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工山上不能上外人，你手里的工人大多忙碌，你哪里能抽出来那么多人能尽快收拾，要不还是用我手下的人吧，这样快些……”
燕清的长篇大论尚未说完，就被木锦之抬手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制止手势打断。
木锦之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神秘与笃定的神色，略显生硬地将话题岔开。
“眼看也快到用膳的时辰了，燕侍郎今日辛苦，不妨先带着工匠们回去好生休息，吃饱喝足。至于这满地的碎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那片狼藉的、堆叠如山的崩落岩块，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明日一早，我保证，这些杂七杂八碍事的东西，绝不会再出现在这里，耽误后续工程。”
“嗯？” 燕清被这句话说得彻底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崩落下来的山石，体积庞大，数量惊人，就算调来工部所有的力夫和车辆，日夜不停地清理，没个三五天也绝对搬不完，木锦之哪来的底气说明天早上就能清理干净？
木锦之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她压低了些声音道，“燕侍郎莫问，有些事情，不好外传。我只能告诉你，不过是些……上不得大台面的小戏法罢了。你放心回去，明日来验收便是。”
“戏法？锦之手中竟还有这等能人异士？”
燕清心中的好奇如同猫抓一般，她实在想象不出，除了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还有什么“戏法”能在一夜之间搬走这堪比小山的碎石。
然而木锦之只是但笑不语，显然不打算再多透露半个字。
燕清见状，深知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只好强压下满腹的纳闷和好奇，带着一肚子问号和在不远处等着下一步指示的手下那群同样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的工匠们返回了京都城内。
因为心里琢磨这事，燕清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木锦之那句“明早便见分晓”，以及那神秘的“戏法”之说。
就连在工部衙署走廊里迎面遇上曹尚书，对方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恍若未闻。
“燕清！” 曹元弋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燕清猛地回神，这才发现顶头上司就站在面前，连忙躬身行礼。
“哎！尚书大人安好！”
曹元弋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皱眉，“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叫你几声都听不见。”
“回大人，下官……在想戏法。”
燕清老实回答，表情依旧有些恍惚。
“哦？” 曹元弋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一向不喜这些江湖把戏，怎的今日倒琢磨起这个来了？”
燕清便将今日在神工山，木锦之的承诺和那番说辞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末了忍不住道，“大人，你说这木侍郎……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一夜之间清理山石，这……这怎么可能？除非真有鬼神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