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秦牧看了看眼前的祠堂，目光闪烁，隐隐觉察到这处地方的异样。
“祭祀先祖？那你们祭祀仙神吗？”秦牧略显随意的问道。
少女兰摇头，“我们只祭拜自己的先祖。”
秦牧微微点头，地方各族习俗不同，不是所有人都会祭祀仙神的。
他还听闻一些未开化的部落会祭祀邪恶之物，以求得庇护，或者获得力量的提升。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秦牧说道。
少女兰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像秦牧这样的外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祖祠这种地方。
不过她又觉得秦牧不是什么坏人，还是官差，只是看一看的话，应该没什么事。
秦牧见得少女兰一副为难的表情，笑呵呵道：“要不你先进去问问你们的先祖，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我肯定是进不了门的。”
“啊，这……”
少女兰表情有点小纠结，她都没有见过先祖们显灵呢，先祖们难道会为了这种事情显灵？
想到这一点，少女兰心中竟是跃跃欲试，“那我去问问？”
说罢，少女兰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去到祖祠，她轻轻推开大门的一角，然后整个人钻了进去。
少女兰在祖祠之中一阵祈祷又赔罪，然后自家先祖们没有任何反应。
在她看来，这是先祖们同意了。
然后，她就把大门又打开了些，跟做贼似的向秦牧招了招手。
秦牧忍不住笑意，迈步进入了祖祠。
来到宽敞的祖祠，秦牧发现里面供奉了不少牌位，有些上面刻写的字迹都模糊不清，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除了牌位，还有三尊陶像在中央位置，受着香火供奉。
三尊彩绘陶像等人高，皆是身穿甲胄，面目威严肃穆，模样栩栩如生。
秦牧盯着三尊陶像看了好一阵，拱了拱手，朗声开口。
“大秦神司卫，秦牧，还请三位出来一见！”
旁边的少女兰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你这是干什么！不能打扰先祖们，这样会……”
还没等少女兰说完话，便见得中间的陶像冒出一阵黑雾。
一个用黑雾凝聚而成的中年甲士出现在空中，与陶像的相貌几乎无差。
少女兰见状惊得嘴巴张大，连忙跪了下去，不敢妄动，口中还在小声低喃。
秦牧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中年甲士，眼睛眯了眯。
阴气很浓啊，分明就是一只鬼，而且是一只道行不浅的鬼。
中年甲士也看着秦牧，悠悠开口道：“大秦神司卫？”
秦牧见对方不懂，出言解释道：“陛下一统天下，建造了大秦神司，让我等神司卫巡察天下，管束各方仙神、妖魔鬼怪，如今整个遥山县，尽归本司卫管辖，懂？”
中年甲士闻言沉默片刻，才道：“你欲何为？”
秦牧的气息不显，但中年甲士可不蠢，对方能发现他们的存在，还在这里振振有词，若只是个没有道行的普通人，鬼都不信。
秦牧能这么镇定自若，必然有其倚仗。
而现在秦牧一个人，最大的倚仗那就是自身的实力。
中年甲士看不透秦牧，只有一个可能，秦牧比他强，还强不少！
秦牧笑了笑，凭空拿出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去，顺带把一旁的少女兰拉了起来。
少女兰腿脚发软，不能跪也不敢站，直接席地瘫坐在那里。
没想到自己的先祖还真显灵了，而且还是很可怕的样子，让少女兰一时之间战战兢兢，魂不守舍。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来来这里瞧瞧，没想到还真能遇到惊喜，那就聊聊吧！”秦牧靠着椅子，淡淡开口，“别飘那么高，我不喜欢抬头看人。”
秦牧看到中年甲士，也很快想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村民能过得安定，没有受到什么妖魔鬼怪的打扰，合着真是祖宗保佑啊！
中年甲士闻言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飘到地面上，站到秦牧的面前。
另外两位也显灵，出现在祖祠之中，站在中年甲士的身侧。
三人皆是陶像的穿着打扮，但阴气环绕，反倒不如陶像那副样子像个人。
秦牧看着鬼气森森的三个甲士，好奇道：“按道理，你们受着后辈们的香火供奉，是可以修成神灵的，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我看这片区域，也没有什么阴气聚集之地供你们修炼啊！”
像中年甲士这样的存在，可以称之为祖灵。
大多数祖灵要是运气好，也是能修成神灵的，即便没有官方册封，那也是野神，怎么也比走鬼的路子要强。
秦牧心想着，这三位是不是走了岔路。
中年甲士闻言，开口解释道：“我等偶得鬼道修习秘法，为了庇护后辈，所以走了修鬼一道。”
“哦，细说，我喜欢听故事。”秦牧悠悠道。
中年甲士不禁将他们的事情给秦牧讲述了一遍。
原来，这位中年甲士曾是一族之长，当年战乱，就是他带着一群族人迁移。
途中他捡到了一份鬼道秘法，当时没有太在意。
然而，这一路迁徙的过程中，大家却遭受到不少危险，死伤不少。
除了普通的野兽袭击，更有来自各种妖魔鬼怪的攻击。
中年甲士见护不住族人周全，求神也不应，一怒之下，直接把自己给血祭了，化成了一只恶鬼。
然后，在中年甲士的带领下，一群人顺利在这里落脚安居。
而中年甲士所得的秘法，不仅需要吸收阴气，还需要吞噬同血缘的魂魄。
中年甲士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族人，都是等族人死后，魂飞魄散之际，才会吞噬其魂修行。
另外两位，就是他发现很有做鬼潜质的后辈，然后给留了下来，一起庇护这个村子。
他们倒是想修成神，但是以前根本不懂，等他们有所了解，已经没法走回头路。
因为重修为神的话，会很困难，这个时期他们的实力还会很大程度削弱，甚至可能在修炼的时候一个不慎，直接身死道消。
所以，他们便选择一条路走到底。
这么多年修行下来，他们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过为了守护后辈子孙，这一切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