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快乐是要拿东西换的。
袁爸今天的第五个未接电话进来，袁淇进门，满眼的漠视。
只要袁淇跟袁妈走的近一点，只要有一点点风声，北城的袁爸就会疯狂联系袁淇。
袁爸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袁淇和袁妈亲近，和三叔家亲近。
袁淇也曾怼天怼地，质疑袁爸几近“变态”的想法。
可是这几年她的远离，慢慢她能理解所有人了，理解了父母婚姻里袁爸的不甘与孤独，理解了袁妈的委屈和挣扎。
房间里没有别人，何红岩跟穆俊超一人搂着一个孩子，在小院里陪袁静和姐夫打牌，方帜替补，谁输了就10块钱，还要下台。
袁淇站在房间，还是回拨了电话。
“喂，爸。”
“爸什么爸！还认我这个爸？你妈这种女人为什么还要认？她都跟别的男人过上日子了你们姐妹怎么想的？认贼作父是吗？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是你自己非要跟我闹脾气的，你想过我这个当爹的不易吗？”
袁淇只默默听，无言以对……
早就不会哭了，爸妈的事情她早就没有眼泪了。
“爸，你消消气，孩子我一个人带的吃力，姐和妈都在家有个照应……”
“别跟我提孩子，孩子本来就该有自己的亲爹亲爷亲奶奶！怎么就不能好好结婚好好过日子？你是比人家丑还是比人家笨！安安稳稳嫁人过日子就不行吗？”
袁淇深呼吸……
行的，当然行的，可是……
“都怪你妈不要脸，自己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不管孩子死活，女孩子家名声臭了，走哪都矮人一截……”
“爸！你要在这么说妈我就挂了，我说了很多遍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能不能不要迁怒下一代，我们已经在很努力的想要过好了，如果你不提，又有多少人真正在意这些？”
“多少人在意？你将来婆家在意！他们会问你爸爸是谁，你妈妈是谁！你家教怎么样，会以你妈为模版来揣测你，笑话你！”
“够了！爸……”
有时候真的不想哭，真的不想……
袁淇越忍，眼泪却更凶猛地溢出……
方帜进门，听见袁淇打电话的语气不太对，赶紧后退了两步。
袁淇背对方帜，并不知道门口有人。
“爸，出生没得选了，你们离婚的时候我也不懂事，可是即使再回到从前，我也只想要我妈活在世上，我不想上学的时候都担心我妈在家自杀死了，你不要总是提醒我你们离婚的原因，你们离婚，可也还都是我的父母啊！你让我怎么办？”
袁淇抽了桌上的纸巾，方帜愣在原地……
没等袁爸再说什么，袁淇已经先挂了电话。
迅速调整情绪，擦干眼泪转身。
方帜愣在门口。
“那个，我过来拿个纸尿裤……”
袁淇低头，眼睛红红的，不去看方帜，赶紧从床头柜的袋子里抽了两片纸尿裤递过去。
方帜弱弱地接了。
袁淇转身，看向窗外，很明显还在调节中。
直到出了门，方帜现在门口转身道，“袁淇啊！我收起之前说穆俊超父母接受不了那句话。你要记得我方帜喜欢过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差！只有他穆俊超配不配得上，没有他们能不能接受！只要你想，你想嫁嫁天王老子我也给你送去！”
……
明明都习惯了自愈，袁淇的眼睛，却又蒙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