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用她软糯糯的嗓音轻声问道：“璟，刚才你快乐吗？”
璟宠溺地笑了笑，轻轻地吻了吻她如丝般顺滑的秀发，带着几分调皮的口吻回应：“你说呢？”
小夭偷偷地抿嘴一笑，心中满是甜蜜：“那就好，那就好……”
璟紧紧地拥抱着小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我的小白兔，变了呢！”
小夭眨巴着眼睛问:“哪里变了？”
璟轻轻地用手指描绘着她的五官，凝视着她：“哪里都变了！”
小夭好奇地追问：“变什么样了？”
璟微微一笑，顿了一顿，然后轻声说道：“变成了大灰狼。”
小夭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调皮地问道：“那你呢？我变成大灰狼，你会变成什么呢？”
璟笑道：“那我就变成猎人。”然后刮了她的鼻头，“专捉你这只大灰狼。”
小夭埋头到璟的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
小夭完全把璟当做了病人，定时定点，不管不顾。有时候在清晨，有时候在下午，有时候在深夜。
有时候璟还在沉睡，便被小夭撩拨得睡意全无，与她在榻上翻云覆雨。
有时候璟还在处理事务，小夭盈盈踏入，眼神波光潋滟，勾魂摄魄。璟便寻了借口离开，没有床榻，也能一番云雨。
璟知道小夭在做什么，他配合着她的“治疗”，让她安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她能为他做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小夭似乎越来越疲惫，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夭一直不让璟踏入她的药房，然而，满心的担忧让他决定违背她的意愿，悄悄地潜入了药房。
他查验了小夭炼药的药材，她细心地将自己的药和他的药分门别类地放着。
每一份药材都经过他仔细的研磨，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渐渐涌上他的心头。
璟快速地翻阅着小夭日常研读的医书，那些被圈点过的部分让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不断地寻找着答案，最终，他找到了小夭的手札。
看着小夭手札的文字，璟的胸口震痛，一股猩甜涌上喉间，鲜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喷了出来，血流不止。
是的，这段日子，他的身体没有好转，只是为了不让小夭担忧，他用灵力强压着，只有在小夭看不见的地方才会让血液释放出来。
这些时日，他依旧做梦。他的梦境依旧一片黑暗，但是却能听得到更清晰的声音。有鸟飞，有虫鸣，有鱼游，有相柳的声音:涂山璟，小夭在等你……
璟将藏书阁里有可能的化解神识吞噬宿主精力的方法一一试过，也寻了无数前辈请教幻辰术的奥秘。然而梦境依旧，血流也不止。
而小夭竟然在用这样的方式在挽留他……
小夭给他服用的药丸里有吞噬人灵力和精力的药效，而小夭自己服用的药丸里则是将灵力散入经脉。
散入经脉啊……
那是她曾经最痛的经历……
她定时定点地与他欢爱是在寻他身体最佳状态；她将那本蓝色的《春闺图》藏起来偷偷研习，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跟她欢好时欢愉到极致。
然后，在自己的顶峰时期吸纳她的灵力和精力，那样的感觉与两人交好时的感受无异，神不知鬼不觉。
璟泪如雨下，口鼻里的鲜血顺流而下，将她的手札染得通红。
他以为，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是他。
从前是，现在也是……
却不知，她看似风轻云淡的背后是这样的深情厚谊，她看似嬉皮笑脸的背后是这样的赤诚炙热，她看似不会先信任先付出，可一旦认定便会无所顾忌地信任，不计后果地付出……
她把自己看得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握着那本手札的手颤抖不已，红红的眼眶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无法止住。璟的呼吸突然一滞，心口如同被重锤击中，绞痛难当，一口鲜血喷出，整个桌案瞬间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这具身体已经被他拖累得快支撑不下去了……
璟轻轻地将自己的神识从身体中剥离，如同烟雾般透明虚无地飘浮在空中。他静静地观察着另一个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茫然和无措，可是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身体却完好无损。
璟的神识试图与自己沟通，但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更没有人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他在这个世界变得无形无踪……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璟的神识立刻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他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璟……璟……”
是小夭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璟伸出手，轻轻地拂过桌案，拂过《春闺图》，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状。没有鲜血的痕迹，也没有翻动的迹象。
小夭推开药房依旧寻不到璟的身影，她的不安更甚，“璟……璟……”
“我在！”
药房外，长身玉立的璟站在紫藤花树下，碎金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撒在他的身上，清阳曜灵，和风容与。他嘴角上扬，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暖暖的，亮亮的，与日争辉，与风比长。
小夭猛地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璟，眼泪簌簌而下，她喃喃低语：“你在，你在，你在……”
璟温柔地搂住小夭，脸上的笑容如同暖阳般温暖，“傻丫头，我一直都在。”
小夭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指着心口的位置，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刚才、就在刚才，我这里忽然一下就空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
璟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微笑着问道：“以为什么？”
小夭再也忍不住，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进璟的怀抱，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倾诉出来，“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消失了！”
璟的鼻头微微泛红，他蹲下身子与小夭平视，尽管他笑着，但眼里却氤氲着似有若无的雾气。
他轻轻地点着小夭的鼻头，故作轻松地说：“看来你不仅变坏了，还变傻了！”
小夭的心情瞬间由悲转喜，她娇嗔道：“谁傻？你才傻，你是最傻最傻的傻瓜。”
璟笑着回应：“对，我傻，我傻，傻到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将小夭紧紧地拉入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温柔地说：“小夭，我们回一趟百黎吧！”
百黎？
那是他和她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阿妹还等着她和璟一起回去参加桃花节呢！
不知道阿妹和吉安怎么样了？
不知道胡老爹的咳嗽还有没有犯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