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就算爱商再低，总能看明白他在想什么吧！
他对我的态度明明就很在乎啊！他还因为我随便说几句就心情不好，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周时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着今晚她和宋子安在火锅店里的每一幕。
思来想去，她觉得宋子安对她绝对有超出同事的感情，可不明白既然他都能为几句话心情低落而提出疑问，为什么没有一点其他的表示呢？
每每想到这里，周时菀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不就是渣男的三不曲嘛！
现在宋子安好像基本吻合前两个“不”，那他是三不原则渣男吗？
“哎呀！烦死了！”
周时菀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摸出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开始了自我教训：“周时菀，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想男人！你想人家，人家想不想你，你知道吗？你嫌人家不主动，那你主动啊！你主动了不就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在这大晚上的思春，你主动了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只想吊着你的渣男！”
一口气自我教训完毕后，周时菀瞬间觉得通体舒畅。
临睡前，她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与其等宋子安主动表白，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
“小菀，怎么还不起床？”
“哎呀，谁啊，如此美梦就被吵醒了……”
被蒋英霞强行从梦中叫醒的周时菀顶着一头草窝头从床上缓缓坐起身，还未睁开的双眼试图再进入刚才的梦中。
努力清醒后，周时菀从床上一跃而下。
今天就是她开始主动出击计划的第一天，计划第一步，她决定首先要把自己改头换面一下。
宋子安工作如此忙碌，还每天照常经典三件套的复古西装，周时菀觉得自己也要精致起来，曾经她也是一个生活精致的气质女性，怎么就现在当了警察后，每天不是休闲衬衫配牛仔裤，就是运动衫套装。
不过打扮也有禁区，那就是不能打扮成原主的风格。
虽不是吃醋嫉妒，可周时菀的确有点自己的小小私心。
她希望宋子安能分清她和原主不是同一个人，如果宋子安对她现在接近暧昧，真的是因为这张脸，那就真的可以断绝了对他的感情。
周时菀洗漱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早已没有少女的稚嫩，可能是自从她进入了这副身体后，就经常运动健身，所以现在这副身体虽白皙，但不孱弱，从前是盈盈一握的纤瘦，现在是运动过后的紧致精瘦。
脸蛋也没有从前满满胶原蛋白的肉感，将近一年坚持运动健身，现在这张脸蛋清瘦紧致，下颌线分明，眉骨、鼻骨相较于从前更立体了点。
将头发发尾微微烫卷后，周时菀换上了一条长款的一步裙，上半身搭配了一件廓形复古衬衫，这都是她按照当年香江最火的女明星的着装，同款买的衣服，只不过她身上这套价钱不同款。。
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不就是九十年代香江的时髦女明星嘛，周时菀旋转几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身上的衣服换下，装进了一个牛皮纸袋里。
衣服裙子漂亮，可的确不方便工作，周时菀打算时不时带一套好看的衣服放在警署的更衣室柜子里，如果再遇到和宋子安收工后去吃饭的情况，就换上好看的衣服。
“小菀，怎么还不出来呀？再不出来早餐就凉了。”蒋英霞又在门外催促起来。
“马上出来。”
周时菀束起马尾，重新换上宽松舒适，适合跑外勤的便装，餐桌上蒋英霞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周时菀的屁股刚挨着餐椅，蒋英霞就开始在她耳边唠叨：“小菀，你到底什么时候申请调职？你现在这个工作真的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每天早起晚睡，经常不回家。”
