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眼里和脸上的无措被他尽收眼底。
他咬了咬牙。
刚才她教程淮物理题目的时候很认真。
运动会那会，她和同桌也站在程淮起跑处。
为什么站在那，不言而喻。
小姑娘么，就喜欢又高又帅体育又好的男生......
在他面前乖的要死的小姑娘，心里头竟然有喜欢的男生。
不知怎么的，顾时宴心里不爽到极点。
“喜欢他？”
顾时宴的手指勾着栏杆，疏离冷淡的眉眼被照射进来的阳光慢慢染的柔和，他微勾着唇，表情散漫。
孟栀不可置信地抬头，眼睫微颤，一双手手足无措地无处安放。
她不就讲了几道物理题么？
他怎么能这么想？
孟栀心里苦笑，低下头，表情恹恹的，瞬间提不起劲。
心脏处漫出来的酸涩几乎将她淹没。
见她沉默，顾时宴心里的确认更深几分。
比刚才还要不爽。
他慢慢凑近孟栀，看着他的脸不断靠近，她的心跳一声高过一声。
稍稍后退，深怕那如鼓的的心跳声被他听见。
顾时宴眸光一暗，一字一句道，“高中生不能谈恋爱，知道吗？”
孟栀声音比蚊子还小，怯弱地开口，“知道。”
“知道？”顾时宴嗓音低低的，“就算喜欢，也只能放心里，等长大了再说。”
孟栀不自觉的身体后仰，眼里泛起雾气，有点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想说不喜欢，但话到嘴边却变成，“那你也不谈恋爱吗？”
顾时宴气笑了，小妮子还会反将一军。
“我要以身作则，当然不谈。”
顾时宴说完笑了一声，他看来还没从做老师的瘾中脱离出来，竟然说出以身作则四个字。
孟栀抿着唇，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惊慌地低下头。
下一秒，便听到女孩小声呢喃，“知道了......”
顾时宴低着眼，只看见她的头发。
怎么这么乖？
他说不谈她就不谈啊？
上课铃将两人对话打断。
顾时宴忽略掉心里越发莫名的情绪，居高临下看着她，“记住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回到座位的顾时宴，盯着程淮深深地看了两眼。
“宴哥，怎么啦？”
闫清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切~
以为看哪个美女呢，结果是个小子。
“程淮惹你了？”
“没有。”
“那，他太帅了，你觉得自惭形秽？”
顾时宴瞥了闫清辉一眼，“作业做完了？”
闫清辉眉头一皱，反应过来，“没有啊，正想问你借来抄抄。”
顾时宴摸了摸鼻尖，淡淡道，“不给你抄，自己做。”
闫清辉瞪大眼睛，有点怀疑顾时宴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被人夺舍了。
“宴哥？”
以前宴哥很大方的啊，今天什么情况？
不会是他刚才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吧？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啊，就提了程淮......
程淮！
他丫的啥情况？
—
周五体育课。
沿操场跑两圈，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
学生一阵欢呼，男生迅速占领篮球场，不出两分钟，分队结束。
顾时宴、程淮为两个队伍的队长。
按照以往，这种就是互相玩玩，友谊第一，毕竟还有三十来分钟就要下课，玩不了正儿八经比赛那一套。
闫清辉越打越吃力，这次他运气不好，分到顾时宴对家，和程淮一个队。
顾时宴打球跟不要命似的，咄咄逼人，眼神凌厉，带着杀气。
待看见球场角落的孟栀，他眼底的情绪更盛。
收回视线，一眨眼功夫到了对方篮板下。
程淮试图阻拦，紧挨着顾时宴，虎视眈眈，等待他下一刻出动后抢下他手里的篮球。
顾时宴紧紧盯着程淮，抿着唇，就在对方快要失去耐心时，他靠近程淮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瞬，程淮愣怔了两秒，一句“好球”将他拉回现实。
顾时宴一个干脆利落的三分球，引得现场氛围拉满。
不少不同学扯着嗓子喊“顾时宴加油！”
而程淮，气得将篮球狠狠砸了一下。
闫清辉抱着篮球，“程淮，你和宴哥啥情况啊？”
“没什么，继续！”
他很快恢复状态，专门盯着顾时宴一人严防死守。
或许是防范到位，接下来的七八分钟，直到下课铃响，两队都没有进球。
程淮神色莫测，盯着顾时宴若有所思。
脑海里冒出刚才他与他说的话。
“物理题别找她，我来教你。”
她是谁，不言而喻，最近他只找过孟栀问物理题。
不过，顾时宴以什么身份跟他说这个话。
—
不过最后，顾时宴和程淮终究是没有结成对子。
一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是防患于未然。
当孟栀和谢嫣然报名结对子后，顾时宴就没再管过。
程淮存心气顾时宴，总拿着物理试卷找他。
竞赛回来想消化竞赛题，程淮拿着张试卷等在他位置上；
上厕所回来，程淮拿着本物理每课一练等着；
午休一结束，程淮拿着错题本跑到他座位旁将他叫醒......
久而久之，顾时宴烦不胜烦。
他觉得自己真他丫的有病，招来这么个讨债鬼。
然后他借着要去省里参加竞赛的理由，将程淮的物理讲解任务交给闫清辉，顺利地将麻烦甩了出去。
徒留闫清辉在教室里嗷嗷大叫！
“宴哥，你真不厚道！”
“自己招来的，最后却把麻烦甩给我！”
程淮：“......”
他站在旁边，幽幽地看着闫清辉。
这么大一活人，没人看见吗？
现在都流行当面说人坏话了吗？
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