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司月他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演员试戏完离开。
过去就看到房间里，一个头发颜色非常显眼的人趴在桌子上抱怨。
“啊啊啊，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合我心意的，这届的演员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来演吧。”
旁边的副导演劝他。
“要不就让方瑜来吧，你之前不是说他还可以吗？他经纪人前两天还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他还是更想演男主，不想演男二。”
付衍一下子从桌子上坐起来。
“这怎么行，他那气质形象，哪里跟我的男主像了……”
副导演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前几天还说方瑜勉强能行。
“勉强”对于来试戏的三百多号男演员来说，已经是最高评价了。
“看来还没找到你满意的演员。”
顾闻瑾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顾，顾，顾总……”
副导演赶紧站起来，都快吓尿了。
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导演能拒绝掉那么多其他金主推过来的演员，靠的全是顾闻瑾这个大后台。
就在三天前，顾闻瑾突然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投资他们的电影，然后他们导演就硬气地给挨个把其他金主的电话打了个遍，说不需要他们推荐的演员了。
对他们剧组来说，顾闻瑾就是爹。
“你怎么还真过来了？”
付衍摸着桌子上的眼镜戴上，这才走过来。
顾闻瑾瞥了眼狐司月，视线又落回付衍的身上。
“忘记我昨天跟你说的了？”
付衍恍惚了一瞬，然后视线落到狐司月的身上，瞬间吃惊地瞪着顾闻瑾。
“不是，我的哥，你昨晚没开玩笑啊？”
顾闻瑾的眉头轻轻地拧了一下，“不然我投资你干什么？”
付衍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狐司月，脸垮了下来。
“我先跟你说好，就算你跟我是朋友，你还是我的最大投资商，也不能硬塞一个演员给我，更何况，这还是最重要的男主。”
他又瞥了一眼狐司月，更嫌弃了。
“不是我说，你看看他这个样子，看他的形象。”他凑到狐司月的面前，推了下眼镜。
“你看过我的剧本没？”
狐司月非常不喜欢付衍那种明目张胆的打量商品一样的视线，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演这部戏，现在就是个商品。
他点了下头，“看过。”
付衍抱着双臂，撇了撇嘴，“看过你还敢来试?”
他的视线又在狐司月的身上逡巡了一遍。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外在形象跟我的主角相差太大了，你这身形，看着是挺高，但是这么瘦，怕是连踩死只蚂蚁都困难，让观众怎么相信你能杀人？你都不用试了，你这形象就不行，我看你……”
他还想要继续说，却被顾闻瑾一把扣住了手腕。
“差不多就行了，试都还没试，能说出一大堆。”
一旁的副导演看到顾闻瑾捏着付衍的手腕，身上仿佛还冒着黑气，都快吓尿了。
付衍却不怕顾闻瑾，他甩开顾闻瑾的手。
“啧，他真是你喜欢的啊，这么护着他，我看他不是有什么镜头恐惧症吗？你就算要走后门，也不能这么过分吧，我还是不是你朋友了，这么想毁了我的剧本！”
顾闻瑾的眉头紧锁，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狐司月突然开口了。
“我倒是没想到，能拍出这么多好作品的导演，竟然是个只看外在形象，不看演技的人，还有这么重的刻板印象。”
狐司月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抵在付衍的下巴底下。
小刀外面还套着壳子，但付衍却隐约能够感受到刀上的寒气。
付衍有些惊愕，嘴皮子都在颤抖。
“你……你……你看他，他还拿刀威胁。”
“他说的难道有问题？”
看着狐司月那副张嘴就要咬人的劲儿，顾闻瑾满意地笑了，要不是现在时间地点不对，他早就把狐司月压在身下了。
“你……你……你跟他就是一伙的，你有了老婆没朋友，你这简直就是压榨。”
顾闻瑾挑了挑眉，对他嘴里的“，老婆”这两个字，还挺满意的。
“行了，别说那么多，赶紧试戏吧，行不行，要试过才能知道，要是实在不行，我不会硬塞给你，就当我投的钱都打水漂了。”
付衍还能怎么办，现在真的是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且，狐司月的举动却是惊艳到他了，也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试戏很快开始，付衍在看到顾闻瑾那条跟官宣大差不差的热搜的时候，就好奇地去查了一下狐司月。
知道他有镜头恐惧症，他就在狐司月的面前多放了几个摄像头。
狐司月淡淡地扫了一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在意。
付衍让狐司月自己选一段自己喜欢的片段进行无实物表演。
狐司月瞥了眼顾闻瑾，顾闻瑾勾起嘴唇，瞬间明白了他要演的片段。
……
“警官先生，单枪匹马地寻找犯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狐司月的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他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衬衣袖子随意地挽起来，露出没多少肌肉的手臂。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身形瘦削。
然而，他眼里的那抹凉薄，又带这些疯狂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那张脸，干净的可以说跟变态杀人魔完全不沾边。
甚至连每一个五官都看不出来和大家印象中的变态杀人魔有半点关系。
一双略微下垂的杏眼，又黑又亮，气质干净纯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管在哪里，你都会觉得他是个漂亮的好孩子的人，此时配上他眼睛和嘴角的带着狠意和玩弄的笑意，却又将疯批变态和干净纯粹的气质糅合的很好。
仿佛他就是那个能够笑着给你一颗糖，然后在你嘴角上扬的时候，一把刀捅在你心脏上的人。
“怎么说？”
狐司月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
从他们震惊的表情中，他知道，就算是眼前这个一头黄毛，看着有些不太沉稳的导演，都被他的演技震撼到了。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他就喜欢看这些人打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