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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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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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沃大陆早已经沦落,罪恶、血腥、腐败……它们染指了世界原有的美好,将世界堕落为人间地狱!”

悠悠转醒,余欢扶住额头,强烈的眩晕感差点使他跌倒。

“谁在说话……”余欢迷糊着开口。

耳边犹若梦呓般的声音已然消失不见。

呜——

空气在四周回荡,发出呜呜的声音。

余欢四处张望,昏暗中,他只看到两道凹凸不平的石墙墙面以及插在不远处墙体边上一根还在燃烧的火把。

他睁大眼睛,发觉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哈……呵……这是哪?有人在吗?”

“有人吗?!”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是……哪一天?呃——”

余欢扶住额头,一阵刺痛从他的头颅中产生。

“我好像……睡了好久。”

余欢自言自语,嘴中喃喃:“睡前我在做什么?”

“有人吗?!”他再一次放大声音喊出声。

“……”

结果显而易见,幽暗的密道里仅有余欢一人,他的询问自是无人回答。

噔。

紧接着,余欢心头猛地一跳。

“姐姐,姐姐?姐姐!雫?余雫!”

余欢下意识般焦急喊出声,他急转过身,瞳孔迅速扫视周边。

然而他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雫!你在哪?”

“……”

内心前所未有地慌张起来。

不论余欢如何担忧,又任他怎样扯着嗓子呼喊,余雫也都并未如他所愿出现。

“我们被绑架了?之前我们明明一直都在一起。”

无数可怕的猜测从脑海中翻腾而出,让余欢顿时手足无措。

“黑色,赋予世界‘未知’的恐怖。”

望着这条望不见尽头的密道,余欢仿佛感到不吐不快,压抑住内心的躁动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

“现在根本不是该作诗的时候。”余欢压着嗓音低语提醒自己。

呼呼———呼呼———

昏暗的密道里,坑洼的石壁旁的支架上,火把熊熊燃烧,发出有些耀眼的光。

“这里是哪里?”

愣愣注视了石墙上的火光几秒,余欢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对此刻现状大感诧异,就算余雫的不见让他心急如焚,在搞不清楚状况的当下,他也必须强制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我现在必须得出去,找到雫。”

余欢深呼吸过后,心中下定主意,当即仔细观察起周边的环境。

仅对余欢而言,目前眼下的情形,最大的变故莫过于原本陪在自己身边的余雫突然不见了踪影。其次才则是自己不知为何苏醒在了这个密道当中。

呼呼燃烧的火把并没有让密道变得温暖,冷空气吹过,余欢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他冷静下来低头观察自身,才愕然发现原本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飞。

“啧。”

意识到自己当前一丝不挂,余欢懊恼地咋了一下舌。

“真是连两袖清风都成奢望。”

头痛渐渐息退,意识,越来越清醒。

思考变得迅速、清晰,并能按自主意识去做任何有逻辑条理的事情。

余欢陡然心中一沉。

因为这说明着当下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自己所面对的状况并非虚像,而困境,毫无疑问,是既定事实。

“麻烦了……谁能告诉我一觉醒来落入到现在这种境地要怎么做?”

揉了揉额角,再次做过深呼吸,余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思绪茫然中他的身子已是朝着密道的前方走去。

呼呼——

昏沉的密道里火光摇曳,视野内墙壁两侧的火把越来越多,新火团烧,旺盛不已。这些火把似乎都刚被点燃不久。

余欢走过这一段插有火把的区域,警惕环顾着四周,心里时刻预防着可能潜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这都是谁插的火把?就不能有规律的好好装在通道里吗?”

走出火把照耀的明亮区域,四周重新归于黑暗,视野前方则是不再有火把,通道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余欢迈步快走融入黑暗,全然不顾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硌得双脚脚底疼痛。

“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在我昏迷前又发生了什么?雫,她应该是一直都在我身边才对,呃哈……现在又是什么时间?”

