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有可能冲入下水道了。我们会做进一步的排查的。”
穆成点了点，又道了谢，从宋队长手里接管了现场。
等无关人员走后，穆成看了眼康吉尔。
康吉尔点了点头，往脚上套上鞋套，走了进去。
她一步步靠近尸体，终于在离尸体还有一步时，看到了她想看到的。
时间倒退，场景变化，一个个人进进出出，这些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反应各异。
警察、法医、男女老少，直到一戴着兜帽的人离开，之后便是尸体是怎么形成的，然后，又是男男女女进进出出。
这场小电影内容太多，三观太炸裂，以至于康吉尔再次头昏目眩，差点没晕倒。
还是吴华经验丰富，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她。
穆成也来扶她，问道：“看到了吗？”
康吉尔揉着太阳穴，点头道：“看到了，但凶手戴着兜帽戴着口罩，我没看到凶手的脸。”
穆成倒不失望，道：“没关系，回去做个画像，会找到的。”
康吉尔抬头看着穆成，脸色苍白，嘴唇哆嗦：“队长，死者被挖出的那些器官……”
她忍着呕吐感才继续道：“被凶手全塞进了死者的嘴里，强迫其咽了下去……”
其实她并不脆弱，她连沈珩都敢杀，心肯定是硬的。
可小电影中看到的画面，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激情杀人，和虐杀，还是不一样的。
她话音一落，吴华一愣，喉头也翻滚起来。
若不是她办案经验丰富，只怕此刻当场就要吐出来了。
穆成倒是无动于衷，看着康吉尔就要吐出来的模样，冲吴华道：“快带她走，好好休息。”
出了凶案发生的房间，要下楼了，康吉尔却推开吴华和穆成。
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更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除了队里的人知道，便只有曾先生和向老了。
就是一队的人，甚至连宋队长都不知道。
这是对她的保护。
否则，若是被人知道她的能力，真正的凶手要杀她灭口的。
下了楼，再次见到客厅里聚集的人，康吉尔打起精神认真仔细地扫了一圈。
回到车里，吴华将拍下的客厅所有的人的照片给她看，她一一指着，对穆成道：“队长，这几个，在死者死后，保镖和警察进去前，去过死者房间，看到尸体后，又静静地离开了。还有这几个，在死者死亡前，也去过死者的房间。”
穆成剑眉微皱，问道：“在死者死亡前，这几个人进死者的房间做了什么？”
康吉尔轻叹一口气：“吵架，都是吵架。”
这其中，就有萧明扬。
最后，她看着穆成，道：“队长，还有一个人在死者死前死后都进过死者的房间，但她不在这些照片里。”
穆成愣了一下：“你看清她的样子了吗？”
康吉尔点了点头：“我看清了，而且，我认识她。”
对上穆成的眼睛，她道：“是沈琪，沈珩的亲妹妹。”
她担心穆成不信她。
毕竟，她和沈珩正闹离婚，她和沈家人的关系恶劣，穆成是知道的。
她前几日还在商场和沈琪吵了一架。
穆成若是怀疑她公报私仇，也是正常的。
可穆成没有丝毫怀疑她，也没有不信她话的意思，他修长的拇指食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可宋队长做的调查中，昨晚出入萧家的人中并没有沈琪这人。难道，萧家人撒谎了？还是……监控有问题？”
他怀疑萧家人，怀疑监控，但没有怀疑康吉尔。
康吉尔顿时松了一口气，道：“谢谢。”
穆成一愣：“谢什么？”
“谢谢队长相信我。”
穆成先是诧异，等明白过来，又无奈地笑了笑：“你是我队里的队员，我不信你，信谁？”
见她脸色好了些，也没有要吐的意思，便又转头对吴华道：“你先带康吉尔回队里画像。我再去对萧家人排查一遍。”
回市局的路上，康吉尔看着车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心虚。
穆成相信她，可她对穆成隐瞒了。
萧明扬确实在萧明月死前死后都去过她的房间，也确实吵架了。
但她还看到了辣眼睛的东西，她看到萧明月亲了萧明扬，脱光了亲的。
虽然萧明扬拒绝了，但也辣眼睛不是？
亲姐姐吻亲弟弟，还是光着吻的，这事若是说出去，这就是不是普通的出轨了。
萧明扬还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流言蜚语呢！
也许，他本来就和萧明月之间说不清。
但谁让他在康吉尔第一次醒来时，帮过她呢！
她总不能看着萧明扬名声尽毁吧？
只要人不是萧明扬杀的，有些事，她能瞒就瞒吧！
但只有这一次。
回了市局，她打起精神，亲自画了嫌疑人的画像。
吴华拿着画像看了许久，疑惑道：“看着像男人，但怎么给人一种女人的感觉？”
康吉尔也说不好，凶手个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骨架子也不小，还有肌肉，要不然也杀不了个子一米七，体态丰腴，体重至少一百三十的萧明月。
穿着帽衫戴着兜帽口罩手套，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身上也没露出可辨认的其它特征。
看他杀人时不紧不慢，便知心理素质超级好。
看他折磨人的手段，应该是有一点特殊能力的。
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即使是力气大的男人，也不能随意将一个女人的四肢头颅轻易折断扭转吧？
但她看到的，凶手做这些事情，就像在捏面团。
轻松得很。
而且虐死过程中流的血也很少，若不是经验丰富，做不到如此。
至于凶手的性别？
看身高身段，看胸部，应该是男人，可她总觉得不像。
总感觉像女人，以至于画的时候，难免画出一种女性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奇怪。
曾老先生的案子中，凶手身高身段看着像女人，她却感觉像男人。
萧明月的案子，凶手身高身段像男人，她却感觉像女人。
根据曾老先生案子的经验看，她的感觉应该没错。
也不知道，穆成会不会采取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