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周拎着猫进门，看到客厅的惨状，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洛恩柠出门也要带上这猫了。
新沙发被啃了好几个洞，沙发垫上还有不少抓痕。
桌子上也被弄了一些猫砂，地板上还有打翻的猫粮。
厉言周把猫举到眼前，小猫伸着爪子扑腾着，“看不出来你这破坏力还挺强啊。”
手机叮了一声。
厉言周把猫抱在怀里，打开手机。
洛恩柠：皮皮刚到新家可能不太适应，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皮皮小短腿一蹬，从厉言周臂弯里窜了出去。
厉言周飞快打完字，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就去抓猫了。
厉言周打开门的时候，皮皮正在洛恩柠的大床上玩“漂移”。
厉言周把猫拎起来，看见洛恩柠床上几颗分明不大却无法忽视的猫屎，脸都黑了。
他把皮皮带回客厅，桌子上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刚刚忘了点发送了。
厉言周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话，点了发送。
厉言周：没问题，刚刚没看住，在你床上拉屎了。
厉言周看到聊天框的最上面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洛恩柠回，他把手机放下。
他把皮皮的身体翻过来，看了看它屁股上没有屎了，这才把它放到地上。
皮皮一落地就开始跑酷，厉言周眼疾手快把它抓回来，放在自己腿上。
这么一番折腾，厉言周发现这猫好像只有待在他身上的时候是最老实的，于是没再把它放下，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撸着它的毛。
洛恩柠：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结束了。
厉言周回了个“好”。
厉言周捏了捏它的耳朵，“怪不得叫你皮皮，是真皮，不是假皮。”
厉言周仰靠在沙发上。
过了十几分钟，皮皮想动弹，厉言周怕它乱跑，便摁着不让它动。
皮皮挣扎了一会儿，突然身体一颤。
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厉言周身体僵了。
忘了这小家伙又要拉又要尿的。
厉言周像拉小孩一样把皮皮拉起来，大腿上一片尿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尿的。
恰好这时候洛恩柠回来，看见这样一幕，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红着脸指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要不…你去…洗洗？”
厉言周认命地把皮皮交给洛恩柠，去了洗手间。
厉言周把外套脱了，挂在门把手上，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衣服，又打开门。
洛恩柠看他出来，懵了一下，“怎么了？”
厉言周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没有衣服换，我让人送一件过来。”
厉言周找到江游的电话，刚要摁下去，手背就被戳了一下。
他愣了愣，抬头看向洛恩柠，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洛恩柠指了一下自己的卧室，羞赧地低声道：“我房间里有大码的衣服，不用麻烦别人送了。”
厉言周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他收起手机，犹豫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
洛恩柠害羞地不敢看他，眼睛瞟着别处，“不麻烦，不麻烦！”
洛恩柠从衣柜最底层翻出来一身运动装，这套运动装是她从承合带过来的，本来打算每天早上穿着去跑步，结果到了京都才发现拿错码了。
她平时都是穿最小码的，成衣库里最下面的都是最小码，她拿的时候也没注意看，抽出来就装包里了。
这一身是偏大号，厉言周比较瘦，应该能穿下，可能就是短了点。
洛恩柠找来剪刀，把两个裤脚打开，再扯掉线，贴在身上量了一下。
这样应该就不短了。
洛恩柠把衣服拿给厉言周，厉言周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他把裤子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他闻了闻袖子，感觉上衣也有骚味。
他把上衣脱下来，打开了浴室的门。
洛恩柠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杯水。
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浴室的水声。
她脸红得像个苹果，猛地灌了一大口水下去，好像想借此来降低脸颊的滚烫。
喝得太猛，她被呛得直咳嗽，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拍了拍背。
她下意识回头，厉言周一身黑色运动装，发梢微湿，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还以为会小，没想到…意外地合身呢。
她眨了眨眼，“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厉言周坐在她旁边，“嗯，就冲了一下。”
厉言周坐的很近，和她只有大概两三厘米的距离，洛恩柠低着头假装刷手机，厉言周又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着。
过了一会儿，洛恩柠忍不住打破沉默，“你t…换下来的衣服呢？”
一开始想说“脱”，但感觉这个字眼很露骨，不太好。
厉言周看了下被自己放在洗手间门口的垃圾袋，“装起来了，走的时候扔。”
洛恩柠愣了一下，“我…我不是嫌你脏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我帮…或者你自己洗一下…”
厉言周刚想说不用，瞥见洛恩柠红透的耳朵，斟酌了一下词句，“我第一次到你家就用你的东西，不太好。”
洛恩柠不解，“洗衣机不算很私人的物品吧。”
厉言周微微摇头，微乱的发丝垂在额前，整个人奶奶的，没有了平时的疏离感，“我是觉得，你的洗衣机里洗的都是你的衣服，我第一次来你家就这样，不太好，有些冒犯。”
怕得意忘形，失了分寸，惹你反感。
洛恩柠心里有些触动。
这么绅士的人真的少见。
她拉着厉言周的手臂，把厉言周拉去餐厅，自己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厉言周倚在门口看着她。
洛恩柠从冰箱里拿出来几盒东西，“为了感谢你帮我照看皮皮，请你吃顿火锅，”她回过头笑着看着他，“吃饭不算冒犯了吧？”
厉言周微微一笑，“好。”
——
托厉言周的福，他离开基地，厉文轩和厉文杰也收获了两天的清闲。
厉文杰在庭院里铲沙玩，厉文青刚进院子，厉文杰就朝他跑了过去。
厉文青也不嫌他身上脏，伸手把他抱起来。
厉文青刚想问他吃午饭了没，就感觉怀里的小家伙不老实，动来动去的，“你干嘛呢这是？”
厉文杰捶了捶他的肩膀，“哥哥，你身上好硬，不舒服！”
厉文青一脸黑线，“你哥我虽然天天健身，但也不至于硬到让你连三秒钟都待不下去吧。”
厉文岳抱着胳膊，悠然道：“你哥可是真男人，能不硬吗？”
厉文杰愁眉苦脸，“可是四哥也是真男人啊，他身上就没这么硬，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可舒服了！”
厉文岳摆了摆手，“他不是真男人！他虚！”
厉文杰一脸茫然，“不是真男人，难道是假男人吗？”
厉文益拿着车钥匙过来，扫了他们一眼，“行了，快到点了，进去吧，迟到了爷爷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