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尝试着向上攀登了几步，每一步都非常的沉，感觉……差不多有四五倍的重力？
相当于背着三四个自身这么重的人在爬台阶。这要是普通人，怕是直接就被压垮了。
好在离歌虽然修为尽失，但单纯的身体素质还是比普通人强了太多的。
更别说小柒当初为了让他能够更持久，还专门让他练过体。
一步一步，虽然有点艰难，但还是能够攀登的。
一层有三丈高，登一层塔相当于爬三层楼。
两人一步步地，终于登上了第二层。
与第一层一样，空荡荡的木质结构，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而姜雪儿则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着第三层爬。
继续向上攀登，离歌感觉脚下又沉了一些。
……这该不会是越来越沉吧？
第三层，又一次变沉了，离歌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第四层，他的每一步都重若千斤，额上冒汗了。
他现在也只是个分神期的修士而已，虽然炼过体，但这个重力似乎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
如果再沉下去，他就完全走不动了。
而姜雪儿却依旧显得风轻云淡。
“……不会是越往上越难爬吧？”离歌不由得问道。
姜雪儿回身看向他，轻轻点头：“是的。”
离歌闻言不由得苦笑。
和如今在域外的姬玥交谈，居然还需要通过这样的考验啊……
他感觉以这个增幅，自己根本不可能登得上九层。
要是九层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天材地宝、顶级法宝，离歌可能还想试试。
但拼死拼活的上去，就是为了上去和姬玥交谈两句啊？
有这个必要吗……？
要是其他人，可能真的会为了与女帝交谈而登塔，但离歌上一世后几十年，和姬玥几乎每天都要交谈……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开口对前方的姜雪儿道：“姜雪儿，我……”
但不知为何，就在他打算放弃继续攀登的一瞬间，他身上的压力突然骤减！
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本的重力。
突然就轻松了，让离歌的话语卡在了喉咙中，眼神微微有些错愕。
……什么情况？
而姜雪儿也因为离歌突然叫他而回头，星眸平静地看着他，等他说些什么。
看上去，姜雪儿似乎并没有感到压力骤减？
“……没什么，继续上吧。”
姜雪儿也没说话，轻轻点头，继续向上攀登。
第五层。
姜雪儿回头再次离歌，轻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离歌眨了一下眼睛：“嗯……好像并不需要。”
第六层。
“离歌，你……没有感到压力？”
“嗯，被你发现了。我现在好像和正常走路没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
姜雪儿的星眸注视着他，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略显复杂的神色。
“我不知道。”她转身继续向上，一步步地走去。
第七层……
在向着第七层攀爬时，姜雪儿也明显不再那么的云淡风轻了。
离歌可以听到，她的喘息声已经有些加重了。
不过脚步依旧平稳。
但当她踏上通往第八层的阶梯时……
“嗯……”
她低声闷哼了一声。
离歌可以看到，姜雪儿白皙的额头上居然开始出现汗珠。
但他却站在她的身边，没有感到一丝的压力。
“需要我帮忙吗？”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不需要。”
姜雪儿似乎被离歌这句话稍微刺激到了，开始向上攀登。
她的每一步都很沉，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爬到一半时，姜雪儿明显有些失态了。
堂堂北境大帝，居然像个普通少女一样累到衣衫都被浸湿了，紧贴在她的娇躯上。
离歌跟在她的身后，能清楚的看到她小翘臀的曲线。
她的喘息声也变得稍显剧烈，两条美腿居然都在微微打颤。
“……那个，真不需要我帮忙吗？”离歌不由得再次问了一句。
姜雪儿轻轻侧头看向她，她连转身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之前攀登时……不是这样的。”
她似乎还是想要佯装平静，但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却带着微微的颤抖，夹杂着喘息。
因为在离歌面前丢了脸，她轻声解释着，似乎想要为自己找回一点颜面。
脸颊上的汗珠浸湿了面纱，她有些艰难地抬手将面纱取下，将她那美丽却略显稚嫩的娇颜再一次展露在离歌的面前。
她红唇轻启，轻声喘息着道：“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沉很多……”
她轻轻喘息着看着离歌，星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离歌一眨眼。
随后眼睛一睁，指了指自己：“难道说……我的压力都到你身上去了吧？”
姜雪儿微微抿唇，轻轻点头：“嗯，就是如此了。”
“这……”离歌看着姜雪儿那有着晶莹汗珠滑落的娇嫩面颊，“是你帮我……”
“……不是我，我做不到。”
姜雪儿摇头的幅度基本不可见，她似乎连摇头的力气都不想耗费了。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只有……”
姜雪儿没有继续说，而是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继续向上艰难攀登。
她虽然没说，但离歌知道她想要说谁。
女帝姬玥。
这里是姬玥的法则禁地。
连北境大帝姜雪儿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就只有她能做到了。
也就是说，姬玥把他身上的负担，转移到姜雪儿身上去了？
额……
他想起来，他就是在感觉太沉了，不想继续上、想要回去的时候，身上的压力才突然消失了。
这……
姬玥现在已经知道他来了，而且，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着身前香汗淋漓、衣衫浸透的姜雪儿，离歌感觉到了一丝罪恶感。
虽然眼前这位是比他大了几千岁的大帝，但她的相貌也只是个少女而已。
让一名少女为他负重前行，总感觉负罪感很强……
“要不把压力还给我吧，或者，分我一些我能够承受的？”
离歌试探性地道。
但没有用。
他的身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压力。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第八层。
九层塔的面积是越向上越小，第八层的面积只有第一层的一半左右了。
只剩下最后一层的阶梯了。
但当姜雪儿踏上最后一层时，她闷哼了一声，娇躯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倒在地上！
好在她双手撑地，没有真的跪下。
离歌赶紧上前：“我扶着你吧。”
他说着扶住了姜雪儿的胳膊。
“……没有用的。”姜雪儿喘息着，轻声道。
确实没有用，一上手就能感觉到，如今姜雪儿的娇躯就像是一块万吨重的巨石一样，完全无法撼动。
姜雪儿只能自己强撑着起身，因为衣衫紧贴在身上，离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娇躯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离歌不由得有些不解了，“这里既然是姬玥的法则禁地，她不能直接免除你的压力吗？”
姜雪儿喘息声更重了一些：“因为这是……陛下对我的……惩罚……！”
她再次艰难地向上一步。
“……惩罚？”离歌怔了一下，“……为什么？”
“……陛下她……不允许我接触你……但我却把你……带来了九层塔……唔——！”
姜雪儿突然一声闷哼，然后当场不堪重负，“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似薄弱的膝盖狠狠磕在台阶上，看的离歌都眼皮一跳，感觉自己的膝盖都生疼！
而她的话，也让离歌略感茫然。
姬玥她，不允许姜雪儿接触自己？
这……
说起来，上一世他也没见过姜雪儿。五大帝中他只有姜雪儿未曾见过。
“……这是为什么？”
他抬头看向上方的第九层。
去问问姬玥本人就好了。
“你休息一下，我自己上去吧。”他说着就向上走去。
“别……”
姜雪儿抬起手臂想要抓住他，但身体太沉重了，没有抓住。
不过她还是声音疲倦道：“等我，我们……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