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有了芙蓉膏这一线索，康熙很快查到京中芙蓉膏皆是出自胤禟的商队。
江南盛行芙蓉膏，这芙蓉膏又名福寿膏，都说吸一口便赛神仙，还能止痛提神，比烟草还好。
就是价高，不是一般人家用不起。
康熙隔日便宣召胤禛和胤禟。
“老四你说说，为何要送芙蓉膏给胤礽？”
胤禛还不知道素玉的事，这段时间还在想着胤礽突然解禁的事。
“回汗阿玛，儿臣听闻二哥头痛需要芙蓉膏入药，便送了一些给二哥。”
“一些？”康熙抬手，让人把从咸安宫拿来的芙蓉膏给胤禛，“这匣子里是你送去咸安宫的，足足有五斤芙蓉膏，价值万两！”
“你告诉朕这是一些？！”
胤禛也有些震惊，“汗阿玛，儿臣只送了一钱不到！太医说了这些就能用半年，绝不能食多！”
【一钱等于三克】
“汗阿玛，儿臣能为四哥作证，那芙蓉膏还是儿臣送给四哥的，绝对没有这么多！连儿臣手中都没有这么多存货！”
康熙面无表情的坐着，眼眸定定望着胤禟，“胤禟，若不是这次出事，朕还不知你暗地里倒卖芙蓉膏。”
“你可知江南有多少人因芙蓉膏家破人亡？”
胤禟跪地解释：“汗阿玛，儿臣没干这样的事，前几年儿臣还不知芙蓉膏的危害，后来听四哥说这东西会上瘾，就没再卖了。这几年儿臣聘了不少西洋人研究芙蓉膏，就是想弄清楚芙蓉膏成分，想做止痛药的生意。”
“四哥说了儿臣后，儿臣真的没在做这生意了，连江南的芙蓉膏生意也停了！”
这事康熙自然是查到了，可是还是想亲口听听原因。
黑沉严肃面容稍缓，康熙语气和缓许多，“起来吧。”
胤禛眉心深蹙，几乎是瞬间猜到胤礽这次生病的原因，便拱手道：“汗阿玛，是儿臣办事不周，应当将芙蓉膏交予太医制药。”
“不知二哥这次生病是因为芙蓉膏的缘故吗？”
康熙肃声嗯了一声，沉声道：“有人用这芙蓉膏制香令他成瘾，好在他身边的李佳氏发现的早。”
“二哥现在如何？儿臣想去探望！”胤禛面上挂上几分愧疚与担忧。
康熙见此心中的怀疑减了几分，“还需静养一段时间，现在不宜探视。”
胤禛语气亏欠，“是儿臣办事不周，连累了二哥……”
胤禟从旁道：“通商口岸的芙蓉膏都受朝廷严格控制，买卖都有定额，宫中突然出现这么多芙蓉膏，怕是有人从宫外带进来的。”
康熙哼了一声，“朕还用你来提醒？”
他早就查了所有出入宫廷人员，只是没想到线索查到宜妃就断了。
说实话他是不相信宜妃会有这个胆子，宜妃性子张扬，可从不会犯他忌讳，再者宜妃有什么理由？
“这段时间老四你先回府歇着，等朕查清楚事情自会给你一个清白。”
胤禛道是。
胤禟被留下，他以为是康熙想问芙蓉膏的事情。
没想到却是一件陈年旧事。
康熙指了指案上的画卷，“胤禟，你打开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胤禟一头雾水缓缓打开画卷，可当完全看清那人的眉眼时，心里也是一惊。
“这不是小四嫂吗？”
康熙沉声道：“仔细看！”
定睛观察许久，胤禟也发现不对劲，比如眼角的痣、下半脸长些、鼻子也一样，可整个人神态却极为相似。
“汗阿玛，这是？”胤禟满腹狐疑不解，怎么让他看这个。
“这宫女就是给胤礽制香的人，还有她身上纹了春江楼的特有标记。”
此话一出，胤禟大骇，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春江楼有个这样人？
“不可能！”
他下意识反驳。
康熙屈指点了点，“她的以前的贱籍就落在春江楼，扬州府户籍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你的人带过上的户口，后来又被卖给一个庄户。”
至于其他的，康熙不会再多告诉。
“这怎么可能？”胤禟不敢置信翻开着官府户籍的拓纸，上面写的几个大字：春江楼管事王吉安。
很快胤禟想起几年前发生的事，立刻同康熙道：“汗阿玛，这王吉安前年已经死了。”
康熙叹息：“朕知道，若非他身死，朕怎么会让你来看这些？”
胤禟没有纠结，回道：“我手下的郭同曾跟儿臣反映，王吉安同八哥身边的王进朝来往密切。”
康熙表情变得有些阴郁：“王进朝也死了！”
被赵昌审了三天都没吐干净，最后受不了，才道自己是四郡王安插在八贝勒身边的暗桩。
那素玉在进去的第一晚就自尽了。
想到这里康熙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怀疑，可却没有任何证据。
胤禟猛地抬头望向康熙，错愕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