仿佛是睡了成百上千年一样,苏醒后,余欢如同忘记了过去,突然什么也都记不起来了。

“是余雫做的吗?嘶……我在想什么,余雫绝无可能加害于我,这是毫无疑问的。”

脚面紧贴石头地面,从脚底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余欢时不时微微颤抖。

他继续思考,现如今,他认为自己当前的情况很像是被犯罪团伙绑架,然后被囚禁在了这种鬼地方,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么想其实是说不通的,因为从当下的情况来看,余欢既没有被关押在囚房里,周边也无一人看守,所以此事情定然还是另有蹊跷。

像余欢之前吐槽的那样,很快他的视野里又出现了亮光,那是通道两侧的火把的光,只是到了这里,火把的安放好像才变得规律起来。

走近后,通道内的冰冷空气被火把驱散,火把的燃烧烤的余欢燥热难忍,很不舒服。若不是密道狭窄,余欢根本不想靠着火炬那么近。

噗……噗……噗……

余欢沉思着,偶尔又努力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他的脚步不停地向前方迈进,在脚踏石面噗噗噗的轻微响声里,他不知不觉间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似乎感觉到四周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加明亮,余欢抬起头。

光来自在他正前方的密道深处,那里一片明亮。

余欢远远地观察,他可以断言,前方是一个明亮的巨大房间。

“……”

沉默行走着,直至距离光亮越来越近,果不出余欢所料,一间屋子屹立于密道尽头。

余欢凝视镶嵌在密道外的屋子,过了一会儿他轻叹道:“怪哉。”

与石头密道迥然不同,前方那居然是一间和环境格格不入的木屋?

眼前所见让余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诞,若不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光脚走路的疼痛,余欢现在一定会认为自己真的只是在做一场清醒梦。

“咚—咚—咚—”

余欢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马上就要从密道中出去了,明亮的巨大木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雫会不会也在那里?

无奈于自己全身赤裸,此时却又顾不得那么多,亮光有些刺眼,余欢眯着眼睛走出密道。

“呃——”他用手臂半遮住眼睛。

脱离的喜悦还未真正来到,余欢的心又在下一刻沉落回谷底。

眼前巨大木屋的内部空旷辽阔,棕色的木地板上插着多到数不清的火把,它们尽数燃烧,如精灵在闪耀。

“哈……呵……这是?”余欢的眉毛都快要挤到一起,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愕。

“这是什么大型的邪教祭祀场所吗?”

看到地板上竖竖插着的一根根火把,如此怪异的情景,余欢禁不住叹出声。

巨大的木屋里是一群摇曳着身姿的火苗,就好像是一场独属于火精灵们的舞会。

很快,余欢发现了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遍地的火把,除此以外,他还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出口,更没有自己在走进到这里前幻想的大门的存在。

余欢仰起头注意到,屋子的四面墙壁上布列着一个个幽深的密道。无一例外,这些密道和余欢走出来的那个密道看起来一模一样。

“完蛋了。”

这时,余欢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灰暗,在他的心底里涌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远比我看到的甚至想到的还要庞大、复杂。”

余欢怔在原地,咽了一口唾沫,虚声道:“而我,受困于此地。”

打击,这个事实无疑打击着余欢。一瞬间无数消极的念头在脑海里飞过,余欢的意志慢慢消沉。

不过,困境来得突然,却也并非无解。

俗话说: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常的迷宫都会有出口,被困在迷宫或森林荒漠的人,往往都因为自己先放弃而亲手把希望从自己身边推开。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余欢在心中做起自我暗示,只要信念坚定,又何尝不能在困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对吧?雫。”余欢的眼睛回过神,紧接着苦涩地笑了一声。

“这座迷宫毕竟不是希腊神话中关押牛头人弥诺陶洛斯的迷宫,就算是,为了走出去,为了找到你,我也要让自己义无反顾,去执意活着离开这里。”

