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竟还带着几分轻蔑不屑。
落水瞪大眼睛。
心道这黄毛小子，年纪不大，口味倒是不小。
这些极品都看不上？
这可是他精心调教过的新玩法，目的就是为了增强禁忌感，加强刺激和某种冲动。
心中不满归不满。
落水仍旧是抬眼笑道：“当然不止，还有更绝的，那身材那容貌，保准世间少有。只是——”
他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少年勾了下唇角，“只是我不够格？”
“不不不，”落水惶恐道，“只是时间短，还没调教好，怕冲撞了大人……”
时间短？
少年淡淡垂眸：“我就喜欢这种的。”
落水见他坚持，只得又带他出去。
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低声道：“就是里面了，因为不太听话，所以我用了些重药，还昏迷着呢……”
话音未落。
院门已经嘎吱一声关上了。
落水脸皮抽了抽，暗骂了一声：“这种极品，便宜你小子了，要不是右使大人，就凭你也能……”
没说完又怕被听见。
他赶忙捂了嘴，在门口贴耳听了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
该不会是童子鸡不会玩儿吧？
落水啧了声，正要推门看看。
后面有小厮疾步走来，汇报说前面有几位大人见他不在，心中不满，正闹着呢。
落水只好赶回去处理。
院内。
少年径直往屋子走去。
推开门，入目便是一张挂着梦幻帷帐的大床，里面似有人躺着，看不清楚。
他鼻尖动了动，很明显的燃情香味道。
提步刚要走去，忽然脚下踩到一条腰带。
这是——
少年眯了眯眼，看这配套的色系，忽然眸光一凛。
这是落水的腰带。
那家伙之前就在这儿，也许是想自己先……结果没想到前面来了贵客，需要他亲自出面，这才事情办到一半，匆匆出去了。
说什么没调教好，时间短，只是托词而已。
瞧床上那女人睡得人畜不知的模样，分明是差点就叫他得手了。
少年心中涌上一丝莫名的怒气。
这阴险狡诈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蠢了？差点被一个人渣给欺负了？
他快走几步，猛地掀开帘子，伸手去抓那人手臂。
就在这时，上方忽然传来利器破空之声。
寒芒刺颈。
巨大的危机感渗入皮肤。
少年猛地松手，往后一个翻滚。
这反应，快得让人惊叹。
利器刺空。
又是几道寒芒如箭，对他穷追不舍。
少年看见这熟悉的针样武器，出声道：“齐漪！”
“咦？”对面那人似乎终于看清他的脸，从床上的帷帐顶部翻身而下。
这女人穿着典型的珐琅国舞女服饰，妆容绮丽，穿金戴银，各色珠宝璀璨夺目，与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相称，容貌极盛，晃得人眼花。
也许是燃情香影响。
看得少年耳后一热，偏了偏头，声音木讷道：“是我。”
“章则？”齐漪光脚踩在地面，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这人，正是当初在天启学院的同学，章则。
当初二人一起闯了金亭台。
齐漪从中得知了一些他的个人秘辛。
原来这人原本就是珐琅国谜珈族人。
是所谓的“神之子”候选人。
后来为了逃避这种命运，他家举家逃亡到了大周。
又因为某些约定，他们住在了天启城。
给金亭台的方圆大师传完讯后，章则便与齐漪分开下山了。
在那之后，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没想到昔日老同学，竟会在异国他乡，重新碰见。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章则的肩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语气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章则听得神色古怪，轻咳了声，开口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来救人啊。”
“你没中毒？”他看向燃情香炉。
只见少女嗤笑：“就这玩意儿，再烧一盆又能奈我何？”
“那你——”章则眉梢微拧地打量着她这身裸露装扮。
“哦？这个啊，那个叫落水的家伙，说是让我打扮成这样，好带我入中心神殿。”齐漪轻啧道，“我以为是要献给某些偷吃的神职人员呢？没想到你们这儿比我想象中还不堪，那些神职人员装都不装了，还自己亲自出来玩儿乐。”
“神殿是有规矩的。”章则木然道。
“嗯，是是是。”少女虽是应和，但语气里的不屑显而易见。
少年见她无事，生性寡言的他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
空空站了会儿，干脆转身就走。
也不再搭理齐漪。
“诶？等等！”
“你就这么走了？”
“我说我来救人，你就不好奇我救的什么人？”
“好吧我跟你说吧，其实我是来救江雪梨的。”
“江雪梨啊，你还记得吧？咱们的老同学，那个温柔漂亮的女同学？有没有心动？想不想跟我一起救她？”
“喂，我说你不要这么冷漠啊，年纪轻轻，跟个老大爷似的，还没有一点同门情谊？嗯？”
齐漪一路絮絮叨叨地追随他走出房门。
然而章则愣是像根木头似的没吭过一声。
齐漪瞄到他袖间的口红印，忽然暧昧地眨了眨眼，憋笑道：“哦~~~你不会也是来~~~”
“唉，男人啊。”她摇了摇头，感慨道，“不管年纪多大，都是一个样。难怪你又肯回珐琅了，的确好享受。”
章则猛地顿步，回头：“我不是，别乱说。”
齐漪耸了耸肩：“三更半夜，你出现在落水的销魂窟，莫不只是单纯来聊天散心的？”
章则噎住。
看着她的脸，半晌没说话。
心底莫名升起几分怒意和烦躁，一甩袖，再度转身欲走。
“等等，我不介意。”齐漪拉住他的袖子，眨了眨眼，“人之常情嘛。”
章则冷笑：“那你自己好好儿常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神职人员？”齐漪拦在他身前，摸上他的脸笑道，“早知你是，我还找什么落水呀。”
章则猛地往后撤了一步，看她丝毫不检点的举动，不知为何胸口的气更难顺平了。
“请你自重。”
“好好好，自重，自重。”齐漪四处望了望，捡起自己原先的衣服披上身，再度站在章则身前笑道，“自重了，这下可以带我进神殿了吧？”
章则无语地望着她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