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陈澄，下意识询问虞沉：“老秦什么时候回来？”
“你打个电话问问。”
虞沉拿走体样，便匆匆去找他那个同学。
陈澄在医院大厅徘徊片刻，转身往外走。
回到车里，打开手机就看到汪白露的名字上了热搜。
不用看，里面肯定全是不好的言论。
他立即赶回家中，然而，外面汪白露的车子已经不在，客厅也没了人影。
他马上给她打电话，那端一直没有人接听。
陈澄没法，直接前往她的工作室。
——
陆怀夕在茶水间喝水的时候，进来两个女同事。
“昨晚半夜上热搜那事，你看了没？”
“着名设计师汪白露抄袭事件？看了，我之前还买过她那个牌子的衣服，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小偷。”
“哎，这年头有几个是原创。”
……
陆怀夕端着水杯从她们旁边经过，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想起她们的议论，她也打开了手机。
热搜上，一连挂了好几个跟汪白露有关的事。
随意点开一个，看到被抄袭者的模样，陆怀夕顿时觉得汪白露这件事有些不简单。
下午下班，她去找了柳云婉。
兰城老城区的弄堂。
陆怀夕将车子停在马路边，也懒得将平底鞋换成高跟鞋，直接进入其中一条巷子。
因为上次来过，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柳云婉的住处。
“叩叩~”
敲了两声，来开门的正是柳云婉。
进屋后，陆怀夕发现里面收拾的比先前利落多了。
“你那个合租好朋友，还没回来？”
“她搬走了，这里现在就我一个。”
柳云婉说着，进了里房。
陆怀夕也跟上去，“她是设计师？”
“是。”
“那你看今天的新闻没？”
“我知道。”
柳云婉在房间里折叠刚从外面收回来的晾干的衣服，头也没抬地说。
陆怀夕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所以，这件事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为什么这么问？”
她反问着，转身回来。
陆怀夕望着她的眼神，略有几分陌生。
“汪白露是汪慕笙的侄女，之前，因为你插足她叔叔的婚姻，曾对你不友好。所以，你这次……”
“你在胡说什么。”
不等说完，柳云婉气愤打断。
“你看新闻了吗，是她抄袭常静。”
陆怀夕顿时哑口无言。
这件事原本她不该管，但是柳云婉是她表姐，汪白露是汪慕笙的侄女，两人先前有过节，而常静是柳云婉的好朋友，她很难不把这件事牵扯到个人恩怨。
“你今天来找我，要是因为汪白露，那么请你离开。”
柳云婉将叠好的衣服放到衣柜里，言语间带着一丝情绪。
待她转身时，陆怀夕扶着门框的手放下。
她没走，而是在外间停留。
柳云婉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明显还又特意补了妆。
“你要出去啊？”
“你怎么还没走。”
陆怀夕刚出声，换来的是柳云婉有史以来对她最冷漠的语气。
“有时间去家里吃饭。”
知道再赖着也讨不到好，陆怀夕说完，拿包往外走。
柳云婉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只要你还在这个城市，十一的事迟早会被秦观棠知道。”
陆怀夕倏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眼，“你管好自己就行。”
柳云婉在她之后，也离开家。
原本汪白露这个事是两家行业竞争，却没想到，当天汪家和陈家联合查到造就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抄袭说的好听点，确实是借鉴。
不管哪个行业都会出现这种类似事件，但是也都是两方的事，从未搬到台面上被全国网友说三道四，最后上升到一方名誉受损，面临退出行业。
可这次，汪白露被网暴，心里受到严重创伤。
此时的南江区汪家。
汪父一进家，就问：“露露是不是回来了？”
佣人上前接走他的衣服，客厅沙发上的汪母站起，“楼上房间躺着。”
说完，还叹了一声。
汪父脸色凝重，“陈澄怎么没陪着她？”
“把她送回来，他就走了。”
汪母话音刚落，汪父生气地道：“走什么走，这个时候露露最需要他在身边。”
汪母无奈，“你女儿你又不是不了解。”
汪父在侧边沙发坐下，瞥她一眼，“听说调查结果，是有人故意针对露露。”
提起这个汪母心情不爽，“还不是你弟弟那个风流债。”
汪父眼一瞪，“跟他有什么关系？”
汪母解释：“露露借鉴的那个设计师原本不出名，但是她跟柳云婉是朋友。抄袭这个事，就是柳云婉曝光给媒体的。”
“这……”
“也怪露露，他叔叔的事她非要横插一脚，现在好了，那女人找她报复。”
“什么女人敢动我汪慕真的女儿，真是活腻了！”
汪父不想女儿受委屈，决定找人惩罚一下柳云婉。
抄袭事件持续在网上发酵，汪白露工作室官网预售的名牌衣服遭到网友抵制，倒是之前的老客户碍于汪家的势力没敢在这时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柳云婉这边，想到上次陆怀夕见过她之后，这个周末准备过去蹭饭吃。
临出门，接到常静的电话。
“有事没有，来我家里聚一聚。”
“好啊，等着。”
柳云婉临时改了主意，打车去了常静那里。
“你的。”
进门，柳云婉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堆红色大钞。
常静拉着她过去。
柳云婉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是看着这些钱，她并不想接受，“我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常静不乐意，“那不行。要是没有你助力，我也得不到老板的赏识，那位尊贵的汪大小姐也不会形象受损，遭受全网嘲笑。如此，我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设计师也不会出名，成功打败一个竞争者。”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柳云婉的余光注意到房间门口放着的行李箱，岔开话题：“你要出远门？”
“去米莱学习一个月，还是免费的。”
常静将那些钱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合作共赢，我要成为人上人了。”
柳云婉见她执着，不情愿地伸手接走那些钱。
中午一起吃了饭，待到下午，常静去了机场。而她前往陆怀夕那里，半道去了趟银行。
存了钱出来，正好银行下班。
这时收到陆母的微信：云婉，你是不是来家里吃饭？
柳云婉站在路口，等了半天不见出租，回复：姨，夕夕在不在家，让她过来接我一下。
发送后，又顺手点了定位。
此时，不远处马路边的护栏外，缓缓停下一辆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