弥诺陶洛斯是古希腊神话中记载的畸形产物,传说酷爱人肉的味道。

“牛头人弥诺陶嘛……不,余欢,你冷静一点儿,那只是神话里怪物,现实里不会真的存在。”

余欢打散念头,不敢再多想,他立即选择了入口正对面的密道,一路绕过地面上燃烧的重重火把,从这片火把的海洋中走入新的密道。

啪嗒啪嗒……

脚面踏出木屋,余欢的脚步渐渐变得沉重缓慢,他又只身孤影走了很长时间,在选择的这条密道里行进。

如果有一个手表,他会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走很长时间,但对于此刻赤身裸体的他,时间无从知晓。

一直行走在漆黑的密道里,于人而言,对时间的感受是不明确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余欢拖着脚步,才终于从不远处的前方看到了微弱的亮光。

“这么多的通道,我想我就不应该去侥幸自己第一次就能选到对的答案,等一下……这道题的答案不会没有正解吧?”余欢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处热出的汗。

在这段路程中,他也依然没有停止思考,就如同刚才所想的那样,那其实是他早已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但这种可能性照常识来说并不大,如果迷宫里安排的全都是绕着圈的死路……

那么,迷宫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在反复折磨过人后,再把事实摆在他的眼前,让他深深的绝望?

余欢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我在通道中苦苦赶路,最后却发现自己从另一个洞口中钻出来,重新回到了那间初始的大木屋里。”

而希望又说:“然则万事无绝对,比起这两种结果,我更希望自己能走出去,万一第一次我就赌中了生路呢?”

“当然,前提是我能在一次次试错后活着走出去。”余欢幽幽望着远处深不见底的黑暗轻声低喃。

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具有现世价值,也没有什么比在希望中生命耗尽更令人害怕。

这是一种身心上的折磨,余欢心里止不住地害怕:成为迷宫里的饿死鬼、身中安置在某处的机关惨死于迷宫中、被可能存在的类似弥诺陶洛斯的怪物撕杀……

想着想着,余欢在心里把自身最后可能遭遇的死法想了个遍。

呼——呼——

火光明亮,众多火把熊熊燃烧。

就像是时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回了之前,余欢的猜想应验,他又走回了最初的大木屋。

大木屋中无法判别方向,为防止出现忘记走过的洞口,而重走一遍迷宫这样祸不单行的烂局面,余欢打算给自己进入过和出来过的洞口做一个标记。

标记。

尚且不说余欢现在一丝不挂,周围的环境中更是空无一物,自是没有东西能给他充当标记。至于头发却是不妥的,这是因为余欢的头发呈银白色,放在地面上除非细致观察,否则会看不清。

“嘶……麻烦。”

一时间冷汗从余欢的额头上渗出,尽管周围火光燃烧,空气都被烤的燥热,余欢仍然感受到体内一阵寒意席卷全身。

“呵~”

余欢皱眉咬破指尖,利用指尖处渗涌出的血液在本次出来的洞口旁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x”标记。

标记完成,余欢坐下身稍作休憩,他习惯性地拍了拍身体,尽管在他的身上,衣服并不存在。

“话说……我的衣服呢?如果我真是被绑架来这里的?连衣服都给我扒走了,这是否有点儿太过于恶俗了?”

盯着自己尽数裸露在外的皮肤,余欢不禁哑然失笑。

“不错,我还有乐观的心态,走出去也不算大问题。”

五分钟后,余欢一个跨步,从木屋处进入到洞口,直向另一个密道中去。

当然,这个密道从内部外观和规格上看起来和余欢之前所走过的那两个密道别无不同,方位差别除外。

“……”

一路上,余欢神色凝重,强打起精神,这一次,当他走出密道时,再度回到了起点处的大木屋里。

……

竖着插立在地面上的火把仍在燃烧,火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减少,至少在余欢看来是如此。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很快木房间里就已经有了7道鲜红的“x”标记,余留9个通道内仍未留下过脚步。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凝望着通道洞口边的“x”标记,余欢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眼看着鲜红的“x”标记都快要占到总数的一半了,余欢还被困在这条可恶的迷宫里。

“该死……”

几乎是拖着嗓音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稍作休息,余欢咬紧牙关,再次起身进入剩下的其中九个密道之一。

昏沉,闷热……扑面而来的感觉告诉余欢他这一次选择的密道和先前其他的密道也是一模一样。

只是,随着余欢的深入,不同出现了。

这里却多了地面上的斑驳血迹。

“难道我已经走过这里了?”

