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能带回山魈。”冥王声音不大,里面包裹的无助与悔意几乎将他淹没。
他从余知命手里接管的队伍,却没能将成员全部带回,他不是个好队长,他做不到像余知命那样保护所有人。
他是最该死的那个,然而老天却让他活了下来。
余知命眼中血丝几乎填满整个眼白,他就那么等待着冥王的解释。
这时郑崇佑也来到余知命面前对着他跪了下去,哑着声音讲述了这次任务,具体是何任务他们无法说,可他们明明已经完美完成任务,只要撤退回公司就可以了。
他们却在撤退的路上遭遇到了境外组织的围攻。
这次境外组织派了近五十人出来,每一个都是顶级的杀手。
地狱小队敌不过只能撤退,然而撤退的途中冥王作为狙击手被优先列为第一解决的目标。
那些杀手对冥王围追堵截,甚至动用了大量的炮火。
他们继续撤退下去所有人都会留在这里,所以冥王只能独自离开吸引走大量的炮火。
近半的人全朝冥王追去。
而霍同归作为副队长他接替了冥王的位置,带着所有人快速撤退。
可在半路他们被大量炮火追着。
被迫进入了敌人的圈套,被死死包围住了。
这种情况下要么全队人都死在这里,要么有人能冲到最前面替所有人开辟出一条逃生的路线。
可冲出去的人顶着子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霍同归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他是副队长,他身上带的职责让他必须保护自己的队员。
他用身体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他让所有人快走。
无数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他却硬提着一口气,冲破了敌人的牢笼。
郑崇佑想带他离开,可一个炮弹落下来,霍同归想也没想的将他按倒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护住了郑崇佑。
而他的身体却被炸碎,郑崇佑睁着眼看着霍同归的碎肉裹满了自己全身。
他耳边的嗡鸣让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看见王适一边大喊着,一边拽着的衣领使劲往后拖。
城隍想去将霍同归残破的尸体抢回来,可他的却落下的炮火中炸断了手臂。
他们无法为霍同归收尸体,炮弹还在落下,那些境外组织马上就要包围过来了,再不走他们将再也走不了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全速撤退。
团队里没有了正副队长,王适做为老兵便落在后面阻挡那些杀手。
一队人跌跌撞撞冲出来后,便去找他们的队长。
可等找到冥王时,发现他浑身是血的走在路上,眼睛已经掉落出来挂在眼眶下,喉管被刀划破,血从喉管中溢出来,他为自己连打了两针肾上腺素才能支撑着他从地狱里爬回来。
小尾巴为冥王在喉管插上能呼吸的导管这才让他能活下来。
所有人几乎都有伤,而王适由于掩护他们撤退,更是被炸的浑身是伤。
最后是蛟龙小队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回来的。
很简短的讲述,却也很惨烈。
那些境外组织就是这报复,当年端了他们两座基地,他们元气大伤,蛰伏了这些年后,终于找到机会对地狱小队再次出手。
他们是抱着全灭地狱小队的目标而去。
他们就是要对外宣布,惹过他们的人,这就是下场。
余知命没有说话,他绕开面前跪着的两人,一步步下阶梯。
他不怨冥王吗?他其实是怨的,当初将地狱小队交给他,就是看中他沉稳不会拿小队去冒险。
可他看错了吗?并没有,这一年多的时间,冥王都将地狱小队安安稳稳的带回来。
被境外组织全力围剿,并非冥王的错,那是对当年事情的报复。
当年就不该留下这种隐患。
可人都是自私的,他就是在怨冥王,怨他没有保护好地狱小队,没有保护好三哥。
他就是在朝冥王发泄自己的情绪。
说好的同去归来的,为什么没有归来?
当年那个背着自己出溶洞的三哥,说好不会丢下自己的,可终究他食言了。
他曾经说要带自己走向世界的顶峰,当余知命眺望世界,却发世界也没有霍同归的影子。
“陈知命你去哪儿?”周安然连忙追上余知命,余知命现在的状态让他心慌。
余知命没理周安然,他脚步越来越快,这让周安然一时半会居然追不上他。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他们不知道余知命要去哪,也不敢问,也没资格问,他们的命是霍同归拿命换的,这让他们心里一直有着强烈的负罪感。
余知命现在的目标很明确,他要弄死那些境外组织。
等周安然追出烈士陵园后,他已经看不到余知命的身影了。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周安然已经能感觉他到他的力气与身体强度在下降,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弱到追不上自己弟弟的程度。
他慌乱的四处寻找,然而没有还是没有,他开着车一路沿途想找到余知命,可什么也没看见。
周安然有些心慌,他知道余知命在躲着自己,若他有意躲着,周安然根本无法将他找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动用天网。
可天网找人也需要时间。
更何况是余知命有意躲着,他会绕开所有摄像头。
找了整整一天,最后周安然在机场找到了一闪而逝的余知命。
当他追去时,余知命已经坐上了离开的飞机。
周安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余知命离开。
他没办法只能找到学校给余知命办理休学。
李谈笑看见他时,还在问周安然有没有看见余知命,他找不到余知命了。
周安然看着傻乎乎的李谈笑,右边的义耳颜色比他原本的肤色更加浅淡,脖子以下全是烧伤,这让他无法说出余知命的去向,一旦说了李谈笑一定会跟过去的。
他想余知命也不想李谈笑再去冒险。
所以周安然告诉李谈笑,余知命心理问题有些严重,需要去国外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对此李谈笑是信的,他知道余知命的心理问题究竟有多严重,所以也没再去追问。
他就在学校乖乖等着余知命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