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一路尾随陆晴到怜月阁。
陆晴无奈的回身看他：“二哥，有事？”
陆昭慵懒的拂了下右袖，展颜一笑透着狡猾：“谈谈？”
就知道得有这一遭。
陆晴摆手：“进来吧。”
绿梅识趣的上茶退出，玄一双手环抱守在门口。
茶气冒出。
陆昭没喝，手指轻轻点着茶杯：“跟二哥同步下消息？”
陆晴和他是同样的动作，眉眼之间染上丝丝狡黠：“二哥打算怎么对待你的那位好友？”
一回来，昀儿就拉着她好一顿精彩讲述。
陆昭：.....
知人知面不知心。
叹口气：“我先问的，妹妹还是先回答我吧。”
陆晴蹙眉：“从何说起呢？”
“就从为什么造纸说起吧。”
那得从头说起。
陆晴就将陆昀写字难看气到王暮，陆曦因此说起字帖，她觉得是个好方法，试着造字帖，发现合适的月光纸，月光纸价高，便想着让造字坊做些来用。
从月光纸被画丹青所垄断，到造纸坊发现竹子可以达到月光纸的程度；从竹子可以造纸到价高的原料....反正种种事情。
陆晴讲的口干舌燥，喝了杯茶：“情况就是这样，原料已谈妥，便想着推出竹宣纸。我想到小妹之前说的现代经商思维，便想听听她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陆昭又给她倒上热茶：“妹妹造字帖费仅仅是为了昀儿那个混小子？”
“...顺便挣钱。”
“妹妹很有经商天赋。”
陆晴瞥他一眼，陆昭耸肩：“呃呃...我有些想法，妹妹想听吗？”
两人一番讨论。
陆昭喝口茶问道：“月光纸造出来了吗？”
陆晴还在思索刚才所说，漫不经心道：“还在研究，十张中能有一张达到效果，制成字帖价格怕是....再等等。”先推出竹宣纸要紧，字帖不着急。
“可以先给自己人用上。”
陆晴懂他意思，昀儿的字也的确需要练。
“该二哥回答我了。”
陆昭手一顿，望她，眼神仿佛在说，聊了这么久，你怎么还记得？
陆晴：“二哥不会忘了吧？”
想假装忘记的陆昭，沉默了几秒，轻咳道：“能怎样，当然是绝交了！”
“怎么绝交？割袍断义？”
怎么听出了点阴阳怪气的呢？
陆昭举杯，语气无奈：“在众人面前绝交，怎么样？”
陆晴展颜一笑，举杯相碰：“甚好！”
￥
陆晴沐浴完坐在床上，各种想法在脑子里升腾。
玄一靠在床杆上，嬉笑：“小姐，睡不着就先别睡了。”
陆晴按着脖颈起身：“那就伺候本小姐磨墨吧。”
陆晴将心中觉得可用的宣传方法都落实在纸上，满满写了两大张。
玄一：“小姐，可要送信到书斋？”
“不了，有些晚了。”陆晴将纸张放在信封里：“明日再送也...”
窗户被砰砰敲响，仿佛是有鸟在撞。
玄一冲着陆晴做了一个手势，走到窗边，开了一个缝：“九天？大晚上你怎么过来了？”
玄一打开窗户，一只鹰飞到她手臂上，玄一摘下圆筒里的传信，拍了拍鹰的头：“去吧，九天。”
打开看了一眼，给陆晴：“小姐，是王掌柜的消息。”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
没想到这么晚了，王掌柜还在想办法，里面提了一些有用的建议，陆晴打开信封添到里面。
“玄一，派人将信送到书斋。”
若是不给王掌柜看到这些，怕是会想一夜，还是早早让他知道吧。
这样就算忙碌一夜准备，那也是开心的。
￥
墨竹书斋是京城三大书斋之一。
一早就有不少顾客上门，只是都没进铺子，反而是围在外面。
墨竹书斋前左右各竖了两个招幌，白布翠竹黑字，十分醒目。
“写字就用竹宣纸。”站在招幌前的人念了完上面的字，面露疑惑：“竹宣纸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不少人都在讨论。
“难不成是竹子做的纸？”
“哈哈哈，你说什么傻话呢，竹子怎么可能做成纸！”
“就是，这只是纸的名字而已，应该是为了迎合书斋的名字罢了。”
“你们看上面写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招幌后面有两个高高的竹子，两个竹子之间被一个白布相连。
布上写着“初售活动：三月十一日至三月二十一日，购买笔墨砚送两张竹宣纸！购买十张竹宣纸加赠一张！”
字写的很大，人们走进铺里时，稍稍抬头便能清楚的看到。
好多人念完都疑惑墨竹书斋的行为。
“这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反正就是买东西送竹宣纸。”
“这竹宣纸到底是什么纸？能让墨竹书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围着的人看完都起了好奇心，挤着往书斋里走。
这时，有两个伙计拿着一沓纸走出来站在门口，见人进去就分发手里的纸。
“这又是什么？”
纸上最上面写了一个句子“你见过竹子做成的纸吗？”
中间是水墨画，左边是一片竹林，右边是孩童听学，中间画有一个箭头。
下面又是两行字“墨竹书斋”“竹宣纸”。
百姓都是看一乐子，不过就是新售的一种纸，没什么意思。
倒是墨竹书斋这手段，有趣的紧。
不少学子看完宣传单的都是一脸呆愣。
用竹子做的纸？
真的假的？
纸向来不都是树皮所制吗？
有些聪明的学子想的更多。
笔墨纸砚都是他们日常所需，平常花销占很大一笔银子，竹子可比树便宜多了，若是竹子能做出纸，售价定然会便宜不少。
人们各色反应不仅出现在墨竹书斋门口，更发生在京城各个主街道上。
尤其是学子多的地方。
王掌柜本就从其他地方调了不少人手，收到陆晴信后，连夜画图制作，一早又派人分散到各个街道分发宣传单。
不少学子们聚在一起的第一句话都是：“你听说墨竹书斋的竹宣纸了吗？”
一上午就已引发了不少讨论。
铺里也有不少人要购买，伙计们都一个个告知他们：“我们的初售日在三月十一日，欢迎您到时候前来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