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无话可说
张扬给布克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嗨，把奥斯卡小金人邮寄到京城，我的妈妈要看。”
布克知道张扬是什么人，尤其记得去年戛纳电影节颁奖礼，众人喝酒时，聊到张扬在颁奖礼后台打电话，说出：我真是天命之子！
“LEo，我认为你应该参加活动，奥斯卡获奖后，对dVd销售有益处，公司准备宣传下，在欧洲，北美重映《船》，去年拍摄《一次别离》忙碌，今年你很清闲。”
“我在忙着恋爱，布克，有什么比恋爱更美妙的吗？”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懒，很多导演都和张扬一样，拍完电影就不想动，拍摄一部电影，体力和精神消耗很大，美其名曰恋爱，推脱过去。
“好吧……，法国，西班牙，美国观众很想见你，特别是伱预言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现在美国互联网企业真的遭遇危机，人们感觉你的思想有异于常人。”
张扬忍不住笑：“或许我得思维，超越时代二十年。”
他可不想说自己是重生的。
布克在电话里问：“下部电影想到拍什么吗？”
“已经写好剧本，无声电影到有声电影，最后到彩色电影，在魔都拍摄，这部电影戏剧张力强！”
“这太好了，我会很快去京城，希望见到你。”
张扬神出鬼没，制片人布克都受不了，他喜欢做自己的事，很少参加公共活动，他没有老板，也不是政客，不需要向公众负责，整个人很散漫。
他和郑秀雯两个人互补，她喜欢工作，他不喜欢工作，她私下话不多，张扬私下里很能说。
牵着郑秀雯的手，两个人在银座逛街，这里卖衣服，餐厅也不错，刚吃过饭，过马路时，张扬说：“日本人很有素质的，他们都不闯红灯。”
郑秀雯也说：“是啊，在香港也经常听说。”
他们两个刚说完，两个年轻女人就闯红灯，张扬忍不住笑出来：“媳妇儿，这不是日本人，她们是韩国人。”
“哈哈……！”
“哈哈……！”
郑秀雯实在忍不住，她被张扬逗得哈哈大笑。
“不行，老公，我和你在一起时间长，要被你逗死，你要给我买西瓜吃。”
“哈哈……！”
张扬忍不住大笑，这特么太魔幻，他想夸日本人几句，啪啪打他脸。
两个人去买西瓜，看价格傻眼了，这次张扬真要吐槽：“焯！这一个西瓜2000日元，齁逼贵！”
“在我们东北要被打死，哈市夏天一个西瓜最多3块钱，日元换算人民币也要130。”
“这么贵！”郑秀雯拉着他的手：“别买了，吃其他水果。”
在日本买其他水果也贵，郑秀雯喜欢吃，他就买，对于张扬来说，2000日元相当于给酒店服务生小费，他嫌弃贵，只是感觉日本西瓜比东北西瓜贵太多。
……
3月30日，早。
他们两个坐车到五合目，张扬会几句日语。
“哭你气哇！”
他说别嘴日语，用手比划着，告诉这里人，他们要爬山。
这里的人告诉张扬，要每年7月到9月爬富士山，现在很危险，不让爬！
“阿里嘎多！”
“现在不能爬，唉……，可惜，咱们两个去六合目，下午再下来，五合目这里有旅馆，晚上住旅馆。”
“只能这样。”
两个人走五合目到六合目的树林，这里绿树茵茵，阳光明媚，他们都穿着登山鞋，开始还好，两个人有说有笑，一会张扬就感觉累。
郑秀雯的体力很好，她经常锻炼，在距离六合目两百米的地方，张扬坐在地上抽烟。
“媳妇，歇一会，太尼玛累了！”
这里人也不少，说不让爬山，也有人爬，到六合目没什么事。
到六合目这里有几间小木房，外面还有桌子，卖零食矿泉水的地方。
“老公，给我拍几张照片。”
郑秀雯很喜欢拍照，她经常让张扬给她拍，两个人在京城拍，在东京拍，在神奈川拍，在富士山也拍。
他拍完拿给她看：“还不错，你应该代言运动品牌。”
“是嘛？”
“是啊，你喜欢运动，嘿嘿。”
她也懂张扬说什么，翻个白眼给他。
“答应你爬富士山，我说到做到，别管山顶还是六合目，反正是富士山。”
“哈哈……！你总是说对自己有利的话。”
“你不是吗？”张扬问她。
郑秀雯摇头：“我不是。”
“我不信。”
两个人晚上住在五合目的小旅馆，房间很小，还没有电视，卫生间也没有，由于爬山累了，两个人很早睡觉。
……
距离富士山五合目三十多公里，有一山中湖，听说很美，附近还有山中湖花园。
