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的嗓音让晨曦在回神后都愕然的怔愣一下。
当看到顾温笙顶着那张魅惑到雌雄莫辨，善恶难分的脸庞靠近自己时，晨曦心里忽的蓦一紧。
“三少爷。”
旁边陪着的侍女在看到顾温笙来后，默默给此时送饮料的人使眼色，让她快把屋内的阿城喊来。
“等一下，急什么啊？”
看出侍女要去报信儿，顾温笙轻笑着拦下她们俩，捏着那杯荔枝气泡水，递给站起身的晨曦。
“怎么又用这副表情看我啊，我就是好奇你有什么特别，能让我哥和锦言对你念念不忘？”
没去伸手接那杯饮料，晨曦微蹙着眉，刻意与面前的人保持距离，清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这些事，与你无关吧？”
顾温笙微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
想到早上问哥哥时，得知他又心软放过宋晨曦，连碰都没舍得碰。
顾温笙在挂断电话后瞥了一眼身旁已经开始低烧的夕颜。
去轻触她发烫的小脸儿的举动，顾温笙都带了一丝餍足。
想到哥哥在博恩时，为了宋晨曦上热搜而丧成那样，自己就不止一次的提过。
将人抓回来后用锁链锁着脚踝，让她连卧室都出不去。
等锁链磨破肌肤，她会哭着长一次记性，这样再也不会乱跑。
可夜寒当时只是颓然的叼着烟，烟雾模糊了他满是病色的脸庞，他冷声打断了弟弟的话。
“晨曦和你的人不一样！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我，为了心中执念，每次，晨曦只会把自己伤得不轻。”
………
无法接受哥哥行事不再像从前，还一次次为宋晨曦低头，顾温笙在瞥晨曦时露出轻蔑笑意。
“我哥对你还真是纵容啊，你不愿意就不强迫你穿兔子套装。”
“宋晨曦，你真该在我手下尝尝哭哑嗓子是什么感觉，这样才会懂………什么是臣服！”
见顾温笙刻意将气泡水一点点倒向地面又忽的将杯盏扔掉，自己的油画也被飞溅的酒液淋湿。
“你是管教，还是存心折磨人啊？”
晨曦憎恶的眯了下清浅的眉眼，她微微一顿。
她记得夜寒手机上顾温笙发来的那些刺目消息，包括他只会卑劣到用药来控制夕颜。
戏谑冷笑一声，晨曦在在抬眸瞬间，浅色的眼底瞬间浮现一抹厌色浓烈到无法掩饰。
“管教我？三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一旁侍女气都不敢吭，她默默拉上晨曦的小臂，轻轻摇头。
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言论，顾温笙妖冶祸水般的丹凤眼里不耐与反感都在加剧。
“我哥为了你，连一个低贱厨子都不肯杀，为了你，他屡次忤逆爷爷，还要与顾家众家臣抗衡。”
“你知不知道他变得优柔寡断，在顾家意味着什么？为你而停止杀戮，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都会让他离继承人的王座越来越远！！！”
手中的另一个茶盏就快捏裂，顾温笙带着骨子里的至阴至邪，一步步向晨曦逼近。
心狠手辣，方能成事，这些都是哥哥教给自己的，他绝不能看着哥哥为了一个宋晨曦而变得优柔寡断！
忽然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哼，晨曦强撑着柔弱的身子，白玉般的脸庞只剩一副病态的白皙。
“在你眼里，夜寒生来就是为了杀戮？！”
清冷的话里已经带了厌厌的不耐和轻嘲，晨曦琉璃般的眼眸如同洗过的玉石更加透亮。
“我知道顾家向来人吃人，所到之处皆是死亡，也从不缺野心勃勃之人，为了自保而手染鲜血，这无可厚非。”
“只是染血不代表要无休止的去杀戮，这不是优柔寡断，无辜人的性命，也从不低贱！！！”
渐渐提高音量，晨曦垂在裙摆处都指节默默收紧。
“难道夜寒带着满身的滔天杀意，成为一个嗜血如命的杀人工具，就能坐上继承人的位子，护佑顾家一方平安么？！！”
夜寒陷入疯魔时每次都会伤到他自己，她也不要夜寒变成那样。
垂下眼眸晨曦始终记得，那日回白家看奶奶，奶奶拉着自己的手，喃喃着。
“晨曦，不和夜寒生气了好么？我希望你们俩都可以好好的………”
“奶奶没告诉你，我一直都觉着，你是可以让夜寒，变得更好的那的人………无论你在不在他身边………”
此时顾温笙陡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宋晨曦看着柔弱，说话却这么尖锐。
忽然间轻哼一声，顾温笙阴恻恻的转了下手中的玉扳指，笑里忽的绽放出一丝狠意。
“佩服，佩服。既然说的这么好，不如………在你身上刺上我哥的名字，你不会不愿意吧？”
狭长丹凤眼里透着一股近乎诡谲的平静，顾温笙勾着唇，用玉扳指抵上晨曦的白皙小臂。
此时的一个侍女正找机会慢慢挪出顾温笙的视线，她清楚若是宋晨曦有丝毫闪失，少爷一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当初夕颜去纹我的名字时，可是连麻药都没有用，这样，才能证明她之后再不会背叛我，你说………是不是啊？”
清浅的瞳眸蓦然间狠狠颤了一下，晨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下，眼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恶寒和不可置信。
“你………”
见到晨曦在后退，顾温笙将玉扳指上藏着的利刃顶出一点儿，戏谑的一把就扯上晨曦纤细的手腕。
“怎么？不是还给我哥挡过刀？纹身就算会很疼，你也应该……受得住吧？！”
身子剧烈抖了一下后，晨曦看到了藏到顾温笙骨子里的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