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你在找死吗？”就在季十九忍无可忍想回击时，韩斯年冲进来，趁那男生不注意往他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为了不影响前面班级的好学生学习，不论文科还是理科，后面几个班都分在同一层楼。而韩斯年虽然填了文科，实际上就在走廊尽头那间教室，离季十九这并不太远。
韩斯年似乎是觉得一拳不解气，又往那男生的腹部来了几拳。
季十九看韩斯年眼神凶狠，大有种要把人打伤打残的架势，于是她找准时机把韩斯年的进攻给截住。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赶紧上去把男生给拉住，他已经得罪了季十九，再打伤季十九手下的小弟，不知道会被季家怎么整呢！至于那韩斯年要是打红眼了，对他下死手怎么办？
“十九？”韩斯年忽然被季十九拦住，眼里的愤恨都没来得及藏好，他只好避开和季十九的对视。
季十九刚想开口，就察觉到那男生挣脱身边人的手，直直地朝韩斯年攻来。季十九本能地护住韩斯年接下了一拳，季十九疼得闷哼一声。
“你们在干嘛！”不知道是谁去找了教导主任说明了情况，教导主任嘴巴旁的茶叶渣渣都没擦掉就赶来了，跑得气喘吁吁。“都给我出来！”教导主任扶着墙缓了一会，将三人带回了办公室。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教导主任看见季十九，语气也没有说太重。
“老师，因为我和我同桌想努力学习，想在期中考试后去一班，这个家伙就造我黄谣、抹黑我的形象！”季十九掏出刚刚闻寻诗顺手塞给她的录音笔，“他骂不过我，就气急败坏要动手，韩斯年看不惯就过来帮我了。”
“我说的这些全都录下来了，老师你可以听听。如果需要人证的话，随便去我们班上找两个人问一问就清楚了。”
季十九一番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教导主任见她这么冷静，对她的话已经信了三分。教导主任将录音笔里的内容听了一遍，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吭声的男生:“齐康，事情是这样吗？”
齐康摸着鼻子心虚地辩解:“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
“噢～玩笑？”季十九恍然大悟，“我上次跟我爸去酒吧时，你是几号来着？我还看见有个油腻大叔给你屁股做按摩呢，那个大叔给了你多少啊？”
教导主任也是没想到，季十九一个女孩子能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话。
齐康在教导主任面前不敢动手，但是眼睛却死死地、气愤地瞪着季十九。
“呀，瞪我干嘛呀？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季十九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那个被油腻大叔按摩的真是你？”
“季十九！”教导主任听季十九讲这些胡话听得头都大了，只好出声喊停她。
“老师……”季十九被教导主任一喊，马上收敛了欠揍的表情，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只是跟齐康同学开个玩笑啊？不可以吗？”
“如果我说他不可以，那他说我怎么就可以了呢？我只是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以后给父母和学校争光，到他的嘴里我就成了一个那么不堪的人！”季十九使劲往自己大腿上一掐，眼泪便哗哗流下。
教导主任也是个人精，听出了季十九在点他呢。齐康家只是个普通家庭，生了五个女儿才得来一个儿子，天天由着他惹是生非。老师们看见齐康都头疼，就算打电话给他的家长，也只能听到一句“我儿子没事就行”。
而季十九家里不仅有钱，给学校捐了几栋楼，人脉还广，季十九以后就算是当个网红，也一定比齐康成功得多。更何况这件事，齐康本身就有错在先！
留着这么一个屡教不改的混子，也只会给老师找麻烦。之前勒令他退学，他家一家老小都跑来学校闹事，不如这次就借季家的手，让他滚蛋？
教导主任这么想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跌打油递给季十九，“我这有瓶跌打油，你们拿着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最后一句话，教导主任是对季十九说的。这不只是给季十九交代，也是给季家交代。
季十九看了看韩斯年身上还有些擦伤，于是把教导主任桌子上的棉签和碘伏也给顺走了。
季十九拉着韩斯年上了天台，给他上药。天台上留有废弃的旧桌椅，季十九让韩斯年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虽然韩斯年打架很厉害，但是那齐康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吃得又多又好，人也长得十分壮，站起来像是一堵墙。韩斯年对上他，也难免受伤。
“你不痛吗？”季十九用棉签沾了碘伏给韩斯年擦拭小伤口。估计是打架时被旁边的椅子给刮伤的吧？
“不痛。”在季十九面前，韩斯年很是乖巧，一瞬不瞬地望着季十九给他擦药的动作。
“搞不懂你，跟他打什么呢？在他手里你能占到多少好？”季十九倒了点药油在手掌心，搓热后揉在韩斯年淤青的部位。
“他欺负你啊。”韩斯年撇撇嘴，“你可是我……老大，怎么能被人欺负了？”
“是是是，我被欺负你心疼！你受伤我就不心疼了？”季十九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却被韩斯年一把拉进怀里，连放在一边的药油都差点被打翻。
“你心疼我？为什么？”韩斯年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因为喜欢吗？哪怕一点点？”
季十九慢慢抬头，跟韩斯年对视。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季十九往后跳开：“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可是好学生，主要目的是好好学习！”季十九一本正经地将手背在身后，学着校长演讲时的语气说道。
“……好好学习就好好学习。”韩斯年郁闷。季十九这么说，算不算拒绝？还是说季十九其实更喜欢黎飞羽那种类型的？
“走吧，我们在这待了挺久的了，回去上课吧。”季十九开口打断韩斯年的神游。
“哦～”韩斯年应了一声，跟在季十九身后下楼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