼枝见他突然脱衣服,瞬间绷紧了身体,眼神里满是警惕,急道:“你干嘛?!”
“还能干嘛?把衣服晾在旁边烤干啊,你也脱了吧,怪难受的。” 费少一边说着,一边脱得只剩一件裤衩。
在山洞里找了三根结实的木棍,架起来,把湿漉漉的衣服抖了抖,搭在上面,让火烤干。
见沈曼枝还一脸警惕地盯着他,费少忍不住哭笑不得:“你紧张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之前在医院不还……”
“别说得一副我和你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沈曼枝怕他接着说羞人的话,立刻打断他,“谁知道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费少故意逗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要打主意,你觉得你能躲得掉?早就得乖乖任我处置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身子一伏,作势就要往沈曼枝那边扑过去,手臂张开,摆出一副抓猎物的架势,连表情都装得色眯眯的。
沈曼枝本就紧绷着神经,见状瞬间浑身一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缩了缩,双手下意识挡在身前,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活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逃跑。
“哈哈哈……” 费少见她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沈曼枝,你也太好骗了吧?我逗你玩呢!”
被这么一戏弄,沈曼枝瞬间恼羞成怒,脸颊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喊:“费阳耀!你故意耍我!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她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猛地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揪住费少的胳膊,还不忘重重捶了他两下。
费少也不躲,顺着她的力道往后倒,两人一下子滚到了枯草垫上,扭打在了一起。
沈曼枝捶他打他,他就挠她的痒。
沈曼枝哪里想到这费阳耀会使这种小伎俩,本来打算强忍着笑意的。
可那费阳耀挠痒痒的技术倒是出奇的高,她很快就快绷不住了,“你别挠我痒!”
“干嘛不挠?哦,就许你仗着自己是个伤号,白白打我,不许我挠你痒?沈曼枝,你比我无耻多了啊!”
“混蛋,别,别挠,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很快,沈曼枝也顾不上打他,两手忙着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挠自己痒。
可她咋防得住呢?
于是山洞里霎时间没了之前的沉闷,只剩下快活的打闹声。
沈曼枝毕竟受了伤,体力本就跟不上。
这打闹没持续几分钟,她就累得气喘吁吁,手臂发软,再也没力气揪他,只能瘫躺在草垫上,胸口微微起伏,连说话都带了点喘。
“不…… 不行了,累死我了……”
费少也收了手,侧躺在她旁边,看着她额角沁出的薄汗,皱着眉一脸嫌弃地赶她:
“诶诶诶,赶紧起来,先把湿衣服脱了!这山洞里就这么点干草,你再滚来滚去把草垫弄湿了,待会看你坐哪。”
虽然被费阳耀怼得心里有点气,但经这么一闹,沈曼枝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杂念倒散了不少。
杂念一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湿衣服贴在身上的难受。
布料冰凉,还黏着皮肤,风一吹就透着股寒意,浑身都不自在。
她坐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警惕地瞪了费少一眼,压低声音警告:
“我…… 我要脱衣服了,你不许看!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费少正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草垫,闻言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我干嘛不看?你爱脱不脱,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
沈曼枝本来也没多指望,可哪想到这家伙流氓到底,被他这么一噎,好半晌只能憋出,“你!你变态!”
费少故意拖长语调,半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嗯嗯,还有吗?岳母大人,你这骂词来来回回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曼枝被他这副赖皮样子气得牙痒痒,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 我要跟小小告状,说你欺负我!”
费少也被她整得哭笑不得,
“你害不害臊啊?
哪有当妈妈的,还把状告到女儿那里去的?
再说了,我只和小小担保你能走能跳,不没让你受伤,其他什么心理健康的我可不管。”
沈曼枝被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堵得没辙,见他低头整理着被弄的草垫,没在看着自己,才迟疑了好一会儿,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咬着牙伸手脱下了上衣。
脱的时候紧张盯着费少,生怕被他看见,很快就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了下来,攥在手里。
可这边她刚把衣服抱在怀里,那边费少人还没抬头,手就伸到了她面前,语气干脆:“拿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