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莉亚愣了一下，瞪大眼眸看向远处的蛇雅九妃，立刻激动地说道：
“小偷先生是打算让九妃戴上这个面具？”
“就算你待九妃不是真心的，也没必要拿她当工具人使用吧。”
“她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你用来做当做工具的。”
显然，奥德莉亚是误会了林凡。
林凡无奈叹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狠狠敲了下她的脑壳：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又没说让九妃戴这个面具。”
“况且，我为什么要让她去戴这个面具？万一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我也会内疚的。”
“她怎么说也是我的人，我还做不到丧尽天良拿人命去做实验。”
奥德莉亚捂着脑袋，噘嘴说道:
“啊……好痛，这么说的话，小偷先生是打算亲自戴吗？”
话音一落，林凡缓缓摇了摇头，让他戴这奇怪的面具……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傻子，该有的谨慎小心，还是牢记在心的。
晶片所发生的事情，至今都还还历历在目，他还没到脑子迟钝生锈的地步。
他稍微想了想，紧接着从虚现空间取出一只大奶牛。
奶牛出来的那一刻，还在缓缓嚼着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能看得出……它丝毫不慌，或者说是相当淡定。
林凡半眯着眼，已经决定这奶牛就是戴面具的……首选。
奥德莉亚一手指着奶牛，轻声问道：
“小偷先生，它就是接下来要戴面具的实验品吗？”
“很明显，它是的。”
说话间，林凡已经戴好白色防护手套，弯腰捡起面具走向奶牛：
“我的虚现空间里有很多奶牛，除了能生产饮用乳品，这奶牛也是时候做出其他的贡献了。”
奥德莉亚迟疑片刻，转而低声问了一句:
“所以，小偷先生你想到让奶牛戴面具？”
在奥德莉亚说话结束的一瞬，林凡已经把面具按到奶牛的脸上。
“嗯，反正我虚现空间中的奶牛有很多，拿些出来做试验也正好。”
“可要是待会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呢？就像你和我们说的，晶片起初产生的雾，没有与公鸡反应。”
“可当你触碰到这些雾的时候，立马就变了一个样。”
奥德莉亚停了片刻，语气中带有些许担忧:
“这不正好说明，用动物做实验不一定会准确。”
“如果有一天，万一你再次碰到相同的情况，发生了几乎相同的事，你还会去触碰那些不明的事物吗？”
林凡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做事要谨慎是必须的，但现实情况往往是，意外会忽然发生。
过了稍许，林凡从沉思中回过神，低声回了句:
“视情况而定，但通常情况下，我可能会尽量不接触。”
林凡很确信，这些奇怪的玩意总会在他放松的时候，忽然发生点意想不到的蠢事。
毕竟，他是吃过一次亏的人，心理或多或少有些心理阴影。
在他思绪乱飘的时候，一股极其霸道狠厉的气息骤然从奶牛身上散发。
奶牛的尾巴竖起，狂乱拍击着它自己的臀部，空荡的殿内也随之响起爆鸣声。
啪……
啪……
此刻，面具的形态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奶牛更是红着眼看向林凡和奥德莉亚两人。
林凡眉梢微拧，他很清楚奶牛身体的掌控权，已经被面具夺取。
温顺的奶牛，也已不复存在。
转瞬，林凡快速把奥德莉亚拉到身后，目光凶锐盯着张嘴大吼的奶牛。
牟……
正当他即将掏出武器时，一道沉重威严的声音忽而响起：
“尔等贱民，见到吾身还不速速下跪！”
“如若不然，今日就是尔等的死期。”
林凡深呼一口气，脚尖轻点地面，眨眼间闪到了奶牛的身边。
在奶牛瞪大眼吃惊，还没反应过来时，林凡转瞬一脚踹到奶牛的侧腹，径直把它踹飞好几米。
“牟……”
随后，林凡缓慢走向奶牛，身上尽是危险的气息。
林凡一脸厉色，轻瞥了一眼奶牛：
“你一只奶牛，怎么有胆子让我跪下的？”
“能威胁我的奶牛，还没出生！”
奶牛被踹得生疼，不时牟一下，不时啊的一声，听得林凡脑浆都要蹦出来。
看这情形，面具应该是还没能完全掌控好奶牛的身体。
奥德莉亚拉着林凡的衣袖，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好奇地问了句：
“小偷先生，这奶牛是不是进化了？成了奶牛战士？”
话毕，林凡一脸无奈，继而淡然说道：
“进化个屁，明显是那面具搞得鬼。”
还没等说完，他走过去一脚踩在奶牛身上，准备把面具扯下来。
忽然间，面具慌忙求饶，语气分外怯怕：
“别别……别啊！别把我摘下来，我还有事要说，别……啊!”