“妈，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香江就没有警察了！”周时菀咬下一口菠萝包。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你就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看你哪点儿像当警察的样子，做做文职工作还可以，像你这种纤纤瘦瘦的女孩儿就应该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你好好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自从当了警察之后又黑又瘦。你上次坠海该不会不是失忆，而是脑子进水坏掉了吧？”
蒋英霞的一段输出，让周时菀无法招架。
周时菀可以和很多人讲道理，唯独蒋英霞是个例外，因为在她眼中，她的女儿就是曾经坠海前的样子。
所以现在周时菀的行为和思想，在蒋英霞的眼中都是神经失常。
有时候闭嘴不言，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想要蒋英霞对她慢慢产生改变，至少要以现在这种性格和行事作风和她再多相处几年，直到她习惯了女儿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到那时和她讲道理，或许能讲通些。
“你怎么又不跟我说话？”
“我很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现在警署工作繁忙，人手不够很难调职。你放心，只要以后有机会了，我第一时间申请调职。”
周时菀指了指墙上钟表的时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拜拜，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也不用给我打电话，忙完我自己就回来了。”
话音落下时，周时菀已经换上鞋子，打开了门锁。
“这孩子！总这样！”蒋英霞看着周时菀快步溜出家门的背影，嗔怒一句。
*
“谁和我去趟医院，谢祖旺醒了后说他有情况要交代。”阿莱放下听筒，问向其他人。
“我和你去吧，他们手头上还有别的事，我的工作刚处理完。”
周时菀站起身，将背包的双肩带跨在肩上。
“行啊！我就想和小师妹一起搭档。”阿莱乐颠颠的将车钥匙装进裤子口袋。
前往医院的途中周时菀问阿莱知不知道谢祖旺向远哦交代什么？阿莱说他也不知，谢祖旺只告诉医院的护士要等着见到我们才说。
*
“谢祖旺，你把我们叫来到底要交代什么？”阿莱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现在询问的他看上去才真像一名警察。
“阿Sir，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可能看见是谁将那些碎尸放进了屠宰场的冷库，你们能不能保证我不被那些高利贷要债的抓到！”
谢祖旺脸上青一块紫一片的伤疤都遮盖不住他现在这张讨价还价的嘴脸。
“我说谢祖旺，你是不是把我们警察当成你的保镖了！还让我们保证你不要被那些高利贷要债的抓到，你赌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日后肯定是要欠债的！我警告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少在这和我玩心眼！”
阿莱指着谢祖旺大声呵斥道。
他平时虽然油嘴滑舌，还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可周时菀从未在警署办公室见过阿莱现在这样发火怒斥的模样。
阿莱现在的模样，让周时菀不禁想到了南丫岛警署的魏良，阿莱发火的模样和魏良还真是一模一样。
“阿sir，我怎么可能敢和您玩心眼啊，我……我这不是被打怕了嘛，现在我在医院里那些人不敢轻易来医院闹事，但是只要我出院，他们肯定会再把拖走打死我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早也不知道会欠这么多钱啊……”谢祖旺撇着嘴小声嘟囔道。
阿莱白他一眼：“先说说你提供的情报是什么，如果真和凶手有关，我可以向上面申请，让你出院后先到我们的安全屋待上几天，但是你提供的情报和凶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你就自生自灭吧！烂赌鬼！”
谢祖旺咧开嘴，露出染着不少牙菌斑的黑黄牙，谄媚陪笑：“阿sir您放心，我提供的情报绝对和凶手有关！”
“少啰嗦！快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谢祖旺抠了抠头皮屑，抬眼呈回忆状：“我记得大概是上个月的27号，那天晚上我难得买马赢了一万多块钱，想着反正这些钱也不够还账，索性我就拿赢来的钱吃了顿好了，然后做了个马杀鸡，接着又请当晚在屠宰场值夜班的林秋民喝了场酒。”