余欢抬起右脚,循着火光,他看到自己的脚底已经被地面磨得血淋淋的,但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在地面上留下眼前这么渗人的一大片血液红斑。

这片长长的红色血斑向着密道深处绵延……

绝境逢生。

不知为何,当前通道内这样的变化给了余欢一种看到希望的感觉。

按捺住内心中的疑惑,他不顾脚底疼痛,加快了向前行进的步伐。

火光灼灼,映射在少年血红的瞳孔里。

咚咚咚……心跳加快。

忽然,余欢眼中晶芒爆闪,心里也止不住兴奋起来。正因在他前面驱散黑暗的不再是火光,而是灯光!

毫无疑问,此般光芒必是灯光。

余欢忍着脚底传来的阵阵疼痛,顺着血迹,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

旧血沾新血,鲜红掩殷红,犹若旧木生新花。

血斑的痕迹至此消失,余欢终是走出密道,眼前情景焕然一新。

他来到了新的房间。

没错,又是房间,但是一个看起来比先前那座大木屋小得多的房间。

新的房间像是一个能够供人用来居住的密室,一扇外观崭新的木门正紧紧贴在墙壁前,将房间内外不同的景色分割开来。

如此新物与房间里边灰旧的墙壁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余欢没有当机立断,直接走进这间屋子,他先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之前经历的一次次失望积攒到现在,好像让余欢觉得,无人回应才是正常的情况。

“有人吗?没有人我进来了哦。”

停顿了好一会儿,余欢敲了敲贴在墙壁上的那扇已经大开的门。

咚—咚—咚—

确认的确没有回应,余欢仔细观察了一下密室内的陈设。

说白了,这间密室非常杂乱,许多木制的书架屹立在密室四壁,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得到处都是,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书页更是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密室的地面。

“疯狂科学家的栖居地?是不是每一个超级研究员都喜欢把房间搞成这个样子。”余欢微扬嘴角调侃了一句。

索性把心态拉的积极以后,余欢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这也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身子迈入密室的那一刻。

“啊……”

陡然间,余欢鲜红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在他三步远的书桌边上,那里……横躺着两具形象凄惨的尸体!

毛骨悚然,恐惧就像毛绒绒的多腿蜘蛛,颤颤爬上心头。

“……”

死者惨相震击余欢心灵。

眼下分别是一具烧焦的无头尸体和一具盖着诡异红长衫的女性尸体。

从场面的冲击中缓过神,余欢不自觉后退两步,远远地观察起书桌边上的两具尸体。

“呼—呼—呼—”余欢用嘴巴急促呼吸了几口气,遂而凝起目光。

他看到那具女尸身上的红色衣衫的小半面已然被黑红的血液渗透,而这血迹和长红衣衫上的深红色花纹交相辉映,显得诡异至极。

过往看过的恐怖片画面如同洪水般不可遏制地冲破脑海外的堤坝,一瞬间都灌输进了他的脑海里。

“死去的人不可能再重新站起来,就算上帝,也不能……不,至少上帝是不应该让死人站起来的。”

余欢强制让自身冷静下来,在这种陌生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到未知的危险,余欢的本能告诉他,在这里,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理智,保持警惕。

“呼……”

余欢双眼略微眯起,仔细观察着面前不远处的两具尸体。

第一具尸体外形上面目全非,已是被烧得不成样子,说是烧焦的红烧肉也不为过,其实用面目全非来做形容并不恰当,原因在于这具尸体并不完整:尸体的头不见了。

至于第二具尸体,表面看起来毫无烧伤痕迹,身体各部位也都保留得非常完整,看起来和活人差别不大,只是现在……她表现的一动不动。

咯噔——

余欢心头忽然生出一股阴森冰冷的恐惧感,恐惧扩散至全身。

她,真的死了吗?