“我为我先前的无礼道歉，千万别把我摘下来，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
“几万年，几万年啊。”
林凡冷冷扫了面具一眼，一字一顿道:
“关……我……屁……事！”
与此同时，蛇雅九妃慌忙跑了过来，呼吸都没喘匀，便急声说道：
“夫君，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吗？”
声音传入林凡耳中那一刻，他转眸轻声回道：
“我没事。”
见此，蛇雅九妃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戴着面具的奶牛：
“这是怎么一回事？”
“噢，小偷先生把面具给奶牛戴上之后，奶牛就进化了……”
林凡回头瞪了一眼奥德莉亚，在对方闭嘴后他才开口说道：
“和奶牛没多大的关系，就是这面具有问题。”
话音未落，面具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被困在这里的吧，只要不把我摘下来，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
“包括怎么从这里出去。”
林凡轻轻佻眉，低声笑了出来：
“快点说吧。”
面具眨巴着眼望向林凡，眼中的期待之意一闪而过：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同意了？”
“对的，我同意了，快点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牟……牟牟，那先签个生死誓书，签完之后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
林凡闻言，毫不犹豫颔首：
“好啊，除了签生死誓书外，还有什么没说的，也一并交代。”
面具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利索，不由呆愣着说道：
“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签生死誓书需要特殊的纸张……”
话还没说完，奥德利亚便一脸疑惑地插话道：
“特殊的纸，哪里有？”
面具斜着眼瞥了下奥德莉亚，语气中带着上位者对于底层的轻蔑：
“欸，你这小姑娘，真是不懂事，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是不能打扰吗？”
“如果我的主人还健在，你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林凡虽然知道奥德莉亚插话是失礼的，但面具那一副嚣张且自以为是的神态，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更何况，奥德利亚何时轮到一个会说话的古怪面具教训。
就算她的言行举止有错，但能教训她的，只有……林凡他一个人。
当即，林凡一脚踹到面具上，语气寒若冷霜：
“问你就答，哪里来的那么多屁话？”
面具眼神微微有些变化，满腹的怨恨却装腔笑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还不说。”
下一刻，面具发出一声咕哝，快速说了一句：
“在……在壁画的正下方，你们用手拉牛角，下面会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放着这种纸。”
话音一落，林凡转过身，看向面具所说的位置，继而缓缓走过去。
而奥德莉亚出于谨慎，跟在一旁低声说道：
“小偷先生，这面具实在是太古怪了点，你就这么轻易相信它说的话吗？”
“相信它，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它可能会有用。”
奥德莉亚挑眉，缓缓发出一声冷笑：
“有用？一个超出我们认知范畴的怪异面具，谁知道它说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
“万一它只是为了欺骗我们，让我们陷入危险之中，那我们又该怎么应对？”
林凡淡然看向奥德莉亚认真的眼眸，随意一说：
“这不就得看我们的判断力了吗？难道你还真期待一个破面具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好让我们出去？”
“有很多事情，得靠我们自己才行。”
“能不能行，看的是我们自身的实力。”
连奥德莉亚都能看出的问题，林凡怎么可能看不出？
这部分知识，林凡自觉他比奥德莉亚要专业一些。
自面具活过来之后，林凡便知道这玩意一直不怀好意，言语时也是各种虚情假意。
可现在的问题是，林凡他们对于深渊的事情知之甚少，晶片那一少部分记忆又没什么详细记载，凭他们自身的知识想要出去，肯定会绕很多弯。
面具虽然有问题，而且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可它好歹对这个深渊是熟悉的。
即使不能从它身上获取正确出去的方法，但套出一部分有用的信息，林凡认为还是值得尝试一番。
最少目前为止，面具还没有做出有害的举动。
想到这一点，林凡眼神坚定地抓住壁画下的牛角，转而偷偷看了一眼奥德莉亚的表情。
她清澈灵动的眼眸中，透露出满满的担忧，一副随时准备救援的模样。
见此，林凡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喊道：
“奶牛，你给我过来。”
面具隐晦幽暗的眼睛，在听到林凡声音的一瞬，很自然地变为笑着的状态：
“那啥……有什么事吗？”
“你去把你说的特殊纸张拿出来。”
面具瞪大眼极为惊诧，它举起自己粗大的牛蹄在林凡眼前晃了晃，分明是在说：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呃，不对，你这不是在强牛所难吗？”
“我现在的身体是奶牛的，你看看我的牛蹄，你看看，像是能拿出纸张的样子？”
林凡读懂了它眼神中的想法，也看出了它的为难之处，却没丝毫体量它的想法。
而是双手抱胸，脚踏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大有一副你不把纸张拿出来就有你好看的架势。
在等待片刻后，面具彻底被林凡冷厉的眼神断绝希望。
牟……
它眼神空洞蹬起前肢，用嘴咬住壁画上左边的牛角，然后使劲伸出右蹄去够右边的牛角。
“嘿咻，嘿咻……”
这一幕看起来颇为滑稽，奥德莉亚和蛇雅九妃看着看着，憋不住笑出了声。
过了许久，它拼命拉下牛角打开暗格后，便瘫坐在地似乎虚脱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
“纸……纸在这……拿吧。”
它瞥了一眼林凡，并且在心里拼命咒骂着林凡：
“该死的臭人类，等我的主人解开封印，我一定要让主人替我做主，把他们全宰了！”
想到这里，它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可还没等它喘气片刻，却又听到冷然无情的声音传入耳中：
“去，把纸拿出来。”
闻言，面具的奶牛身躯颤了颤，心想这特么的简直是欺牛太甚!
牟……
转眼间，它暴躁得猛然跳起，正想拼了的时候，却是看见林凡眼里散发的寒光。
吓得它赶忙笑着搓了搓蹄子，唯唯诺诺道：
“好的，您的要求我一定满足，请您稍等片刻。”
“牟……”
此时的它，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林凡，只能心有不甘想着：
“可恶的人类，都到了这一步还这么谨慎，不就拿个纸吗？谁会在暗格布置低级的陷阱，啊呸……”
当它把纸张递给林凡的时候，面具人畜无害笑着：
“我已经用神念把生死誓书的内容写好了，接下来只要你把名字写在上面，或者按个手指印就行了。”
林凡略微想了想，继而轻声询问：
“可以不签这个生死誓书吗？”
闻言，面具表现得意外强势，语气格外认真：
“不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要是不签这个生死誓书，我是半句话都不会透露的。”
“就算你强行把我从奶牛面上摘下来，我也绝对宁死不屈，毕竟我见过太多过河拆桥的人类了……”
“他们奸诈狡猾，卑鄙无耻，混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