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尾声2
由顾如期带来的叛军在顾如珩来后就已经有了退意，在看到玄德帝好好从殿内出来后，心更是凉了半截。
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有一点儿攻击的企图，全都丢掉武器，跪了下去。
慕程秋让人将所有叛军围起来后，立刻转身跪地。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慕爱卿，辛苦你了。”玄德帝手臂虚抬，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慕程秋低头抱拳，沉声道：“为陛下效命，乃是臣的本分。”
说完便起身站到离玄德帝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保护玄德帝。
只是他的眼睛却是极速的扫向百里锦书，看她表面没有任何事情后，才松了口气。
玄德帝目光再次扫过顾如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以为你母妃给朕下毒，朕真的毫无察觉吗？！朕还没有那么蠢！”
顾如期的身体猛然一震，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似乎在吞咽着什么难以言说的苦涩，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父...父皇...您，您都知道......”
玄德帝的目光如同寒冰，直刺顾如期的心口，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顾如期的心上：“你以为你和江氏的勾当能瞒得过朕的眼睛？朕不过是给你们机会，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可惜......你让朕彻底失望了。”
顾如期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撑在冰冷的石板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朕早已派定北侯去调兵，只要你敢有所动作，他便会带兵镇压。”
顾如期的身体微微颤抖，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那冰冷的石板成了他唯一的支撑。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又无能为力。“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输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顾如期的手指紧紧扣住地面的缝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血顺着石板流淌，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不......我没有输，我没有输！”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不甘的嘶吼。接着他拿起地上的剑，骤然起身，冲向玄德帝。
火把的光影在墙上摇曳，映照出顾如期那张扭曲的脸，他的眼神如野兽般凶狠，手中的长剑反射出冰冷的光芒，直指玄德帝。
“你们去死吧！”顾如期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他的脚步踉跄，却速度极快，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顾如珩的反应比他更快，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玄德帝面前。他的手中长刀一挥，精准地架住了顾如期的剑刃，两柄兵器相撞，火花四溅，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老三，收手吧！”顾如珩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他的眼神冰冷，刀锋一转，将顾如期的剑逼退几分。
顾如期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顾如珩！你凭什么总是挡在我前面！凭什么！”他猛地抽回剑，再次挥出，力道更猛，剑光如电，直取顾如珩的咽喉。
顾如珩身形微侧，长刀顺势一挑，轻松化解了这一击。他的步伐稳健，刀法凌厉，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将顾如期的攻势压制住。“三哥，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已经输了！”
“我没输！”顾如期怒吼一声，剑势更加狂暴，招式杂乱无章，却招招致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在这一剑之中。
两刃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映照着顾如期狰狞的面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他的声音撕裂夜空，带着无尽的愤恨与绝望。
顾如珩的眼神如深潭般沉静，手中长刀纹丝不动，“三弟，够了，不要再错下去了！”
顾如期的剑尖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的不甘与疯狂交织成一片混乱的火海。“我没错！错的从来都是你们！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可以否定我，凭什么？！！”
他突然后退一步停下攻击，眼睛在众人之间扫了一遍，接着将剑刃抵在了自己脖子上面。
众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脸上都带有惊愕。
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剑刃死死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接着脖颈上就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鲜红的血迹顺着剑身缓缓流下，在银白的剑刃上显得格外刺眼。
“从小到大，我的一生就被那句无缘帝位钉死了，再无回旋的余地。凭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一个属于我的机会！可是你们谁给过我？！”
顾如期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痛苦，带着撕裂般的凄厉。他手中的剑刃越压越紧，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滑落，染红了他攥着剑柄的手。
“父皇......”他看向远方，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哽咽，“母妃只是一介妇人什么也不懂，我死后她就真的什么依靠也没有了，还请父皇看在她服侍您这么多年，以后让她常伴青灯古佛，为您祈福吧。”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刃猛地一划，脖颈间的血痕骤然加深，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沿着剑锋迅速蔓延。他的身体微微一晃，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三哥！”顾如珩的声音骤然拔高，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快步上前，一把扶住顾如期的身体。他的手掌紧紧按住顾如期脖颈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试图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然而温热的血液依旧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六弟......”顾如期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瞳孔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其实......我只是...不想......被那句话，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