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背景就是你和你父母关系不好。可以说了吗？”
他附和了一句，紧锁的眉头让她特别得忌惮。
“凌靳言，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家的情况了？”
“在我发烧的时候，你能忍住不去调查？”
她试探着，说好要老实交代的，但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副说辞。
“你说不说？”
他既没承认，也没有否定，扬起的尾音，震慑感十足。
“说！我说。”
“可你想让我从哪里开始说嘛！”
“是从我有记忆以来说起，还是从我认识你开始说起？”
她有预谋地拖延时间再添一石锤。
“都要！”
凌靳言耐着性子配合她，眼神中的火气能直接将她烧着。
他可真是又八卦又霸道呀！
殷素素只敢在心里吐槽。
“那我开始了！”
“是这样的，其实我家和你家很像，但又不像。”
“你别急，这也是铺垫。”
这三句话下来，说了等于没说。
简直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关系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我父母偏心。”
“凌靳言，你应该能感同身受的，二孩家庭嘛！有一人得了偏爱，必有一人受了冷落。”
“为什么？为什么受了冷落的那个人要是我！”
她直接给演上了。
一不小心撞进了他可怖的眼神里，她又收敛了起来。
她后悔了，她不想说了，可以停下不说吗？
“呵呵，这也就导致我和殷琪的关系不是很好，老话不是说，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嘛，很符合我家的情况。”
她笑得勉强。
“但我又很争强好胜，又很优秀，相比之下，独受偏爱的殷琪就显得资质平庸了。在父母爱这一方面，她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在其他方面，她处处不如我。一来二去，我姐那坏女人就记恨上我了。”
“可想而知我会遭到怎样的压迫了，与家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不好了。”
“后面殷琪出事，我出国，我都没有怎么与家里联系，有一次鲁兰拿死威胁我，喊我回国，就有了我和你后面的故事。”
“鲁兰就是我妈。”
担心他听不出来，她解释了一句。
“凌靳言，你肯定想知道我和你的认识是不是别有用心吧？”
他一直在追问，是这个的可能性极大。
“是别有用心的，但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我妈让我去皓月应聘，真实的目的是去打探凌东的消息。”
“你家可真会藏人，密不透风的，一个大活人的痕迹是半点没有。”
“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但万没想到凌东竟然有自闭症，自闭症还是你家导致的，这鲁兰不知道，我没和她说。后面你都知道了。”
殷素素尽可能地将他们俩夫妻逼迫她的事轻描淡写地描绘，充当听客的凌靳言直接不吱声了。
“若是凌东没有自闭，没有被你关在庄园里，以我妈的人脉和资源，估计就用不着我了。”
“你和我之间算是意外吧！”
“你当时应该能瞧出来我在躲着你吧，这我可没说谎，真是个意外。”
“莫不是你当初觉得我在欲情故纵？”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在公司里，他可是清冷矜贵的代名词。
私底下，她也没少听孙安楠调侃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说他干出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相悖行为。
她能感觉到一丢丢他的青涩，缺乏恋爱经验的他难免会错意，后来他就炉火纯青了，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了？”
和羽给出的信息相差不大，省略了好些吃苦头的事，算是有老老实实地交代吧！
“嗯，说完了。”
她很忐忑，不自觉地收紧了搭在小凌宸腹部的手。
她几乎可以确定凌靳言是爱上她了，但这个真相从她口中冒了出来，难免会消磨他对她的爱意。
他俩该不会离婚吧？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虚假地咳嗽了两声，眸光深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一起。
“啊？”
她还真没想过他会这样问。
此刻，她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微促了起来，一颗心也在怦怦乱跳。
“这个……”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老天！
他可以质问她，可以骂她，偏偏他来上这么一句，叫她根本无从下手、无力招架呀！
“爸……”
“爸……”
他俩沉默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家伙出手了。
他坐不住了，朝着凌靳言展开了短胳膊，是想要他抱他的意思。
凌靳言干脆坐了过来。
他一靠近他们母子俩，小凌宸的兴奋劲肉眼可见得溢了出来。
这个小东西果然靠谱！
算他没白疼他。
殷素素红着脸地将孩子放到了他的腿上，刚想要抽回手时，他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的神色更不自然了。
“凌靳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我肯定不骗你。”
“反正对你不排斥，也不讨厌，偶尔会讨厌你，因为你爱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就没了？”
凌靳言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还有就是，如果你要和我离婚的话，我肯定会很难过的，非常非常难过。我一想到这个，心就很痛，不是因为你有很多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有孩子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我就是不想和你离婚。”
“说不上来的原因是什么原因？”
“你舍不得我？”
“你爱上我了？”
他步步紧逼，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凑得这么近，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气又在她的鼻尖晕开了。
“可能吧，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你离婚，我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也，也愿意去试着喜欢你……”
“你这个回答，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