“……”

余欢定在原地,头皮瞬间发麻,此刻,几个呼吸间都无法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

退到房间边缘的木门右方,他死死盯着那具“女尸”,生怕她忽然睁眼起身,扑向自己。

“此世间悲苦交加,佛渡苍生,既已离去,自不必留下余恨!亦可言,天堂地狱仅在一念之间,何苦伤人?将自身钉于十字架上,堕入地狱火海?”

念头横飞,余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咚咚咚咚……”

心脏砰砰跳着,余欢心中胡乱祈祷。眼睛仍旧紧盯着那具尸体,不敢眨一下眼。

和那具被烧焦的无头尸体一样,女尸也是全身赤裸,不同的是,在她惨白的身体上却是未着一丝伤痕,仅有一件诡异的红衣静静地盖在她的身上。

想到自己也同样像他们那样赤着身体,一种不妙的想法掠过脑海。

“他们的结局就是我的结局!”

余欢大脑飞速旋转,危机时刻,种种念头横飞、交错、相撞,形成思维。

“冷静……余欢,你还没死呢。”

余欢用手捂在心口,清楚地感受到那来自自己胸腔内的蓬勃生机。

余欢的视线在两具尸体间扫来扫去。

“既然这件红衣上有血迹,她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没一丝伤痕呢?难道这些都是是那具无头尸体的血液?”

这种可能性几乎是在开玩笑!他已经烧焦了!

至于其他的可能性也都在几瞬之间被余欢一一否决。

女尸不动,也许她已经死透了。

余欢并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下这种结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而行动是有必要的。

余欢慢慢靠近这具女尸,下定主意,他用手狠狠握住那件红衣衫的边角,猛地一拉。

啪嗒。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余欢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清楚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只在扯下红长衫的下一刻,余欢的猜想就已经落空。

他呆愣住了。

女人身前花白,没有丝毫血色,除了皮肤有些苍白,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已经死去的人。

那么红衣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这个事实很怪异。

“她真的死掉了吗?还是昏迷?不,不,答案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余欢冷汗直流,目光呆滞。

所见事实并不符合逻辑。

而不合理的事情往往都存在危险。

“为什么全身没有伤口,这件衣服还会沾血?用药死亡?还是……?她真的死了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思绪混乱间余欢眼角一瞥,发觉方才掉在地上的是一把水果刀。

仅是一眺,这把刀,刀面崭新、白净的都要散发出银光,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干嘛要在身上用红衣盖把刀啊?这是哪个整蛊节目在模仿切牛排吗?!荒唐!”

心里要压不住,再去多想,余欢感觉自己都要控制不住喊出声了。

他没有再去看这把刀。

“呼——”

余欢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再次看向那个疑似死亡的女人,他强作镇定,不再像先前那般慌乱。

女人闭着双眼,神色平静,胸前毫无起伏,已是没了心跳。

不知哪来的胆子,还是因为恐惧,单纯头脑发热,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余欢将手指靠近到“死者”的鼻子边。

没有鼻息,的确是死透了,作为人类而言,呼吸是必要的。

“当然,你应该不会上演突然复活的烂剧,对吧?我相信好莱坞并不需要你。”

纤细的手指拂去额上的冷汗,余欢用手指颤巍巍地夹起红衫,将其盖在了女尸的头部。

“逝者安息。”

余欢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架,默念道。

注意力回到刀上,余欢本想捡起地上的这把水果刀,再不济,这也能充当护身用具,然而他的心里对此怀有着强烈的抗拒。渗人不说,更重要的是,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怪异,余欢对此举感到深深的不妥。

“两位前辈……也许是前辈,他们的死亡十分蹊跷,一人死的惨不忍睹,另一人全身无伤,偏偏身上又盖着一件沾着鲜血的红衣,红衣之下又藏着这么一把刀……”

动机不明。

“不会是让我解剖她吧?”

