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白绞尽脑汁没弄懂他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呢？她为难要怎么开口问情况。
可能同在一种处境过，刘中忽然有种倾诉欲望，他突发莫名的感叹：“没想到过去多年，我能在剧组遇上她。”
这个她结合他们正在聊的人，叶子白顿时明白所指之意。她本身不是八卦的人，听到刘中感叹的人有关程文红，还是开口问：“您指的是红姐吗？”
刘中回答的干脆：“是她。”
“导演之前认识红姐？”她没听程文红说起过相识刘中，表明刘中单方面认识。他比程文红小八九岁，推算没错的话，应该是小时候看过她饰演的戏。
刘中失笑：“算起来我和她有点渊源，不过那都是我儿时闹的一些笑话。”
他说着思绪飘向远方，眼底染上不属于本身的异样情绪，他望向即将落山的太阳，缓缓说出放在心里头的事。
“我姐姐死的那年，你的经纪人那部戏正处于大爆阶段。我姐姐的年纪与你的经纪人相仿，她们的样貌说不上哪里相似，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段时间同学们嘲笑我死了姐姐，我心里难受又不服气。有一次没承受住，指着她的海报说她是我姐姐。我姐姐没事跑去当明星了，待在电视里面演戏给我看。
当然，没人相信我的话。他们骂我是傻子，我毫不意外被他们笑话，还多了一顿打……”
因为这段经历他后来渐渐变得沉默，不再擅长跟人打交道。以至于不会与人相处，演变出同年龄层导演对他不服气，认为他的成就全凭运气。
上层导演瞧不上，认为他自诩有点成就喜欢装模作样。这些年他过得不如表面风光，因性格问题备受煎熬。
筹备新戏的时候，他没想到昔日当姐姐的人会找上门来。这些年他偶尔会关注程文红的动向，知道她手头一个新人演了一部网剧，抽空的时候特意去看过。
叶子白是个合格的倾听者，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认真对待。
等刘中终于说完，她沉思片刻，没有理所当然的安慰，没有不懂安慰安静的陪伴，她直接问出猜疑：“红姐曾说过导演您是看过我的戏，才决定让我出演这个角色。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对吗？”
刘中回过神，明白她误会了什么，特意解释：“这么想你就错了，未免对自己太不自信和看低我了。我不用你试戏直接定下，不是因为你的经纪人特意给出的特权。她只能算敲门砖，在她来找我之前，我已经看过你饰演的那部网剧。我是确定你能胜任这个角色才拍案敲定。我如果是一个为了私心肆意破坏成果的人，那我定然不配做这个导演。”
叶子白这才发现自己用刻板印象看人了，为自己的狭隘道歉：“我不该这么想您，我错了。导演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秉持着合格的倾听者身份，她将功补过给予迟来的慰藉：“刘导，原谅我多说两句话。以我的思想出发，我认为那些和自己不能站在一起的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既然不是朋友，我们没必要为他们浪费时间，分出自己的精神难过哀伤。
导演您很厉害，无须在意他人的刻薄。您真在意的话，或许可以换一种解读，把这些看做对您的夸赞。足够优秀才会引起他们的嫉妒，不是吗？太在意他们的看法束缚自己的行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更不会引起他们的在意因而拿您当朋友。”
“我相信导演能分辨，您就当我说的这些是笑话，当个乐子听了吧。”
人非草木，谁能在这种事情中幸免呢？
刘中不在意的话，不会拧出来说。她明白，更清楚没人能真正做到换位思考。她说的这些话，只能算漂亮的安慰话而已。她当然不指望导演能听进去，今后可以做到不在意。
他愿意分享给她听自己心底的难过，代表信赖她瞧得上她。听完不吱声算怎么回事，总要回应点什么吧，哪怕是一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