“说重点！”阿莱见惯了这种流氓赌鬼为了躲命经常瞎编故事，所以看见谢祖旺半天不说重点，立刻厉声催促道。
“是是是，我这不就说到重点了嘛。那晚我想着一个人回家也无聊，人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是孤家寡人……”
阿莱取下后腰的手铐在谢祖旺的面前晃了晃。
“重点，重点，马上言归正传说重点！”
谢祖旺见阿莱似乎要动真格的，吓得立刻乖乖交代：“我就买了些酒和菜去了屠宰场，那晚正好是林秋民值班，我和他的关系还处得不错，他平日里也爱喝酒，于是我们带着酒菜进了老板在屠宰场里的那间办公室，反正他一年来不了几次，那里干净，没什么血腥气，我和林秋民就关上了房门开始在里面吃吃喝喝。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差不多是晚上1点左右的时候，那时候林秋民已经喝多了，我也快多了，但是这时候我听见屠宰场的大门好像被人拉开了。”
“你们屠宰场晚上上夜班不反锁厂房大门吗？”阿莱追问道。
“不反锁，因为有时候有些商户会晚上过来拉货，嘿嘿……”
谢祖旺这一脸的谄笑，周时菀明白晚上拉的货都是那些舍不得处理的不合格肉类，病猪、死鸡之类的。
果真是黑心商家，看来上次爆出恒鑫鲜肉的小报记者还是有两把刷子。
“然后呢！”阿莱再催促道。
“然后我想着可能是来屠宰场拉货的商户，于是就晃悠晃悠走出了办公室，结果当我走出办公室，到了屠宰场大门处时，发现压根就没有人，更没有车！然后……我就以为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既然没人来拉货，那我就打算回办公室把剩下的酒喝完回家睡觉。结果，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还带着黑帽子的人影朝着大门方向跑过去。”
“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阿莱和周时菀相视一眼，他们明白，如果谢祖旺没有撒谎，那这个半夜一点跑到屠宰场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将碎石块放入屠宰场冷库的人。
“这个……”谢祖旺歉笑扣扣头皮屑：“我没看清，当时我也是半醉半醒，所以以为自己看见鬼了，当时我还大叫了一声，那一声吓得他摔倒在地上，好像他身上还被地上没清理干净的碎骨渣划破了手。”
“你确定那个人划破了手？”
“确定，我虽然害怕是鬼，但还是壮着胆子特意去查看了那个人摔倒的位置，那人运气不好，他摔倒的地方正好没有那一两天的新鲜血迹，他的手的确是被一个碎骨渣划破了，然后我为了以防万一，就把地上的沾着那人血迹的碎骨渣捡起来了。”
“等一下，你说的这个人，胆子也挺大啊，他怎么就敢明知道屠宰场晚上有人值夜班，还傻乎乎的带着尸块往里面闯！”阿莱的分析没错，周时菀也正想开口问谢祖旺这个问题。
“我们屠宰场晚上加班，厂房规定不准开灯，值班的人只能在屠宰场大门口的门房里开灯，有商户进货才能打开屠宰场厂房里的灯。当晚林秋民和我喝酒的时候，门房没有人，所以我估计那个人想趁着门房没有人，然后抹黑进去冷库里藏那些尸块。如果不是我察觉到有人进了厂房里，然后我亮起了厂房内的灯，那人一定就悄悄溜走了。”
“碎骨渣现在在哪？”阿莱催问道。
“就在我家，但是我现在可不敢回去，我告诉你们位置，你们自己去取。”谢祖旺畏畏缩缩又缩回病床的被窝里。
阿莱将他从被窝里拽起来，警告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但是如果发现你骗我们，你自己知道后果！”
“阿sir啊，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们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谢祖旺一脸求饶状：“只要您别忘了答应我的，只要我提供的线索可以帮你们找到真凶，您就想办法帮我过过难关，至少先让我能离开医院的大门。”
“别讨价还价，你在这好好待着！”
离开医院，前往谢祖旺的住所之前，周时菀还向他询问了当晚的黑衣人身形身高以及有记忆点的外形特征。
谢祖旺告诉他们，由于当晚他喝了酒，双眼迷糊，确实看不清对方外形有什么特点，不过他可以确定那个人身高差不多180公分左右，身材交壮，应该是个男人，谢祖旺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从冷库的方向朝着屠宰场大门的方向跑去。再
其它的，谢祖旺当晚眼花确实什么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