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偷听的津津有味，手机响了起来。
许茴没留意号码随手划了接听。
待从声音里听出是谁，火腾的就上来了。
姜延。
她拉黑了对方至少十几个号码，结果姜延仍是时不时换个号打过来。
“许茴，你给我三分钟，就三分钟的时间。”
没来及挂，姜延急切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许茴能听出他情绪濒临崩溃，修长的五指不由收了收。
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从校园到现在。
许茴想把心冷硬下来，发现并不容易做到。从她跟许弈关系转变开始，她就发现自己人似乎变得容易感性许多。
姜延没再道歉，忏悔，他抓住许茴沉默的机会，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许茴，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骆文鹤这个阴险小人在合同上动手脚，在我操作过的账面上动手脚，他想让我坐牢……我知道我没脸来求你，可我找不到别人帮我。看在这么多年我做牛做马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
许茴完全听明白了。
是骆文鹤认为姜延这只替罪羊除了没价值之外，还是个大麻烦，想推出去挡舆论这把刀。
姜延不同意，对方不知用何手段让姜延经手过的账面变得没那么合规合法。物证有，人证有，这锅姜延不背也得背。
许茴：“你要是缺个百八十万生活，我可以当打发叫花子一样把钱给你。问题你违法了呀，你不坐牢谁坐牢！”
姜延：“你真的一点不念旧情。”
许茴脱口：“我他妈跟你有什么旧情！忘恩负义的神经病！！！”
姜延反常的笑了：“许茴，我喜欢你整整二十多年。前十几年我可以对天发誓，整个人整条心都扑在了公司上，我自己的事都不可能如此用心。”
“挺可悲的，我十几岁照顾弟妹，爹娘，勤工俭学。碰到你，大恩过重，除了拼命帮你工作不知如何回报。是我不对，太贪婪，早应该看出你不可能喜欢我……可我不甘心啊，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你，想看到你……那种感受实在是太痛苦，痛不欲生。我想毁了慧心文化，让你一无所有，让你没那么高高在上我可能才有一丝机会……”
“你知道么？我妒忌你身边的任何异性，包括你弟弟。我不理解你谁都能看得到，为什么偏偏看不到我……我鼓起了所有勇气对你表白，被你轻视不屑，被你弟弟殴打，眼睛差点瞎掉……我真的宁愿从来都没碰到过你，哪怕代价是在污泥里埋葬一生都好过今天……”
许茴不但听不懂，还听的生理上都产生了不适。
这人疯了，疯言疯语没了任何正常的逻辑和思维。
她果断挂电话，再次拉黑。
脸色，心情，皆差到极点。
她点支烟想抽，注意到许弈离开轮椅开门慢悠悠走了出来。
许茴放下拿烟的右手，扯出点笑，迎着他注视道：“姜延的电话，骆文鹤把他当弃子了。求我看在同学情分上救他，你说该救不？”
许弈搂住她肩膀，借力往楼下走，边走边道：“他如果死了的话，可以在葬礼上送送他，活着就不用管了。”
许茴：“他刚刚那些话差点把我给我气出心脏病。”
“有啥好气的，不正常的人多了去，赶巧被你碰到一个而已。”
许茴听他温和随意的说着，心情随之平缓下来。
“你几点去丁筠工作室？”
“吃过中饭就去。”
“去那么早干嘛，直播八点钟才开始。”
“我不得提前跟她对对词么，免得有哪句话不合适给你丢人。做你弟弟跟蒋清雨男朋友挺累的，处处要顾虑自己言行，影响……”
许茴被他逗乐：“中午想吃啥？”
“想吃你做的饭。”
“你明知道我做饭不行。”
“我觉得挺好吃，有特色，从菜上就能看到你名字。”
骆兰被文字的博大精深吸引，悄悄琢磨着。
菜上有名字？
啥意思？
……
丁筠工作室，直播间里已开始反复在调试设备，测试。
许许多多今天不用上班的员工，早早赶来了公司。要么休息区刷手机玩游戏，要么扎堆闲聊。
“小许总怎么还没来？他不得提前过来么？”
“这好像是小许总第一次公开出镜，筠姐真有面子。”
“我一个在慧心工作的朋友现实中见到过小许总，就给我打了五个字过来，啊啊啊啊啊……”
“她没拍照片？”
“不敢拍，那是他二老板……你不是说今天准备带儿子去动物园，怎么来公司了。”
“你个请病假的病都好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哈哈，要能跟小许总合个影，朋友圈肯定一堆姐妹羡慕我。最近网上只要是发关于他的视频，热度都好高，不知是不是慧心给买流量了……”
“他的流量还用买呀，身边全是流量爆棚的人和话题。”
“真羡慕小蒋，天天搂着这么个大帅哥睡觉……”
“你别在我这发q行不，被你说的都快有画面了……来了，来了，那是不是小许总。”
许弈知道丁筠工作室的女性比较多。
可进来后还是挺意外的，一眼看去，基本全是女人。
陪同的苏诗诗浑身绷紧，她担心许弈的腿。好在有些目光虽要吃人一般，但应该是丁筠提前交代过，并没人过来打扰，去办公室的路上除了举手机的人多，没遇到什么麻烦。
丁筠听到外面动静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看许弈走的慢悠悠的，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礼貌扶了下许弈胳膊：“不是说等我去接你，怎么自己来了。你慢点走，腿还伤着呢。”
“筠姐，我腿伤没我姐说的那么严重，不用担心。”
丁筠见他走路还算正常，倒没太就此多问，引着许弈去办公室坐下。
“小帅哥，咖啡还是饮料？”
“矿泉水吧。”
丁筠把水拿过来一瓶，打趣说道：“等节目结束能跟我公司员工合个影不？知道你来公司，许多请假的把假期都推掉了，就为看你一眼……”
“这都小事儿，当然没问题。”
丁筠：“直播前要不要做个发型，化个妆啥的？”
“不用，太麻烦了。”
丁筠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深以为然：“我也觉得麻烦，你这不做造型都足够出众了。”
许弈避开她目光，拿过了桌上词卡：“筠姐该忙就去忙你的，我再记一遍词儿，做做准备。”
“好，我去趟化妆间。助理随时在门口，有事你招呼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