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茴拿手机看着许弈轻飘飘的回应。
手微微握拢。
她在这边每天都会关注许弈的新闻。
打那个老外火了几天，因篮球比赛又火了几天，赛场上港队跟h国队发生冲突，比赛刚结束视频已满天飞，注定还会火几天。
之外就是跟唐渝屡次被拍到出入酒店，同车，同行……根本就不在乎这方面的名声了，更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怎么去看。
除了唐渝，还有很多蹭热度的网红，明星等异性在往他身边贴，蹭流量。
来者不拒，网上显摆跟他的合照都快成了一个新的流量赛道，谁晒出来点击率都格外高。
前排的苏诗诗转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表情不对，胸口似都气的在微微起伏，猜到肯定又因为许弈。
除了他，她也没见过老板因为谁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苏诗诗等了一会儿道：“事查清楚了，她目前住在燕城，跟她母亲一块。找人盯了几天，很少见她们出门，最多在小区里活动，我把照片发给您。”
许茴重新打开手机。
几张照片都是差不多一样的，两个人推着个婴儿车在小区里散步。纪瑶没戴口罩，蒋清雨全程戴着，住的还是原来购置的那套平层。
许茴虽没去过，知道在哪。
她看了会婴儿车，复去观察衣着宽松下完全看不出身材异常的蒋清雨。
许茴跟许弈不同，她断断续续的偶尔会关注蒋清雨。
时间上判断，差不多百分之百确定孩子是许弈的。
轮不到她去查，去关心这件事。
只是执念使然，想看看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很冲动的要看，要事实。
许茴点支烟，安静了十来分钟。
“去她小区。”
苏诗诗闻声启动了车子。
高档小区，外人禁入。
但保安见了许茴那张脸，听说她是去见朋友，第一时间就把岗栏打开了。
富婆，许姐，仙女儿……
保安对许茴的一系列绰号如数家珍，还知道她在燕城跺跺脚，商圈都得晃几晃。
神一样的女人，不敢拦，更不会拦。
她说见朋友，那肯定真是去找朋友的。
……
车里，许茴白皙的十指交叉纠缠，坐车里观察着来来回回散步的居民。
居民目光也多半会路过车子时看上几眼，在奇怪这里怎么能停车。
只是对豪车见怪不怪，以为是哪家有事必须把车停在这。隔窗看不到里面，便也不多关注。
许茴耐心的等着，略浮躁的心渐渐静下。
看缘分吧。
能见到人就见一见，看不到人抽时间再来。
电话试着打过，她记忆中的号早就换了归属。
三点到五点。
阳光即将西沉之时，许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三十几岁的外形，五官舒展大方。穿着一套较为厚实的灰色运动衣，短发干净利索。
没戴口罩，是今年小五十岁的纪瑶。
她手里正推着辆婴儿车，似是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的节点出来随便散散步。
只见她边走边看看小车子，笑盈盈的脸，浑然没了做警察之时的那种疏离和冷淡。
许茴让苏诗诗在车里等着，开门走了下去。
距离并不远，纪瑶正纳闷谁的车停的如此没眼力劲儿，见到了穿着一套白西装的许茴。
没变化，手机上浏览之时就知道她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更张扬清冽了些，纤尘不染的衣物，有着让人本能弱势的气质。
纪瑶想躲，又觉没了必要。
她看着许茴走近，警惕看看她身后的婴儿车：“我当谁这么没素质，乱停车，是你啊。”
许茴视线收敛，没应。
想看孩子之时纪瑶把婴儿车随便一拉，护着带到了身后。
许茴站定：“蒋清雨呢？在楼上健身？”
纪瑶：“你不该来打扰她生活。”
许茴：“事有先后，难道不是你们先来打扰他！”
纪瑶皱眉：“走吧，不是很欢迎你。”
许茴：“谁的孩子？”
纪瑶目光凝了凝，就要回去。
刚走出两步，听到许茴说话又骤然停步转头。
许茴自顾说道：“你如果想看到明天蒋清雨未婚产子的新闻满天飞，我就不打扰了。”
忽略了她注视，许茴继续：“我跟许弈资产加起来一共有四千多亿，将来或许会更多。任何一丝血缘牵连，我都要弄清楚，希望你能理解。”
“不是许弈的。”
“那你躲什么呢？”
“不想看到你。”
“很多事跟想不想没关系，太多网民想看到蒋清雨，不也没看到她么！”
纪瑶嗓子动了动，拳头微颤的握拢。
许茴走近：“是他的，我们不会抢，抢不走。不是他的，咱俩今天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纪瑶颓了一瞬，眼眶有些泪光：“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跑这一趟。”
许茴：“当爹的总不能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另外你这个当外婆的能确定有天孩子不需要他父亲帮忙么？”她绕过去，看着穿着一套轻薄小棉衣，小脑袋露在外面的婴儿。
纪瑶这次没拦。
许茴手亦然颤了下，想碰不敢碰。
他醒了，还不能完全睁开的眼睛，像在懵懂观察着一切。小手要抬起，抬到一半似力气不够，又放下。双手双脚反复的动作，精神头十足。
眉目还不能完全看出什么，只觉小小的一团，可爱软糯到了极点。
许茴不知不觉的弯腰，目光一动不动。
她最近着魔一样在翻许弈很小时候的照片。
尽管当时像素没现在这么好，可眼前的小婴儿跟他幼时近乎一模一样。无以言说的熟悉感，能省略所有验证步骤。
她声音隐隐的发颤：“男孩女孩？”
“男孩。”
事至此，纪瑶也不再瞒着。
许茴：“我能拍几张照片么？”
纪瑶嗤笑：“谁敢不让许董事长拍。”
许茴拿出手机，检查了一遍闪光，拍了几张。
见他似在看自己，许茴尽力笑的温柔。想碰碰，又怕伤到他格外细嫩的皮肤。
哇！
婴儿突的哭了起来。
纪瑶娴熟抱起，轻轻拿动作哄了几下，也不再往婴儿车里放。
许茴思维有些乱，同时有说不出的感受在滋生。
毫无反应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她养父母如果还活着，不知要怎么去呵护这个跟他们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婴儿。
纪瑶瞥了瞥她，理解不了她神经兮兮的表现。
但戒心隔阂，不受控少了许多。
她轻声道：“我们不是故意让她非留下这个孩子不可，只是当时她外婆刚去世，她因此退婚，又发现自己怀孕，人几乎要垮了……我跟蒋征明不敢跟她提不要孩子的事，怕她因此出事……就这么着，我辞职陪她去了瑞城，边散心边养胎。”
许茴没去管眼泪，控制着问：“他叫什么名字？”
“户口还没来及上，名字就没确定。瑞城出生的，暂时一直叫他小睿睿。”
许茴盯着慢慢安静下来的婴儿问道：“蒋清雨呢？”
“在家里健身，想早点恢复身材去工作。”
“她怎么样？”
“挺好的，调整过来了。”
许茴振作了下：“你手机号码留给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许弈的孩子。将来该出的抚养费，或者有事，总要有联系方式。”
纪瑶犹豫了下，还是报了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