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看还中的是，他长相酷似我父亲。”丛涛看着齐湛，笑了笑。
“你懂心理学吧？我也懂一些，我知道我的心理的确是不正常了，但，这全是拜他们所赐！”
“你说的对，这么多年了，心里的怨恨的确是质变了！”
“你父亲偏向你哥丛波？”齐湛心里更加了然了，说这话的语气也更多了一分坚定。
“现在想来，他虽然可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他潜意识里是不待见小儿子的，而我，就是小儿子。”丛涛说起这点，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愤恨。
“从小，他就明显偏向，母亲护着我，他还不愿意，甚至迁怒于我母亲，那时候，我满心委屈，却想不明白。”
“后来，更甚，所有的机会全给了丛波，甚至是别人给我介绍的女朋友。”
“刚开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服了李冀？金钱收买？”见丛涛停顿下来，秦肖开口问道。
齐湛要弄清的事情很多，但，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先弄清丛涛是如何伙同李冀等人犯案的。
“说来，是我小看了李冀，虽然，我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说出我的目的，因为，我还不确定，他到底适不适合？”丛涛摇摇头，闭了闭眼，才叹着气，接着说。
“我却不知道，他跟我接触了几回，竟然起了怀疑，只因为我有意说出的那句，他长得像我父亲，我为了拉近距离的话，没想到成就了李家的寻亲之路。”丛涛再次自嘲的笑笑。
“我出差结束，跟他告别，他说他也要到瑞海，我当时还觉得真是老天爷给机会，没想到，没过多久，李家一家人就找到丛波家，要认亲。”说到这里，丛波的嘲讽之意更甚，只不过，这次却是对着李家。
“李冀一家，真是好样儿的，第一次认亲不成，也没有打退堂鼓，而是赖上了。”
“你父亲确认了？却因为李家条件不好，不想认亲？”秦肖思忖着问道。
“李家老头儿死的时候告诉了他们，自己大儿子的一些特征以及出生日期，我父亲确实是对上了。”丛涛点头，“只不过，他看到李家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恨他们还不及，怎么会相认。”
“李家纠缠无果，李冀却是又想到了我，我佯装不知，他们之间的事情，再次去丛波家的时候，带李冀进了门，只说是朋友，在小区里遇见。”丛涛冷笑一声。
“那一次，让我再次认识我的家人，我父亲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就连丛波也一改过去假好人的形象，一起斥责了我，更直接羞辱了李冀。”
“这下，我们俩一拍即合，可如果，直接让他们动手，恐怕，他们不等动手就会被发现，于是，我先在网上买了点药。”
“网上？”齐湛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是不显。
“是网上买的。”丛涛点头，“给他下了药，威胁他听我的，包括他父母，如果不听，就等着失去儿子。”
“然后，我和李冀研究了路线，研究了怎么作案，也研究了如何后续处理，安排好后，我就借着出差的时候，视频指挥他们。”
“李冀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精神异常？你买的药是致人精神失常的？”秦肖问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买的是什么药，卖家只说会让吃了药的人听我摆布，我不太相信，只是拿来唬李冀一家人的而已。”丛涛又一次摇头。
“按照计划，他到了丛波家，依次将人撂倒之后，我便视频指挥，所以，我啊，也算亲眼看着他们死的！”丛涛仰头长叹一口气，笑道。
只是，这笑终于有了一些悲凉的意味。
“这么多年，我就像是个外人，与他们从来都格格不入，连两个小的都会出言不逊的侮辱我，拿着我昂贵的礼物，却对我那样的态度，呵！”
“李冀父母那样的情况，你怎么还会让他们负责清理现场？”秦肖咬牙切齿的问道，“如果只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李冀也不是做不到吧？”
“他确实做不到了！”丛涛闻言，竟然露出了一丝疑惑，“李冀按照计划杀完人后，我从视频里竟然发现他似乎是出现了幻觉，开始对着半空说话，我一直叫他，也没有反应。”
“那时候，我赶回来显然不可能，再找人更不可能，只能联系李冀的父母，指挥他们如何清理现场，然后，又该怎么离开。”
“然而，这样你依旧不放心，昨天回来亲自检查过后，才上演了一出报案的闹剧。”齐湛语带嘲讽的说道。
“死者身上的圣诞主题道具是你准备的？”秦肖对此依旧疑惑。
“是。”丛涛点头，“丛波的超市其实都有，但是，两个小的却是不喜欢，往年，我买的礼物他们多有挑剔，今年，我父亲早早的就发话让我给他孙子、孙女准备圣诞礼物，要他们喜欢的。”
“怎么会喜欢呢？”丛涛恨声反问，“不管如何，都不会喜欢，所有人，都在我父亲的影响下，对我刻薄到了极点。”
“后悔么？”病房里沉寂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秦肖才沉声开口。
“不知道。”丛涛靠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颓然的摇摇头。
“丛涛，除了李冀，你还跟谁提及过你的计划？”齐湛手里把玩着，从手术室里戴出来的帽子，眸色深沉的问道。
“没有！”丛涛低笑一声，“怎么可能跟别人提及？之前，我甚至不以为我有机会成功。”
“天道轮回啊！”丛涛狠狠的吸了口气，一串幽冷的笑声随即响起。
“今天，你先在医院观察一天，明天，会有人来带你回警局。”齐湛冷声说完，便招呼自家队长大人离开病房。
“安排几个人，一定要看好他。”出了病房，齐湛压低声音说道。
“你还有其他怀疑？”秦肖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等天睿等人调查回来，才能确定丛涛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齐湛回答道。
“可他看起来并没有说谎的迹象。”秦肖虽然赞同他的话，但，刚刚丛涛说的，她也不觉得都是谎话。
“我不是说他说谎。”齐湛摇头，“李冀的情况与他说的有出入，所以，我怀疑他和李冀都被人做了手脚。”
“好吧！”秦肖只好点点头，如此，也是以防万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