余欢摇了摇脑袋,赶忙将古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

杀鸡宰牛都没做过的人……切人就更不用提了。

“解剖大体老师可不是我应该接触的东西,前辈的尊躯,留待有缘人。”余欢语速放缓道。

至于书桌另一边,那具烧焦的无头尸体看起来好像更是古怪,他的头已经不见了,密室内哪里都看不到,而他浑身则被烧成了一副凄惨模样,而今只能从身形上勉强辨认出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会被烧死呢?还有,你的头又去哪了?”话到嘴边的“刑天大人”终是被余欢咽了回去,没有真的说出口。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余欢压低声音,“鬼才信呢!”

观察了这具烧焦的无头男尸好一会儿,余欢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老实说,如果不是空着肚子,余欢现在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了。

“……”

思考中,余欢突发奇想,直截了当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与火对应的是水。

男人被烧死,他的头消失了。

女人,会是被淹死或是冻死的吗?

“这种解释更加合理,通过相对应的逻辑来分析,特意安排那把水果刀,它的存在,果然是要用来割头的吗?”

凶手也许在行案时遭遇了不得不停止手头“工作”的变故,导致其慌忙丢下这把刀,并离开了现场。

“不过,为什么是一把崭新的刀?难道一把刀只割一个人的头?”

如果不是置身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想法足以把余欢逗笑。

可是,他现在心里被恐惧占据着,就算笑出来,笑容也一定会僵在脸上,显得十分不自然。

余欢可不是变态,他没有必要替那位“凶手”做完这个尚未完成的工作。

“如果这个凶手真的存在?这附近会不会相当的危险,而凶手有没有可能回到这里?据说很多心理变态的凶手都喜欢回到自己的作案现场,细细观赏自己的‘艺术品’。”

“……”

压抑的气氛里,余欢感到气闷难受,浑身不自在,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又用力重重吸了一口气,想要恢复正常的呼吸。

“找一找,拿点儿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越早越好。”

理智催使行动:余欢开始在房间里进行搜刮。

很快,便可见此举成效显着。

在杂物里余欢找到了两箱面包和几瓶水,他翻看起手中的袋装面包,搜寻这上面的生产日期。

处在这种特殊的情况里,余欢当然不是在担心食品是否过期,对他而言,更值得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情——依据食品包装上的保质期或生产日期线索,再对可能的日期进行推测,得到当前的大致时间。

“……”

片刻后,成效来得快,而失望却来得更快。

不论是面包还是瓶装水,它们的包装上都只有寥寥几行信息。

“这些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谁会在乎你们的广告词?无良商家,害人不浅!”余欢在内心里吐槽着,手中仍撕开食品包装,开始补充体力。

“等一下……”

忽然,他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他慌忙将面包的包装袋合拢,重新看向包装袋上的信息。

准确来说,是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符号。

这不是中文,也并非余欢过往所见到的任何一种语言文字。

……他发现自己竟然能认得这种奇怪的字体,认得一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字体。他甚至能准确地说出这包装袋上每一个符号的意思,和它们组成语句后的衍生意。

深深地被这件事情震撼到,余欢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惊涛骇浪。

“我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文字?不可能,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它们任何相关的信息……仅是凭借着本能。”

余欢沉默了,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包装纸上,透过透明的包装纸,他能看到自己的腹部已经凹下去了。

余欢表情有些呆滞地将包装撕得更大,他张大嘴巴一口咬住面包。

干巴巴的口感和不明显的味道尝起来就像白水馍片。

这些面包并不好吃。

还在纠结于自己能看懂文字的事情,对此余欢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他怀疑自己既然能依靠本能认出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那么这说明他此前必然有接触过这种文字或类似文字的前提。