两个人先去吉田市租车，商量好要在山中湖附近露营，恋爱中的两个人，没有比露营更美妙的。
买帐篷，炊具，睡袋，防雨布，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的。
夜晚。
两个人披着毯子，她手中端着一杯热咖啡，张扬手中一杯热茶。
“湖心营看山。”
“庚辰年四月，同爱人住山中湖，湖中白天鹅同雪山共舞，山色秀丽，空气清晰，余一火堆，影爱人之美，天与星与月与水，自然之美，湖边二人，我与她，星辰与湖水，天作之合也！”
“你这是什么？”郑秀雯忍不住笑。
“看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我写湖心营看山，富士山下，山中湖，露营湖边的你我。”
文不通顺，意境好，抬头仰望着星空，不能让人忘怀。
当然！
张扬属于正常男人，湖边露营地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在帐篷里，紧紧拥抱，互相看着彼此，在这里做，会让他们难忘。
清晨。
天空露出鱼肚白，张扬忙活着烧热水，不一会她钻出帐篷，两个人抱着看日出。
“好美啊！”
“太阳这么大，会包容你的不愉快，我这么爱你，会让你忘记烦恼。”他在她脸上亲一口。
“我愿意抱着你，愿意和你睡在一起，愿意和你做。”
郑秀雯当然被感动，张扬带给她太多太多难忘。
他们从吉田市去大阪，大阪没太多景点，他们逛小吃街，两个人去吃大阪烧烤。
4月3日。
他们从大阪坐火车回东京，说实话，回到东京后，张扬有一些遗憾，要是不带郑秀雯到东京，他可以去银座泡泡浴，还可以去新宿歌舞伎町。
他还可以去拍粉红电影的片场，参观诸位女老师工作，他对日本人不太喜欢，他并不喜欢小津安二郎，还有日本其他导演，黑泽明只能用不讨厌形容，他喜欢今村昌平的电影。
这或许是他喜欢直面人性的原因，看今村昌平的《复仇在我》，《人类入门学》，《猪与军舰》他都喜欢。
他看过三岛由纪夫的小说，当然是盗版的，《金阁寺》中关于妓女和美军，描写的很不错。
日本没什么特产，两个人胡乱买一些乱七八糟的，回到香港送人，布克快到京城，张扬也要回内地。
4月6日，上午。
两个人乘坐飞机回香港。
下午2点到达香港，飞行五个小时，下飞机后有些犯困。
“老公，你每次坐飞机都这样吗？”
“嗯，我可能遗传我妈，她坐飞机晕，我坐飞机犯困，在飞机上睡不着，一下飞机就困。”
回到浅水湾，张扬去卧室睡觉，她整理衣物，郑秀雯和他在一起，心情放松许多，在一起时间久，她有些像张扬，整个人不在紧绷，原来追求天后地位的心，看淡许多。
……
张扬去看张国荣，给他带一些礼物，刚出嘉多利山，就被媒体记者围住。
不得不佩服香港狗仔队，知道蹲守张国荣，就能遇到张扬。
“对于你这次不去奥斯卡领奖，张导演有什么想说的？”
“我在忙着电影剪辑，《一次别离》今年上映。”
“张导演，您是否对奥斯卡有看法？”
张扬彻底愤怒：“不要这么热情，奥斯卡就是美国电影奖，我发现香港很多媒体有一种奴性，凡事欧美的都好，凡事国内的都不好。”
“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不去领奖是我个人的事，这与奥斯卡有什么关系？”
“在我看来，奥斯卡能够给我颁奖，应该是奥斯卡的荣幸，现在奥斯卡电影很差！大量的重复，《美国丽人》不如《蓝丝绒》。”
“有大量阅片的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们，白色栅栏，红色玫瑰，这样的表达，《蓝丝绒》已经用过。”
“现在是2000年，不是被殖民时期的晚清，我们应该自信，我看香港人就是被殖民久了！”
张扬的话，可谓非常难听，刨祖坟级别的，香港人很多是香蕉人，他们大部分精神欧美人。
“张导演，你是民粹主义！”
张扬一点不惯着记者，他笑着说：“谁家的马桶盖没关上，让你偷偷跑出来。”
“要是不能骂人，我对你们这群媒体无话可说，因为你们都是傻逼！”
“香港很多媒体就喜欢多管闲事，门口路过的粪车你们都要尝一尝咸淡！”
这些媒体记者没想到张扬这么能骂人，照相机不停拍照，他们喜欢被骂，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出口成脏！明天能上头条。
张扬不理他们，赶紧让哥哥家的司机过来，送他回浅水湾。