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快看！”
沈砚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作品。
程芯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朵被冰封的玫瑰。
柜台中只有一株花苞，随着时间的推移肆意绽放，然后结出冰霜，似乎要破冰而出。
有意思的是，当原始的红色花苞缓缓盛开时，与蓝色的背景相融合，呈现出玫红。
而那细节的冰霜，则是衬的玫瑰多了几分韵味。
程芯竹一时间看痴了。
这种手法的作品她见过很多次，但不知为何。
这朵被冰封的玫瑰给她一种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心中猛然烧起一把大火。
她拿起手机打开录屏，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沈砚则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他对于这些作品没有什么深刻的想法，只是觉得好看，但说不清道不明其中蕴含的意义。
比起冰封的玫瑰，他更愿意多看几眼学姐。
很快，程芯竹录好视频，两人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不得不说，山省美术馆就是潮。
当沈砚看到会跳舞的雕像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你们美术馆这么搞真的好吗，不怕被起诉？
他转念一想，这些作品的主人早已停留在了旧时代的浪潮里，永远退居幕后，就算有人想起诉也没地方。
艺术不分国界，会跳江南style的断臂维纳斯敢问谁不爱？
快到中午，沈砚和程芯竹在附近吃了顿饭。
“学姐，总感觉我们在一起不是逛街就是吃饭。”
沈砚看着面前的麻辣烫，陷入了沉思。
程芯竹吹了吹滚烫的牛肉丸，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汤汁溅了出来，她慢吞吞的咽下去后才回应道：
“是吗？”
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他们一起吃了鸡叉骨，烤鱼，淮南牛肉汤。
还真是，和小学弟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逛街就是吃饭。
“你和你朋友出来玩，一般都去哪？”
“这个嘛……我们一般都是出去喝酒。”
沈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高中时玩的要好的朋友几乎都考去了外地，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济城。
也不知道他们的大学生活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把自己这个朋友忘掉。
程芯竹闻言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手机，淡淡的问道：“喜欢看电影吗？”
沈砚点了点头：“还可以，除了恐怖片其他的都看。”
只见程芯竹在手机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装作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
“好，吃完饭去看电影。”
她已经买好了票。
沈砚脑袋上顿时飘起三个大大的问号：“看电影？”
“嗯，动画片。”
程芯竹说道。
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她干脆选了一个动画电影。
沈砚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只要是和学姐，别说看动画电影了，看儿童启蒙片都行。
只不过……
“学姐，”沈砚犹豫片刻，放下筷子看向程芯竹，“我听他们说，你上大学后身边从没出现过男生。”
程芯竹闻言眉头一挑。
这小家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意外的说道：“怎么？”
“我想知道，学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砚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低下头，不敢与程芯竹对视，生怕对方来一句，有。
那样的话，他会很失落。
看着小学弟此时的模样，程芯竹突然有点想逗逗他。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万一小学弟一蹶不振了呢。
“有是有，”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砚，说道，“只不过，还没见过面。”
此话一出，沈砚立马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济大的高冷校花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这太疯狂了吧！
无数个猜想在沈砚脑海中浮现，他有点不太相信的说道：“网……网恋？”
只见程芯竹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是一个作者，叫双鱼。”
她喜欢双鱼。
同时也打算一直喜欢下去。
这两个字落进沈砚耳中，他整个人激动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喜欢双鱼？
那不就是喜欢我……网络上的身份？
不，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回答。
“可双鱼只是网络上的一个身份，学姐知道他本人长什么样子吗？”
“嗯？我喜欢他写的文章，所以喜欢他，”程芯竹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沈砚是什么意思，但仍然装傻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学弟想歪了？”
“我……”
沈砚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有些支支吾吾。
学姐这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真腹黑。
他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程芯竹见状轻轻地笑了一下，脸颊边绽放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一只手托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些许玩味，问道：“小学弟问这个，是想说什么吗？”
“我只是好奇学姐有没有喜欢的人。”沈砚对上程芯竹的目光，又迅速的转移视线，嘴硬道，“因为学校里都在传你是个万年不化的冰山，可学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不是很高冷。”
而且，他还和学姐拥抱过。
坐过学姐的电动车。
甚至一起吃饭，逛街。
偶尔一次他可能不会多想，但短时间里一直这样，他不得不重审一下学姐对自己的看法。
因为喜欢学姐，所以想知道在学姐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听沈砚说完后，程芯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发现自己对小学弟高冷不起来，有时候还可以装一下，但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开心的，难过的，迷茫的，这些表情在不经意间就被沈砚收入眼底，成为两人共有的秘密。
见学姐不说话了，沈砚也赶紧圆场，生怕自己的话打破了和学姐现在的关系。
“没事学姐，我就是随口问问，先吃饭吧，麻辣烫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砚。”
就在这时，程芯竹喊出了他的名字。
她很少这么喊，两人通常都会用“学姐”“学弟”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