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殿内，只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居高位，眼神冷冽，一个居于下位，满脑子都写着该如何开溜。
还是法兰西斯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好久不见。”
林妙妙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心道:我看还是见得太快了。
“教皇大人，不知您为何要把我留下啊？”
到了这一步，林妙妙还在试图扰乱法兰西斯的判断，她不知，她越是装作不认识，法兰西斯就越是有兴致去逗弄她。
“没什么，只是看你很有天赋，想留下你说说话。”
法兰西斯瞥向林妙妙有些发抖的腿，弯了弯唇道：“坐下说话。”
林妙妙坐了下来，但并不安稳，似乎随时都在思考着跑路，若不是她知道自己与法兰西斯的差距太大，恐怕早就跑了。
“怎么不说话？”
法兰西斯垂眸问着，当他情绪不高时，那股威势便死死压着人，几乎要令林妙妙喘不过气来。
像是一只自己随手就能捏碎的蚂蚁，那般易于掌控，算的上是最好的人选了。
林妙妙受不住了，“教皇大人，这回我是心服口服了，难为您老人家还大张旗鼓的安排人去找我，您要是想见我，我自己来就是了，您看您这么做，这不是把我往死路逼吗？”
她愤怒地站起来，腿也不抖了，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法兰西斯的眼底倏尔滑过了一抹笑意，他发觉林妙妙真是一个容易让人开心的人，就算林妙妙不适合那个人选，也可以把她留在身边取乐。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林妙妙把话说开了，法兰西斯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问道：“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林妙妙冷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法兰西斯也不生气，他只道：“我本以为，你会死在外面。”
林妙妙一路走到法兰西斯面前，她已经放弃了抵抗，也就更随性了些，她坐在了往日只有红衣主教才有资格坐的位置，翘起了二郎腿。
法兰西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如果林妙妙坐的是他的位子，那想必此刻林妙妙已经被烧成灰了。
“我是不会死的，法兰西斯，没什么比我的命更重要的了。”
林妙妙执拗地看着他，“你没有杀我，证明你也没那么想要我死，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可以直说了。”
她比法兰西斯想象中要聪明些。
不得不说，法兰西斯还是有些惊讶的，一个自封为神的小偷，摸爬滚打一路走过来，想必是受了不少苦。
他对林妙妙，说不上蔑视，应该说，法兰西斯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光明神之下，皆为蝼蚁，林妙妙也一样，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存在。
这样的人，法兰西斯却莫名地想要把她留下。
[任务进度9%。]
“既然不想死，那就留下吧。”
此言一出，林妙妙猛地抬起了头，她本以为今天必死无疑，但听法兰西斯的口风，她竟然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什么意思，不杀我了？”
林妙妙有些不敢置信，她上次那么冒犯法兰西斯，她还以为，法兰西斯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法兰西斯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我没打算杀你，杀你难道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不成？\"
那倒是不能。
林妙妙短暂地放下了心，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法兰西斯，总忧心于法兰西斯下一秒就会把她抓起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有心放过我，就一定是我有利于你......可我什么都没有，又能给你什么？”
说着，林妙妙自己也有些迷茫了，“我什么东西都是偷来的，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眼前的女孩陷入了沉默，她从刚一见面开始，就给法兰西斯留下了咋咋呼呼精力旺盛的形象，此刻沉默下来，眼眸低垂的模样，看得人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法兰西斯眸子微动，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林妙妙，他似乎格外喜欢这样俯视他人的角度，仿佛掌控着一切。
林妙妙仰头看他，脆弱白皙的脖颈，泛红的眼尾和紧抿着的嘴唇都展露在法兰西斯面前，像是一只脆弱的猎物，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没办法从法兰西斯的手心中逃脱出去。
法兰西斯的某种欲望被很大程度的满足了，他顿了顿，道：“以后你就混在那些预备圣女之中，与她们一起争夺圣女资格吧。”
闻言，林妙妙瞪大了双眸，开什么玩笑，她去选圣女？
“......我不明白，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没有信仰。就算真选上了，我也不会为了教廷卖命的。”
林妙妙说的坚决，实则在暗暗观察着法兰西斯的表情，如果他露出一点杀意，林妙妙都得立马跪地求饶，哭诉自己最大的信仰就是光明神，愿意为教廷娴犬马之劳。
她不管骗法兰西斯什么，在对性命的看重上，她可没有说谎。
面子和尊严才值几个钱，只要活着，说不定林妙妙还能等到有一天，法兰西斯会跪地求饶，对她卑躬屈膝呢。
这就属于是睡前幻想了，林妙妙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法兰西斯挑了挑眉，看着似乎有些诧异于林妙妙为何会这么想。
“谁说要让你为了教廷卖命了？”
法兰西斯的手指轻轻抬起了林妙妙的下颚，迫使她再度抬头看向自己，随即才道：“你只需要为我卖命就够了。无论何时，无论何种身份和境地，你只需要看着我一个人。”
就做他一个人的小宠物，就够了。
林妙妙想动，却被男人按在了原地，她有些摸不清楚男人的意思，但多年的敏锐令她下意识选择了最不容易激怒男人的方法。
林妙妙把下巴放在男人手心，只巴巴地看着他，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教皇大人，我绝不会跟别人跑了的，我只跟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