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反复碾压，动作缓慢却充满侵略性。
顾苏松开手，放到舒意阳的腰际，坏心眼的轻轻一捏。
敏感的腹部哪里禁得起这样的刺激，舒意阳惊呼出声，打开的嘴很快被人攻占。
呼吸被人霸道的掠夺，舌尖相互碰撞，意识逐渐模糊，只能跟随对方的引导，吸进去的气充盈着顾苏身上干净的草木香味。
舒意阳没有挣扎，这让顾苏很意外，刚开始的凶猛攻势慢慢放缓，变成极度的温柔，融化在每次呼吸中。
怕把人欺负狠了，顾苏稍微解解馋就又退了回来。
舒意阳眼神迷离，嘴角还有晶莹的水渍，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净，看起来呆呆的。
实在是太可爱了。
顾苏没忍住笑出声，舒意阳终于反应过来，脑子里飞快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画面，整个人从头红到尾。
“你你你……”舒意阳用手背抵住自己的唇，遮住了一大半脸颊，害羞和尴尬萦绕身边，让他无地自容。
憋了半天，舒意阳才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要亲我？”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顾苏竟然认真思考起来，最后郑重地说出答案。
“刚刚那个画面太漂亮了，我想在那么美好的时刻把你揽进怀里，亲吻你，这样才能舒缓我对你呼之欲出的渴望。”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每次看到你，我的荷尔蒙就忍不住的躁动，这样的感觉不是偶然，我也不是一时兴起。”
“无数个夜晚我总不由自主的想这个问题，到最后，我把这种异样称之为喜欢。我喜欢你，是想让你做我男朋友的喜欢。”
表白来得猝不及防，舒意阳感觉今天一天之内自己受到的精神震荡比身体伤害吓人多了。
他终于理解自己只是出了一对三，对方却直接王炸的感受了。
顾苏攥住舒意阳的手腕，害怕他逃跑似的用了点力，黝黑的双眸里盛满了爱意:“你愿意做我恋人吗？”
舒意阳被顾苏的那些话搅得一团乱，什么东西都理不清楚，宕机一般无法思考，只有“恋人”两个人不停的在脑子里穿梭。
他知道顾苏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更知道这些话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受不住顾苏真挚的眼光，舒意阳主动退缩，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眼:“可我是直的，我还有前女友。”
顾苏哪会这么轻易放弃，他不退反进，拿起他的手放在他的胸腔上。
他没有强迫舒意阳，声音放得很轻:“你真的没有任何波动吗？”
有力的跳动随着掌心传出来，代替舒意阳回答了顾苏的问题。
有，而且很剧烈。
让人无法忽视。
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自己也忍不住呼吸急促。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无名升起一阵倔强，并不想承认。
舒意阳还是嘴硬的重复道:“我觉得，我喜欢女生。”
顾苏真的是一个张弛有度的人。
再次得到答案之后，他没有继续问，而是站起身往后撤，回到让舒意阳舒适的距离。
顾苏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可声音里却没有笑意:“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别紧张。”
他能够察觉到舒意阳的拘谨，于是麻利的收拾好了医疗箱:“你先休息，我先去吃饭了。”
临走之前他还叮嘱了一句:“明天的比赛如果实在不行别逞强，身体要紧，记得上药。”
他没有多待，很快就消失在舒意阳面前。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舒意阳和顾苏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跑步。
可他们俩身边多了其他人，之前经常看不见人影的萧宇频繁出现，陈杏也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瞬间锐减。
舒意阳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以为拒绝顾苏，自己心里不会有波动。
可是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每次看见顾苏心情都很奇妙。
———
“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舒意阳自暴自弃的猛拍了两下脑子，“这玩意儿像摆设一样，烦死了。”
李书末慌忙拉住他:“再拍的话就真傻了。”
舒意阳狠狠地叹气，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书末最开始就看出来舒意阳对顾苏并非毫无感情。
他描述中对待顾苏的反应让李书末更加笃定他其实对顾苏也有意思。
舒意阳当时那个反应他能理解，对自我认知产生的动摇让他无意识的想要逃避这种变化。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过让自己心动的人，所以就固执的认为自己和其他普通男人一样，喜欢女人。
可是他忽视了，爱，不存在严格的性别区分。
思维的转变需要过程，他现在才刚迈出去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不可能让他这么快速成熟。
然而，在李书末看来，顾苏后来的反应不是刻意疏远，只是不想让舒意阳不自在。
他同样知道舒意阳需要时间。
其实舒意阳无意识说出来的那些话挺打击人的，爱上一个“直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大傻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书末摇摇头，看向舒意阳的眼神充满嫌弃。
莫名其妙被自己兄弟讨厌的舒意阳:……
舒意阳摸不着头脑:“干嘛这么看我？不是说帮我解决问题吗”
李书末粗暴的揉了揉他的头:“我这不准备开始吗，不得给我一点时间斟酌用词？先说好，不准翻脸啊。”
两人面对而坐，表情都十分严肃，如果忽略李书末胸前抱枕下偷摸扣的指甲的话。
“我不会让你老实回答，反正你骗得了我骗不了你自己。”
舒意阳:谢谢你，有被威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