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看？不会害怕吗？”
“确定！”程小寒知道有戏，一把搂住大礼包，抱孩子似的拼命晃它。
边晃边撒娇：“让我看看嘛，就看一眼，好不好嘛！”
大礼包生怕自己刚刚出关，就被晃出脑震荡，又得回空间休养，嗷地叫了一嗓子，唯有妥协：“主人，你快把我晃散架啦……好，好，让你看。”
程小寒眉眼都是笑，又稀奇，又振奋地将大礼包放下。
“快，就在这儿，变一个我看看。”
程小寒心里无形勾勒出大礼包变身后的模样。
是仍旧狗里狗气呢？
还是漂亮狡猾又危险的狐狸，像动画片里那种？
她不知道，但很期待。
在程小寒的想象中，大礼包的本体肯定比动物园里的狐狸更漂亮，新长出的尾巴该是火红色的，又长又柔软。
她不敢走神，死死盯着大礼包，但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便忍不住惊呆……
捂着嘴，都差点尖叫出声。
是她浅薄了，是她愚笨了，程小寒在看到大礼包本体的瞬间，恨不能收回从前对它所有不切实际地调侃。
它竟是一只通体晶莹雪白的九尾狐！
“原来你说的长尾巴是长出最后一条尾巴啊！”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的尾巴被西戎兵砍了？”
“哇哦！”程小寒呆愣愣地盯着大礼包的尾巴，默默数了数，果真是九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大礼包就立在她眼前，比想象中更高大，更威风，九条尾巴无风自摆。
程小寒从未在现实中见过九尾灵狐，这辈子值了，她久久愣住，看着大礼包散开的不停摆动地螺旋桨似的尾巴，生怕它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飞起来，飘向天边，然后再也不见。
不，不，大礼包不能走，不能不见……刚才还陷入巨大惊喜中的程小寒，忽然有些怕。
她俯下身一把搂住它，蹭了蹭它的脑袋，手上搓着它的皮毛。
好神奇的触感，是曾经梦中的那种触感，轻而柔软，程小寒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想到，撸灵狐竟然比撸猫撸狗更过瘾。
她巴不得日后能让大礼包天天变幻出本体。
可还没撸够呢，只觉怀里的柔软蹭的一下缩小回去，程小寒双手一空，再扭头，眼前的大礼包又变作狗狗模样。
“嗯？”她掩不住地失落一秒：“我还没摸够呢。”
“说好一秒的，都多少秒了？”大礼包又恢复了它的傲娇劲：“看在你是主人的面子上，已经够久。”
“我可是灵狐，哪能随便在人间幻化本形。”
“……好吧。”程小寒怕惹得它不开心，以后不再让自己看它本来的模样，只好顺着它。
寻常人能看一眼九尾灵狐，本就已经足够幸运。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程小寒想起困扰她许久的这个问题。
大礼包恨铁不成钢似的半晌才回答：“公的。”
“原来是漂亮的公狐狸。”
“公九尾灵狐。”大礼包纠正她。
“是，九尾灵狐，公的，我的。”程小寒骄傲满满的说，大礼包假意嗔怪她一眼，没反驳。
扭过头，偷笑三秒。
大礼包刚想说：倒也不必失望，以后我可以偶尔变出本体来让你过过瘾。
话还没出口，只听程小寒嘟囔一句，大礼包又恨不得直接拿出针线缝了她的嘴。
程小寒：“那么漂亮的大长尾巴，还有九条，做成围脖一定很暖和。”
大礼包：……闭嘴！
——
自从见到大礼包的本体，程小寒就天天抱着她在家走哪儿带哪儿。
晚上睡觉，也不让大礼包上窗台上睡，非让它睡自己旁边，闹得大礼包无数次脸红。
幸好，它脸红，程小寒看不出来。
程小寒又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期间，医师来过几次，感慨她恢复神速。
到了十月底，她已经能跑能跳，满大街遛弯。
安仁坊也接到府衙的通知，又能向从前那样开诊，为城中百姓继续看病。
这日，程小寒刚从安仁坊出来，迎头便撞上齐家。
他现在已经基本不管安仁坊的日常经营，全交给掌柜大叔，自己只负责查账和按月拿钱。
“齐哥哥，是要去哪儿？”一段时间没见，程小寒再看见齐家，也很高兴。
齐家一派贵公子的疏朗高洁，翘起嘴角：“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哦。”那你逛的还真挺远，从城西逛到城东，也不嫌费腿。
程小寒没戳穿他。
听他问自己去哪儿，便实话实说：“去城外山上挖冬笋。”
十月份正是冬笋刚出来的季节，这个时代，还没有大规模培育的冬笋，基本上都是野生，数量不多，但味道格外美。
“我还没挖过冬笋，可以一起吗？”
程小寒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当然。”
两人仿佛已经是很相熟的朋友，并肩走向马车。
程小寒知道他有备而来，却没刨根问底，很快马车出了城，走上山道。
半山腰时，他们下了车，齐家没让车夫跟，主动帮程小寒背起背篓，两人往山上去。
空间里有不少冬笋，按说不需要程小寒亲自辛苦来挖。
她没告诉齐家，刚才那句挖冬笋，也不过是她灵光一现的结果。
程小寒是个行动派，说挖笋就埋头苦挖，很快进入角色，认真的像熟练工。
和她比起来，齐家就显得生疏很多，也心不在焉。
两人一个挖，一个跟在旁边捡，倒是配合默契。
“没想到你挖笋也在行，果然聪明人干什么都能干得好。”齐家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努力当个捧哏。
程小寒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地噗嗤笑出声。
齐家垂眸看她，两人距离很近：“我和你说过吗？你笑起来很好看。”
程小寒感受着耳边吹过来的气息，刚敛起笑容，便又见他指了指自己。
“露出小虎牙，叫人移不开眼。”
“齐家！”程小寒突然打断他。
齐家立刻住嘴，模样有点委屈。
程小寒见他如此，开始自责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也许人家只是单纯地想夸她。
毕竟，娘亲早说过，她长得就是美。
气氛陡然尴尬，程小寒胡乱换了个话题：“齐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她发誓，自己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
却瞥见齐家的眼神突然肉眼可见的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