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生有一丝动容，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为了女儿，他愿意下地狱。
莫皓泽知道轻易说服不了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他说出真相，“你的女儿，如果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强奸犯，她会怎么办？她的朋友会怎么看她？”
扔下这句话，莫皓泽离开了。
赵保生呆呆望着前方，瞳孔失焦。
狱警拉着他回去，他慢慢回过神。
救活女儿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女儿认不认他这个爸，不重要，他这辈子算是毁了，只要女儿能平平安安的，一切就够了。
一家餐厅里，方柔儿戴着帽子和口罩，焦急地坐在那，时不时看一看时间。
“莫洋怎么还没来？”
刚说这句话，她就听见莫洋的声音，“方小姐，这么想我啊。”
对比方柔儿的掩饰，莫洋就显得随意多了，丝毫不怕别人看见。
方柔儿略有不满：“你迟到半个小时了。”
莫洋给自己倒满一杯红酒，“我自罚一杯，方小姐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方柔儿俯身前倾，压低声音问：“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莫洋皱着眉毛，啧了一声，“方小姐，着什么急？莫皓泽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扳倒他，不是一夕一朝的事。”
方柔儿抓着水杯，“我知道他不容易对付，但我心急，我一天都不想看见他和陈月影嚣张的样子。”
方柔儿的眼神阴冷无比。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莫洋笑着说：“别着急，乱了马脚，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柔儿觉得莫洋说得很有道理，笑着说：“是我太着急了，游戏才刚开始呢。”
莫洋站起身，“我吃过饭了，方小姐慢慢吃。”
晚上，莫皓泽搂着陈月影，“你想让方柔儿有什么样的下场？”
陈月影愣了，反问：“怎么忽然这么说？”
莫皓泽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尊重你的想法。”
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坚毅，“她害过我好多次，自然是如数奉还。”
莫皓泽笑着说：“好。”
那就让她也尝尝，丑闻缠身，众叛亲离的滋味。
夜里，陈月影被烟花声和鞭炮声吵醒了，她睁开眼，身边的人呼吸声均匀。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陈月影披着衣服走到开放阳台。
她突然看见，外面多了一些红灯笼，张灯结彩，增添了些喜气。
她恍然间意识到，这一年快要过去了。
婚后的第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在这一年里，有得有失，幸好遇见了那个只为她弯腰服软的男人。
忽然，陈月影整个人被拥在怀里，鼻翼间也溢满那股熟悉的冷冽的香味。
黑暗中并未开灯，她一点都不慌，靠在身后的男人的怀里，“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翻了个身，不见你了。”
“外面有人挂灯笼了，快要过年了。”
莫皓泽轻轻地“嗯”着。
“莫皓泽。”
陈月影很少会叫他的全名，莫皓泽觉得她有话要说，他收紧胳膊，抱紧怀中的人，“怎么了？”
“我好喜欢你。”
莫皓泽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见。”
右手摸着手机，莫皓泽悄悄打开了录音。
天知道他的老婆有多害羞，让她说这种话有多难得，之前在床上，他故意欺负她，想她说这种话，她死咬着不可说，最后实在受不了才说一句。
今晚忽然主动说，他太受宠若惊了。
陈月影忽然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我说，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莫皓泽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有点不敢相信，她真的又说了一遍。
借着外面昏暗的路灯，陈月影看着莫皓泽的表情，笑着说：“这次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
“听······听清楚了。”
陈月影笑道：“你怎么这么傻呀。”
莫皓泽心痒难耐，她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多温柔。
“你那事过去了吗？”
“什么？”
“我想要你。”
见陈月影愣在那，莫皓泽单手抱起她，往屋里走，“算了，我自己看吧。”
她以为他要去厕所看，但没想到他直接伸手探进来。
吓得陈月影一阵惊呼：“别！”
莫皓泽笑了，“看来走了，走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呢，我都忍了好久了。”
莫皓泽熟练地推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撕开。
陈月影不明白为何事态会变成这样。
到底哪一步出错了。
室内开着暖气，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不用穿厚衣服。
这倒方便了莫皓泽，他一下就拿走了障碍物。
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陈月影忍不住往被窝里钻。
但是，她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
这晚，她明白了一句话。
饿了几天的男人，简直如狼似虎。
跟往常一样，陈月影睡到下午才醒，腿间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激烈的战况。
只要一想起那个场景，她就从脸红到脖子。
翻了个身，身子困倦，她还不想起。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她刚打开就看见好几条消息，都是莫皓泽发来的。
早上七点：“老婆，我上班了，你好好休息，睡醒了回我，爱你。”
七点半：“我到公司了老婆，今天天气很好。”
八点：“我开始忙了，老婆。”
十点多：“开完会了老婆，你还没醒吧，我跟梅姨交代过，不喊你起来吃饭，让你睡个饱觉。”
十一点：“老婆还没醒，今天中午没人给我送饭了。”
十二点：“我吃完饭了老婆，刚才梅姨问我要不要喊你，我说等你自然醒。”
一点半：“我开始工作了，老婆。”
······
“啰嗦老太婆。”
嘴上这样吐槽着，但陈月影是笑着的，心里也被某种东西充满了。
这种碎碎念，原来也会出现在冷冰冰的莫皓泽身上。
梅姨忽然敲门了，“夫人，老夫人来看你了。”
老夫人？
她的婆婆。
结婚半年，陈月影没和公婆住在一起。
陈月影坚持着从床上爬起来，“我知道了，我很快下去。”
昨晚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已经不能穿了，她没来得及穿拖鞋，跑向衣柜。
“嘶——”
刚下地，腿软得厉害，若不是扶着床，恐怕她就栽倒地上了。
陈月影在心里骂了一句莫皓泽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