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哲文用衣袖把嘴一擦，端起餐盘就走，“加餐吃鸡腿吗？”
问完浠晨还不忘给顾沉说再见，“同学你慢慢吃啊。”
准备和老婆好好说会儿话的顾沉：“……”
江哲文小跑着跟着浠晨，“晨哥，下午鸡腿能吃两个吗？一个吃不饱。”边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
“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浠晨迈的步子又大，走的速度又快，像是后面有敌军机甲追他一般。
……
联邦军校自建成以来，一直以严厉和精炼着称。
学生们只有短暂的午休时间，准备迎接一整个下午的文化课程。
这些课程包括军事战略、武器使用、工程学、情报学等方面的知识。
“我要死了！”
顾沉的同桌蔡祺是个等级为 A 的 Alpha，成绩中等偏上，最喜欢的事情有二。
一是抱怨学校对他的压迫，二是顺从学校对他的压迫。
顾沉被他的高音贝震得耳膜发痛，他用拇指摸摸右耳耳廓，问道：“你怎么了？”
蔡祺哭嚷着打开自己改得满纸红字的试卷，开始思考每道题怎么讲。
顾沉想了想还是准备安慰他，“你看你的试卷改了这么多，准备得很充分了。不会有问题的。”
蔡祺趴到桌子上哀怨，“我怕的是蒋老师临时问我延伸的问题啊，卷子上这些全是我翻书看的。要是他问我其他的，我是一个都答不上来。”
蔡祺的恐惧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蒋教授的严厉在整个学院都是出了名的。
他的军事理论课不仅要求学生对课本上的知识滚瓜烂熟，还会在课堂上随机提问，很多人都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蔡祺作为一个成绩中等偏上的学生，本来就对这门课偏科严重，更何况这次他还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一。
想到蒋教授待会儿可能会在课堂上公开批评他，蔡祺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无望了。
他不停的翻动书页和卷子，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笔尖落在纸张上也沙沙作响。
“别他妈吵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顾沉和蔡祺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说话的人是后排的江哲文。
“抱歉，抱歉。”蔡祺用气声抱歉，而后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翻书都用0.5倍速避免产生声响。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了。
蔡祺紧张地收拾好自己的试卷和笔记，他们还没见蒋教授的人进教室，就听到蒋教授在门外说道：“我们和往常一样，请几位同学来给我们讲解一下上次测验的题目。第一位同学就是……浠晨同学！”
一句话说完，他也正好站上讲台。
“浠晨同学，上讲台来吧。”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站起，他又喊一遍：“浠晨同学，浠晨。”
浠晨的同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浠晨，浠晨，老师叫你讲题。”
浠晨被他戳烦了，“啧”了一声转头睁开眼睛，“干嘛啊。”
结果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干嘛？”是蒋教授站到了他旁边，“去后排站着醒醒觉！”
“哦。”浠晨心情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往后面走时，甚至还在想为什么今天连铃声都没听到？好像做了个梦？什么梦来着？
蒋教授深吸口气平复气愤的心情，接着叫下一个人，“那就蔡祺讲第一页的题吧。”
蔡祺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求助地看了顾沉一眼，顾沉则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怕。
蔡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上讲台。
他拿起试卷，开始讲解第一道题……
顾沉不知道是因为浠晨站在他后面让他格外在意，还是后面的浠晨一直看着他，他总觉得背后怪怪的。
他趁着蒋老师看蔡祺在黑板写题时，转头确认浠晨是不是在看着自己背影。
但是他转头后发现浠晨只是眼皮低垂的发呆，根本没有在盯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背后如火在烧。
其实浠晨确实在悄悄看顾沉，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中午做的梦。
梦里的顾沉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和他拥抱，轻吻……
浠晨脑子里一晃而过的片段把他吓得不轻，怎么回事，我这个钢铁直A怎么会做这种gay里gay气的梦！太可怕了。
顾沉确认不是浠晨的问题后，轻轻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蔡祺身上。
蔡祺的声音微微颤抖，但随着他逐渐投入到对题目的解释中，他的信心似乎也在慢慢建立起来。
蒋教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想法。
老师这种沉默的聆听往往比直接批评更加让同学们紧张。
随着蔡祺讲完最后一个问题，整个教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然后响起热闹的掌声。
蒋教授也开口道：“很好，下一位讲题的同学是……”
一节课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认真听讲的同学认为时间如梭，坐在座位神游和虚度时光的同学认为度时如年。
下课铃“叮叮叮”的响，蒋教授开始做结尾，既严肃又带着鼓励：“同学们讲得很好。记住，学习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不要因为一次失败而气馁。”
蔡祺等蒋教授的脚踏出教室门，趴到桌面上，松了一口气，“呼，终于走了，我还在担心他找我去办公室喝茶呢。”
顾沉没有回复他，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后面两人的话吸引了。
“喂，去小卖部买鸡腿吧。”
浠晨将饭卡用食指和中指夹在中间，往江哲文的书桌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
江哲文把饭卡拿起来，“晨哥你不去吗？”
一般浠晨都会和他一起去小卖部或者其他地方转转，他在教室里坐不住。但这次浠晨却少有的拒绝了他。
“不了，今天有点不舒服，你给我带瓶可乐就好。”
“噢噢，好嘞。晨哥回座位休息吧。”江哲文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争分夺秒冲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