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儿，褚渊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在外头站了好久，盯着窗边那映出来的人影，直到李常德忍不住小声提醒道：“陛下？”
褚渊才缓缓回过神似的，道：“朕明日再来，让她好好的睡着，你们的手脚都轻些，别惊醒了她，让她好生休息吧。”
“是，奴婢们明白！”静竹低着头，没有看褚渊的表情。
褚渊转身往出走，忍不住停了停又再回头看了眼那窗子。
当然，她是看不清他的神情的。
只看见那身影在院子中消失不见后，清欢这才收回目光。
她躺回摇椅上，摇着扇子，心情觉得莫名的大好。
而另一边。
褚渊脚步极快，李常德三步并两步的一路小跑着才勉强能追上他。
只是李常德跑的一颠一颠的，两人的身影在这深夜里似乎显得有些不和谐。
“陛下……要不去纯妃娘娘那里坐一坐？”李常德还从未见过褚渊这样的郁闷，这后宫这样大，他想去哪个嫔妃那里都是去得的，偏偏在宋嫔娘娘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连人都没见到，就派个奴婢在前面说几句话就给陛下打发走了，陛下能高兴得起来吗。
这几天，李常德看褚渊还是挺愿意在纯妃那里的，所以就想让褚渊去纯妃那里散散心，想来也能缓解一下此刻的心情。
“不去！”
李常德没想到褚渊竟然这么坚决。
“朕要是去了，她又该睡不着了。”
褚渊一想到清欢坐在床上彻夜未睡的场面，他的心口便像压了千斤石一样难受，都怪他非要试探她的真心，总是觉得她对自己不够伤心，现在好了，惹得她这样难过，她难过，他便也跟着心里不痛快，这眼下该怎么哄啊。
李常德听完褚渊的话开始不作声，好像受了那极大委屈的人是他一样，今夜，那位宋嫔娘娘倒是能睡得着了，可陛下今夜就睡不着了啊。
果然，回到御书房后，褚渊便一屁股坐在他的龙椅上。
他在桌案前就那样呆呆的坐了许久，瞧着像是在批奏折一样，可实际摆在他面前的折子从头到尾也就只有那一本而已，而且还是合着的，他压根没有动过，他虽然盯着那折子的封面，但思绪却恐怕早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陛下？要不就回去歇着吧。”李常德忍不住开口，他从未见过褚渊这样的模样，即便是面对前方焦灼的战事，也没有这般令他发愁过。
听到李常德的话，褚渊好似回过神来，不过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那本未翻页的奏折。
李常德只听到褚渊幽幽的声音：“你说，她的脾气怎么这样大？从前，朕怎么从未发现过？”
李常德被褚渊的话惊到，他也不知褚渊是在问谁，自己该不该接他这样的话，未等他开口，只听褚渊又自言自语道：“可朕就是喜欢她这样，这样才是真实的她。”
李常德不免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一夜，该不会他会一直这样发疯吧？
都说那宋嫔娘娘身子不舒坦，这会儿子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