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静一跑，杨林颇是尴尬。
主要是，他还没想好和念瑶姬怎么相处。
也是内心中觉得，这次见念瑶姬的目的不纯，再加上还存了一些愧疚。
这让杨林和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至于念瑶姬，她可没忘记先前柯文静所说的话。
把她的师父吃了也可以？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当时她一直盯着这个男人，完全没见到杨林露出不满或者其他表情。
总之，因为这，居然还让她的心头开心了一下。
另外，两人相对，总不能一直干瞪着眼，念瑶姬正打算说些什么打破这些尴尬。
杨林这边则先是开了口。
“因为闲来无事，本意是带着文静走走，这不自觉地来到碧落宫，不知道打扰到你没有？”
“如果我说打扰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啊？”
“啊什么呀，我以前就说过，我又不介意你。”
念瑶姬强忍着心头羞臊继续道：“最近几天回来后，一直处理政务，难得轻松一下，一起去清心湖那边走走怎么样？”
本来吧，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念瑶姬可不敢抱有太大期待。
哪想到，杨林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应了下来。
“那就一起。”
如此爽快，让念瑶姬心中再是一喜，但也有些疑惑。
为何这个男人的态度，一下子转了过来。
若是在以前，指不定会被怎样拒绝，也或者，至少要拉上小夜或者其他人。
但是现在，有些不同。
而念瑶姬，当然不知道杨林此刻心中那是波澜万千。
到现在为止，杨林根本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念瑶姬。
如柯文静所说，小夜是天初之女的一半，瑶姬也是天初之女的一半，就像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
对小夜好，那叫手心，但一直忽略手背，只怕对七天后在天机台受影响。
而且，哪怕不说七日后天机台的关系，当知道事情真相后，杨林也觉得有些愧对念瑶姬。
“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小夜不在你身边的关系？”
“那……不至于，”杨林现在没法告诉念瑶姬真实状况。
于是编了个理由道：“当时在天界那边，也算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深渊本身。
杨林，你说我的碧落宫会不会再次被你毁掉。”
“胡说，我现在一不戾气缠身，二不大奸大恶，我毁你碧落宫做什么？”
念瑶姬哼了一声道：“那当初，你不是这么做了吗？
一个大男人，突然就杀到我的寝宫，而且这么长时间，还一直和小夜隐瞒着我真相。
我若是不恢复记忆，只怕到现在都被你们两个蒙在鼓里。”
杨林讪讪，“那都是迫不得已。”
“一句迫不得已就想我原谅你，那可不行，我可没看到你的诚意。”
念瑶姬自己都不清楚，究竟从哪句话开始带了一些娇嗔的意味。
现在她的话刚说完，天知道就被杨林顺势一把牵起了手。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行为，但就像木头开窍铁树开花，让念瑶姬心里肯定大喜非常。
也是杨林这么一用力，两人顺势在清心湖旁边的凉亭坐了下来。
“瑶姬，虽然文静一直说我木头，不懂女孩子，但其实……我哪有那般愚钝。”
这话说得，念瑶姬心头一惊。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但思来想去，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好了，看你的神色，不用那般为难吧，说得我好像真得能吃了你似的。”
杨林点了点头，“瑶姬，若说我对你没感觉，那自然……是骗人的。”
念瑶姬俏脸生霞，一颗心都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她还以为杨林要说什么，但现在的状况，和直接表白有什么区别？
而且自己的手还被这个男人的大手牵着，一时之间，念瑶姬只觉心生旖旎，思绪早已飞到了云端。
“你怎么，突然给我说这些……”
“以前我不敢正面看你，那是因为我怕愧对小夜。但从天界归来后，为了弄清事情真相，我特意去了时间长廊一趟。”
念瑶姬怔了怔，“原来你还去过时间长廊，找过女娲娘娘？”
“不错，我向她询问了一下天初之女的事情。”
关于天初之女，先前念瑶姬和小夜也前往过时间长廊询问过女娲娘娘。
但是当时女娲娘娘含糊其辞，根本没给两人答案。
如今听杨林提到这件事，姑且不说和杨林为什么当下如此亲近，这件事的答案，她肯定很想听听。
“杨林，女娲娘娘都告诉你了些什么？”
“事情复杂程度超过我的想象，原本来这边时我还琢磨着如何跟你说。
左思右想，隐瞒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告诉你实情好了。”
随后，杨林转告了念瑶姬一席话。
对于念瑶姬来说，自然是震惊的不轻。
她可从来没想过，她真得就是天初之女的转生。
说转生不准确，但也就是那回事吧。
可关键是，只保留了天初之女的神魂，相当于天初之女的一半。
“这么说，我其实和小夜，是一样的存在？”
“没错，”杨林这般应着。
但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念瑶姬。
那就是借用神树，她和小夜进行融合的话，以女娲娘娘造物主的手段，是绝对可以让天初之女复苏的。
但是杨林想过，没必要。
并非他是一个无情之人，不想让天初之女复生。
实则无论是小夜还是瑶姬，她们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都成为了单独的存在。
若要天初之女复生，那就相当于抹杀二人，这绝对不是杨林想要看到的。
至于念瑶姬，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沉思。
“怪不得我突然就觉醒了天初之女的传承，明明我根本没见到过。原来这一切，是因为我承载了她的神魂的缘故。”
“也怪不得，就算你当初杀到我碧落宫，可再见你时，我的心中非但没有去恨你，反而依旧止不住对你的爱恋。”
“杨林，虽说我现在相当于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我到底是念瑶姬呢，还是天初之女呢？”
杨林一愣，他是没想到，念瑶姬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