对此,他目前的猜测更倾向于自己丢失过记忆。

“不光要找到姐姐,还要找回自己的记忆?说真的,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失忆了,哪怕是用在梦里学过这种文字……然后在苏醒时忘掉梦境的不靠谱解释,我都更愿意去相信。”

密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僵硬的面包,僵硬的尸体,僵硬的内心,以及僵硬的希望。

余欢突然感觉未来好像变得一片黑暗,没有什么再能够救自己了。

“这种文字……我现在是在哪个国家?我想回家……和雫一起……”

无声地喝下一口水,余欢闭上眼睛沉思了一小段时间。

“我如果能从这里逃出去,但如果没有找到雫,该怎么办?只身落于异国他乡,身无分文,甚至一丝不挂,这不管怎么想都只是疯子的做派,恐怕会被直接扭送到警局或者精神病院里吧?”

想来想去,余欢的脑海表面最终归于沉寂。

“快一点,最好不要撞上心理变态的那名作案者。”

在守着两具尸体的情况下,余欢只感觉手中的面包难以下咽。他匆匆瞥了两具尸体一眼,随即扭过头去,放空内心,默默啃咬起双手间的僵硬面包。

在刚才的翻找中,余欢已经将此屋基本探查完毕。

屋子内,周边书架上满满摆放的都是一些科学类的书籍,而地上那一堆堆散乱的书页也都同属于这一类型。

令余欢疑惑不解的是,这里为什么要连通一座迷宫,而此前,在这里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连同此前的一个个积攒的问题,余欢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这些疑问当下却是难解半分。

自己不明不白地苏醒在一座迷宫里,最重要的人不见了,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仔细想一想,余欢发现在自己身上好像还残留有一些古怪的香味。

因为之前初步醒来,嗅觉比较迟钝,迷宫里又有火把燃烧的烟味干扰,他直到刚才喝下一口水,嗅觉恢复了一些,这才闻到自己身上的不清晰的香味。

难以形容的香味,余欢对这种气味相当陌生,而且……似乎就像面包包装上的文字一样,陌生里好像还透着一丝熟悉。

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环视周边,时时警惕四周的动静,余欢的视线很快就落到了密室的一角。

那里,角落上有一扇木暗门,应该称其为活板门,这种类型的暗门还是余欢此生第一次在现实亲眼见到。

饭饱水足之后,余欢心中又提起几分戒备,随即起身走到角落,弯腰慢慢拉开静置在那里的暗门。

嘎吱——

尖锐的拉门声拖得很长,直至活板门完全被拉开,一个通道俨然出现在暗门之下。

“不能再继续耽搁了,现在就走。”

临走之际,余欢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书桌旁的那两具诡异的尸体,实际上,他还是想要带走女尸头上的那件红衣还有她身旁的那把刀。

所谓聊胜于无,正好衣服和武器都是他当下所缺的物品,而武器,对于可能遭遇危险的余欢而言更可谓是一种刚需。

纵然余欢对此感到心中发毛,对死人的东西顾忌得很,然而有刀护身和赤手空拳可以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若把那把刀留下,余欢对此也总隐隐感觉到不安,倘若刀被别人取走的话,情况也许将会变得更加不妙。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余欢终是取走了那把刀,至于那件沾着血液的红长衫,即使余欢自身保持全裸,他也实在不愿意带走它。

“看起来太怪异了。”余欢在心里暗自评价。

远远望进暗门内部,楼梯伸入到黑暗里,向下望去,如见深渊。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楼梯通向的是生路,还是地狱?

余欢握着冰凉的刀柄,他面色苍白,一双红瞳却闪闪发光,犹豫与恐惧都被他心里永存的希望一扫而过,最后他下定决心。

他的身影一点点没入到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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