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自己要的，不算。”
慕鸾没好气推了推他，可他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越是扒拉，粘的越紧。
总归得了便宜的都是他，她什么也没做，倒还像欠他似的。
房中燃着炭盆，十分暖和，两人身上又都裹着厚厚的外袍，很快慕鸾就感觉手心渗出些许汗来。
她舒展如画的眉目，娇声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若是真介意景郡王见到我，你就不该带我来汝南。”
君昭似是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唇似有若无蹭着她白皙的颈项，不轻不重嗯了一声，道：“是该把小姐藏起来，回去就让人打个金笼子，日日夜夜都把小姐养在寝殿里，就不会有歹人觊觎，只供我一人欣赏，好不好。”
慕鸾眼眸一凝，一颗心猛地往下沉去。
脑海中接连蹿出那些前世被君昭桎梏在寝殿中的日子，她的身体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容器，日日夜夜等着他来深入寸寸丈量。
她乖巧地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不敢反抗不敢挣扎，只有一味的讨好和苟延残喘。
若是再经历一世，慕鸾想，她该是没有前世的勇气和坚定的意志力。
她动了动唇，轻而缓慢地吐出几个字眼，“那大概……我会死吧。”
君昭身形僵了僵，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从她肩窝处抬起了头，指尖点着她的下颌抬起。
果然，小姑娘不知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眼中的光都变得暗淡了。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微微抚了抚头，在她唇上碰了碰，低低勾唇道：“就算我死了，小姐也不会死。”
慕鸾抬起眼帘看他，他那双乌沉的眸中深邃又笃定。
她知道君昭又在吓唬她，若是前世那般的艰难情形，小疯子可不会顾虑她。
可今生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牵绊，更有爱意。
汝南的夜，街道上渐渐变得清冷，两旁稀疏亮着的灯火朦胧照亮了半空中落着的飞雪，凄美孤冷。
郡王府，阁楼中。
老郡王坐在圈椅上，看着书案后的儿子，面色沉沉道：“你就不该让他来汝南，这件事若是暴露了，郡王府就只有死路一条。”
宋闻璟微垂着眸，温和的声色不知不觉中带了一股冷意，“他早晚会查到这里，与其等着他把郡王府送进牢笼中，我们该伺机而动，主动出击，把他打入地狱。”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老郡王定定看着他，浑浊的双眸中透着狠厉，道：“一招致胜，永绝后患。”
下人搀扶着老郡王离开后，宋闻璟久久盯着他蹒跚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院子尽头，才缓缓敛了敛眸中锐利的神色。
步青踏着风雪小跑着匆匆走进阁楼，躬身禀道：“属下查了，与摄政王一同出现在驿站的那名女子，是摄政王的一名爱妾，她是在摄政王南下的前半个多月才进的王府的。”
“叫什么?”
宋闻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